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歡歡曾不知天高地厚地想要融入一流世家的圈層,卻被那些一出生就含著金湯匙的二代們貶損得體無完膚。
她直到現在還記得一杯冰冷的紅酒順著自己頭頂往下流淌,弄髒了雪白禮服的場景。那一瞬間的難堪與狼狽,幾乎將她徹底打垮。
潑她酒的人退後幾步拊掌大笑,於是整個包間的人便都發出惡意的哄笑。
即便已經成為周家大小姐,她在某些人眼中依然是上不了台面的窮酸乞丐。
從那以後,她從階層躍遷的狂喜中沉澱下來,也終於明白,這個社會就是一座黑暗叢林,爬蟲躲在地底,蛇鼠鑽入灌木,草食動物四處逃竄,只有猛獸才能優雅地漫步而行。
現在的她還僅僅只是一只草食動物罷了。
但是就在剛才,幾頭猛獸被烏家的仆人引領入內。他們漫步叢林的優雅和傲慢已被小心謹慎所取代。由此可見,居住在這棟老宅裡的人是多麽強大而又危險。
那是我的爸爸。朱歡歡死死盯著巨大的鐵門,如是暗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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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勾起唇角,隱秘而又滿足地笑了。
但是下一秒,這抹笑容便凍結在臉上。她看見了烏芽芽和易岺,兩人手牽著手從老宅裡走出來。下台階的時候,烏芽芽撲到易岺背上,濃密如雲的發絲像瀑布一般灑落,那場景極為動人。
易岺背起她,走向一叢盛放的玫瑰,空出一只手輕輕摘下一朵,遞到身後。
烏芽芽接過玫瑰,燦笑著親了親易岺的臉頰。
很明顯,他們在一起了。一天之前還對烏芽芽若即若離的易岺,如今只是被烏榕城叫去吃了一頓飯就堅定了心意。
對此,朱歡歡並不感到意外。她早就知道易岺無法拒絕現在的烏芽芽,就像平民無法拒絕公主的垂青。
是的,烏芽芽現在是公主了,貨真價實的,擁有城堡、皇冠與國王的公主!
“殺了你!”朱歡歡握緊方向盤,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地低銀。
“大壞蛋在看我們。”趴在易岺背上擺弄玫瑰花的烏芽芽小聲嘀咕一句。
“隨她看。”易岺漫不經心地笑了笑。
烏芽芽把玫瑰花插在自己鬢邊,然後親了親易岺的臉頰。她故意沒親準,嫩紅的唇瓣險險擦過易岺薄薄的嘴角,得逞之後便把羞紅的臉埋在易岺溫暖的頸窩,竊竊地笑。
她那點小心思,易岺不用回頭去看也能猜到。
“想親嘴嗎?”他嗓音沙啞地詢問。
“G?”烏芽芽連忙抬頭,眼睛閃閃發光。
“想接吻嗎?”易岺問得更直白了一點。
烏芽芽喘了兩聲,鼻息熱騰騰地噴在易岺臉側,再開口時嗓音也變沙啞了:“想!”
易岺低低地笑了,然後便把人放下來,攬入懷中。
熱烈的玫瑰花在他們身邊綻開,逸散出濃鬱的芬芳。天空中暖暖的太陽,似乎也變得比剛才熾熱了一點。
“我怎麽做,你就怎麽做,知道嗎?”易岺把修長的手指插入小妖怪濃密的發絲中,輕輕揉著她的頭皮。
緊張的感覺立刻被這溫柔的撫慰變作了難以言喻的酥麻。烏芽芽眯了眯眼,未曾接吻已經神魂顛倒。
“好。”她小聲應和。
易岺低笑一聲,然後才慢慢垂下頭。
他滾燙的薄唇印上了小妖怪同樣滾燙的嬌嫩唇瓣,柔柔地貼合。
烏芽芽的呼吸明顯變得急促起來。
數秒鍾之後,易岺伸出濕滑的舌尖,慢慢探索。
處於高度緊張狀態中的烏芽芽也連忙伸出粉紅的舌尖,與之一起探索。她時刻謹記易岺的話,易岺怎麽做,她就怎麽做。
於是兩人很快交纏在一起,你喘息,我也喘息;你勾攪,我也勾攪;你深入,我也深入;你吮吸,我也吮吸;你醉了,我便軟倒在你懷裡……
烏芽芽軟綿綿的身體被易岺強健有力的胳膊緊緊箍住,牢牢掌控。他從不知道,只是短暫的一個親吻,也能深刻地彷彿觸及到了彼此的靈魂。
他們的身體在玫瑰花叢裡,靈魂卻彷彿飄在空中,不斷地融合,不斷地共鳴。
越來越急促的呼吸和越來越滾燙的體溫讓易岺知道,自己已處於失控的邊緣。而小妖怪根本不懂得拒絕或反抗。她像一塊棉花糖,軟軟地化在他嘴裡,任由他將她舔舐、吞咽。
易岺耗費了全部自製力才從這個火熱的吻中抽離。
烏芽芽渾身無力地靠在他肩頭,小聲嘟囔:“怎麽就結束了?”
易岺頓時便笑出了聲。滿足與歡愉點亮了他微暗的眼眸:“下次再繼續。”
“下次是什麽時候?”烏芽芽用細長的指尖戳了戳他後背。她是如此直白地表達著自己的渴求,而這種渴求對易岺來說是最高的讚譽。
“下次是你想要的時候。”易岺沉沉地笑著。
“那我現在就想要。”烏芽芽嘟起嘴。
易岺差點笑得站立不穩,然後便捏住小妖怪的下頜,再次輾轉深吻。他們像兩個求知欲旺盛的小朋友,躲在玫瑰花叢裡,一遍又一遍地玩著親吻遊戲。
如果烏榕城沒發現,他們可能會從中午一直吻到夕陽西下。
“我以為你很穩重。”把兩人喊進客廳之後,烏榕城面無表情地看著易岺。
易岺低下頭,坦誠道:“在芽芽面前,我沒辦法保持穩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