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口,還是當初潑辣的風格,“哎呦,這不是厲大總裁嗎?!帶厲太太出來喫午飯哪?你說怎麼這麼巧,出來喫個飯都能遇到舊識,我們……還真是……冤家路窄!”
與她一起的,還有另外一個女孩。
那女孩聽到她的話,轉頭朝厲寒看了一眼,接着,驚得嘴巴大張着,半天合不攏,“這……這不是……”磕巴着,話都說不清楚,她忙拽了拽身邊人的胳膊,“琴琴,這是……?”
周琴琴胳膊一抱,頭一昂,不屑地說,“是!你沒認錯!這就是大名鼎鼎的厲氏總裁,連續十年蟬聯M國女性理想對象第一名的厲寒!”
“天哪!還真是!”另一個女孩興奮的要命,想大叫,但在這樣的場合,又不好意思,只好原地跺起腳來。
周琴琴無語地白他一眼,“瞧你那點兒出息!不就是個沒心沒肺的狗男人麼?!至於麼?!”
那女孩根本聽不見她說的話了,捂着嘴,一雙眼睛直直地盯在厲寒身上,一刻都捨不得挪開。
琳達也皺起了眉頭,向厲寒投來一道質詢的目光。
男人彎了彎脣角,低聲向她解釋道,“這位是……我的一個老朋友,周琴琴!”.七
“呦!不敢當不敢當!”他話音剛落,周琴琴就陰陽怪氣地否認,“厲總這麼牛逼的大人物,我這樣的無名之輩,怎麼敢和您做朋友?!”
厲寒權當聽不出她語氣裏的諷刺,淡淡一笑,“不必這麼妄自菲薄,聽說你畢業之後,轉行做了服裝設計師,這幾年聲名鵲起,也算是設計界的後起之秀了!”
“呵,沒想到,厲總日理萬機,居然還有空關心設計界的事兒?!”
“.…..”厲寒沒作聲。
這幾年,所有和她有關的,他都會不自覺地關注。
周琴琴是她最好的朋友,所以,她的事,他自然也多少知道一些。
“對啊,厲!我怎麼不知道,你還對服裝設計感興趣?!”琳達一時沒搞清周琴琴的底細,好奇地問。
厲寒搖搖頭,“偶爾知道的!”
“哦!”看得出來他不想多說,琳達也不打算在這裏繼續追問下去。
誰知,她不想問,有人卻想說。
“厲太太是吧?!”周琴琴笑着朝她伸出手,“幸會!我是周琴琴!”話到這裏,她扭頭看向厲寒,一字一句地說,“暮湘最好的朋友!”
琳達神情一震,眼中流露出明顯的驚愕之色,但,畢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她很快就斂了情緒,平靜地朝周琴琴伸出了自己的手,“幸會,不必叫厲太太,叫我琳達就好!”
周琴琴吃了一驚,沒想到,這個女人會這麼大度,這麼沉得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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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待下去,反倒顯得自己有些小氣了。
象徵性地與琳達握了下手,她便快速將手抽了回去,“你們二位好好喫,我就先不打擾了!”
說完,強行拽起一臉花癡的女伴,走向了餐廳另一角的一張空桌。
落座後,她的女伴還是忍不住時不時地向厲寒那邊偷瞄。
周琴琴狠狠瞪她兩眼,咬着牙警告道,“我說趙瑜,你別看了行不行?!一個男人而已,別搞得跟沒見過男人一樣,好嗎?!”
“那可不是一般的男人哪!”趙瑜兩眼放光,捂着自己的心窩,一臉崇拜地說,“那可是厲寒吶!沒想到,跟男神居然能來個餐廳偶遇,他本人比照片上更帥耶!可惜,他已經有老婆了,不然,我一定要上去問他要電話!”
“呵!”周琴琴冷笑一聲,“別做夢了,就他?!你要是真去要電話,估計他連看都不會看你一眼!”
“哎呀,男神都是很高冷的!長得那麼帥,也有那個資本!”
“帥有什麼用?冷血無情,誰沾上誰倒黴!”
“沒有啊!”趙瑜一邊朝厲寒他們的方向看,一邊小聲嘀咕道,“我看他對他太太很好呢!你瞧,還貼心地給她切牛排呢!”
“切!我纔不看,免得長針眼!”周琴琴一臉氣憤地拿刀叉猛戳面前的烤肉,心底默默把它當成了厲寒的臉。
趙瑜見她氣呼呼的模樣,越發奇怪起來,“對了,琴琴,我還沒問你呢,你跟厲寒怎麼會認識的?還有,你剛纔說的暮湘,又是誰啊?!”
周琴琴手一抖,乾脆將刀叉往旁邊一扔,憤憤不平地說,“暮湘,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傻姑娘,被厲寒傷透了的衆多女性之一!”
“是嗎?那她現在人在哪裏,我怎麼從來沒聽你提起過?!”
“她……”周琴琴眼神一暗,“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兒,我們五年沒見了!”
說到這裏,心裏一陣抽痛,她趕忙轉移話題,“本來姑奶奶心情特別好,專程帶你來新開的這家店嚐嚐鮮,你不許再提那些有的沒的,破壞我的心情了!反正,你記住,厲寒是個沒心的混蛋,誰沾上誰受苦,你離他越遠越好,就行了!”
“長那麼好看,沒心我也願意!”趙瑜固執地說。
“那你去問問他願不願意?!”
周琴琴一句話將趙瑜懟到了痛點上,她癟了癟嘴,終於不再說話,低頭喫起了盤子裏的烤肉。
周琴琴的心情卻徹底好不起來了。
趁趙瑜不注意,她悄悄回頭瞥了一眼,正好看到厲寒笑着在跟琳達說話。
他的表情那麼溫柔,笑容那麼溫煦,周琴琴看在眼裏,卻只覺得諷刺。
心頭一陣煩躁,她默默地哀嘆,“暮湘啊暮湘,你個傻子,到底跑哪兒去了?!要是你還在,看到他對別的女人這樣溫柔的模樣,還會像當初那樣,執拗地不肯放手嗎?!”
不遠處的另外一張桌子旁,琳達接過厲寒遞來的牛排,眼神幽深地看過去,“你對那位周小姐,似乎格外寬容!”
“有嗎?!”厲寒沒擡頭,清淡地問了一句,握着叉子的手,卻微不可見地抖了一下。
“換做旁人,用這樣的語氣跟你講話,下場應該不會太好!她卻能毫髮未損地全身而退,是因爲,她是暮湘的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