這一年的花費得上百個億,這誰能受得了。
“佳怡,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我怕被人叉出去。”
賓客們從來沒有見過,京城太子爺也有說怕的時候。
在他們的認知裏,他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無所畏懼,桀驁不馴的模樣。
蘇淺淺瞥了他一眼,他似是感應到了她的視線,勾脣一笑,側過臉來。
葉容臻那張桀驁張狂,那雙隱藏着戾氣的眸子,就這樣猝不及防與她對視。
彷彿這纔是他的真面目。
而那個她很熟悉的聲音,低沉沙啞帶着獨特的磁性,對她擁有極致的佑惑力。
“上次的事情四爺都能忍,這次周小姐不過是說了我幾句不中聽的,你沒必要生氣。”
蘇淺淺停頓了片刻,用大家都能聽到的聲音說:“我母親因生我難產而亡,父親因公殉職。
我自小跟在師父身邊學習,你們說我沒教養不懂禮數,是在質疑我師父沒教養不懂禮數嗎?”
一句話,把矛頭拋到了郝先仁身上。
徒弟有什麼樣的德行,可不就是當師父的教出來的。
蘇淺淺沒有因爲周佳怡的話發作,現在倒是葉容臻先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那一身寒氣逼人,她穿這麼厚坐在他身邊,都覺得背脊發冷,瑟瑟發抖。
“爸、大哥,行舟哥你們倒是替我說句話啊!”
“阿臻,你說過會保護我的。”
周佳怡還不死心,把最後的希望寄託在蕭行舟和葉容臻身上。
刑堂,聽着就不像是什麼好地方,她纔不要去。
“聒噪!帶下去好好招待。”
郝先仁擺擺手,不想因爲某些不必要的人,破壞了自己的生辰宴。
“郝老,我怎麼不知道,小墨也是你徒弟。”
顧老爺適時出聲,緩解此刻微妙的氣氛。
“墨丫頭跟在阿銀身邊長大,又在一起學習,除了在南園沒有租院子,平時孝敬我的禮數可一項都沒有落下。”
“她跟阿銀喊我一聲師父,你覺得委屈了你家丫頭?”
郝先仁說着,臉上恢復了樂呵呵的神情。
他這句話已經說得很明確,只要關係硬錢給到位,喊聲師父怎麼了。
喊他爺爺都可以。
顧老爺子:“……”
墨丫頭喫住用都是他顧家的,每天裝得像朵小白花。
每月還要向他要零花錢,感情全拿來貼補他這位便宜師父。
“我南園的花費大,墨丫頭補貼我是應該的。”
郝先仁拍了拍老夥計的肩膀,笑的是眉開眼笑。
酒過三巡,包括郝老在內的各家老爺子們,以各種藉口提前離場,把宴會場地留給年輕人。
“蘇小姐,請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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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譽看着蘇淺淺往竹苑走去,拉着周靖西緊追上前。
“周總,有什麼事情?”
蘇淺淺聞聲站定,雙手揣在口袋裏,轉過身來淡然地看着面前兩人。
“我替小女向蘇小姐道歉,佳怡從小被她母親慣壞了,說話不經大腦,希望蘇小姐大人不記小人過。”
說完,又扯了扯周靖西的衣袖,眼神嚴肅地瞪着他。
上次周靖西在梨園衝撞蘇小姐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原以爲只是郝家的遠房親戚,沒想到是郝老的親傳弟子,跟郝家的關係非同一般。
“對不起,蘇小姐。”
周靖西說完,彆扭地轉頭看向別處。
蘇淺淺倒沒有想到,周譽是個能屈能伸的人。
“我這個人向來對事不對人,周總這次回去後,可要認真教教令千金怎麼做人。”
“那刑堂那邊,能不能……”
刑堂,怎麼聽都像是懲罰罪人的地方,佳怡的身體怎麼受得住。
“周總,現在是法治社會,你當南園是什麼地方?黑社會嗎?”
周靖西想到上次在梨園,他被摁在地上摩擦的事情,在心裏腹誹:你的作風可不就是跟黑社會一樣!
蘇淺淺看了護腕上的時間,淡色說:“回去吧,周小姐現在怕是已經在家裏等着兩位。”
周譽父子道了一聲謝謝,將信將疑轉身離開。
夜風伴着寒意,吹過竹林,竹子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音。
蘇淺淺攏了攏脖子上的圍巾,深吸了一口氣,再緩緩吐出。
“蘇小姐,等等。”
就在這時,從遠處走來幾個人。
今天到底怎麼回事,一個兩個都上趕着找她。
“何事?”
聲音很冷,明顯透着不耐煩。
“就是上午我們說蘇小姐的那些話……”
“回去吧,我沒有放在心上。”
說着轉身離去,懶得多看她們一眼。
看見蘇淺淺的態度,真的是把那句不把她們放在眼裏,演繹得淋漓盡致。
好歹她們也是京圈名媛,有多少人上趕着巴結她們。
如今在蘇淺淺的眼裏,根本不值一提。
看着已經消失在竹林門口,空蕩蕩的青石小道,有人小聲問:“她這是原諒我們了,還是沒有原諒我們啊?”
“人家壓根就沒把我們放在眼裏。”一道酸溜溜的聲音,緊跟着響了起來。
“行了,下次我們說話注意分寸,別再把人得罪就行。”
“真是投了個好胎,傍上了郝家這棵大樹。”
“別怪做姐妹的沒有提醒你,想像周佳怡那樣,被人叉去刑堂就繼續說。”
“周佳怡的後臺那麼硬,她怎麼…..”
那幾人漸行漸遠,聲音也消失在寒冷的夜色中。
——
凌晨三點,天上無星月。
夜色如濃墨,寒風呼嘯聲不斷,寒意逼人。
蘇墨準時來到了南園位於東南邊的藏寶樓。
蘇淺淺換上了一套貼身的黑袍,帶着一張黑色的狐皮,從狐妖的眼睛裏,可以看到一對鋒利的眼睛。
她安靜地站在藏寶閣的大門前,整個人彷彿與黑夜融爲了一體。
蘇墨的衣着和他一模一樣,就算是她的眼神,也是如出一轍。
分明是兩個人,但舉手投足間,都像是一個人。
蘇淺淺打開小型便攜電腦,三兩下黑進藏寶閣的報警系統。
蘇墨負責破解,藏寶閣大門的機械密碼鎖。
兩人分工合作,不到三分鐘,在沒有驚動藏寶閣守衛的情況下,進入藏寶閣放置壽禮的房間。
目標明確,很快找到她們想要的東西。
五分鐘後,兩人各自拎着一個黑匣子,從容淡定走出了藏寶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