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流氓土豪15
樂團新樂章首演獲得成功，觀眾反響很不錯。
謝幕之後，幾個關係好的同事興奮得抱在一塊。姜芮嘴角帶著淡笑，低頭收拾自己的小提琴。
後臺入口處傳來一陣喧嘩，原來是有觀眾定了花，送給樂團成員。
這種事挺常見，唯一不大相同的是，今天的花似乎特別多，每名成員都收到一束，其他人大多是百合、鬱金香或者康乃馨，只有姜芮是一束火紅的玫瑰。
有名女同事見狀，笑著打趣道：“看來花是那位刑先生送的，咱們都沾了初音的光。”
“真讓人羡慕啊，怎麼就沒人天天接我下班，給我送花呢。”
“初音，你和刑先生什麼時候好事成了，記得請我們喝喜酒啊。”
“就是，我們也算你們兩人感情的見證者呢。”
不管其餘人如何說笑，姜芮都只含著淺淺的笑，並不多說。
樂團成員收拾好後陸續離開，姜芮背著琴，懷裡捧著一束玫瑰花，因為花束過大，有點影響視線，走得比較慢。
剛出了休息室，懷中的花就被人接去，刑衍笑著看她：“今晚的表現十分完美。”
“謝謝，也謝謝你的花。”姜芮說。
刑衍立刻道：“不如給個機會讓我請你吃夜宵？”
他倒是不放過任何時機，姜芮微微彎了下嘴角，“我請刑先生吧，當是感謝昨晚送我回家。”
“那我得爭取機會多送幾次，好讓沈小姐多請我幾回。”刑衍笑道。
兩人一起下到停車場，因為那束玫瑰花太大，只能放在後排座位上，姜芮忍不住說：“以後不要送花了吧。”
“怎麼了，不喜歡玫瑰？”他之前送花，送得還比較低調，一般是鬱金香、風信子、百合之類，今天頭一次送玫瑰花，而且還是大紅色的。
這也算是他的一次試探，要是小美人覺得玫瑰不合適，那他下次就改送別的。要是她沒說什麼，那以後送的自然就只有玫瑰，畢竟玫瑰花的含義，不是其它花能比的。
刑衍可不管送玫瑰俗不俗，含不含蓄，他感覺自己已經夠斯文內斂的了，都沒有大聲說出對小美人的愛意，而是讓玫瑰代替他說。
姜芮搖搖頭，“這花太大了，不方便。”
“那下次送個小的。”
“何必非要費這個錢呢。”
刑衍勾唇笑道：“送給女士的花，怎麼能叫費錢？只要沈小姐覺得開心，花費根本不值一提。”
姜芮輕輕搖了下頭，這人就是有本事自說自話，旁人說不通，不過她的本意也不是要徹底拒絕，他想怎麼樣就隨他去吧。
兩人找了家茶餐廳，因為是宵夜，並不打算多吃，只簡單點了幾樣小食。
“今晚首演很成功，樂團之後有什麼演出安排？”
姜芮舀起一顆雲吞，輕輕吹氣，“月底之前在大劇院還有幾場演出，下個月開始國內巡演。”
“那豈不是很累？”刑衍皺眉，“身體吃得消嗎？”
“不會的，演出場次不是很密集，有時間調整狀態。”
刑衍點頭，心裡盤算著，要把樂團的行程搞到手。
幾天之後，姜芮開始收拾行李。
沈老太太坐在牀上幫她疊衣服。孫女每次一走，就是一個多月兩個月，她和老頭子其實很捨不得，也很不放心，可這是孩子的喜好，是她的職業，他們做老人的只有支持理解。儘管孫女不是頭一次離家，她還是交代了許多話。
“你爺爺說了，在外一切小心，平時要做什麼，儘量和團裡的同伴一起，記得每天晚上打個電話回來。唉，他絮絮叨叨的，比我還囉嗦，就是死要面子，沒好意思在你面前婆媽。”老太太毫無壓力地揭自己老伴的底。
姜芮停下手，坐到牀邊，挽住老太太的手，靠在她肩頭上，“奶奶，您和爺爺放心吧，我會注意安全。”
沈老太嘆了口氣。
其實對於以後，姜芮這陣子也考慮過，沈初音的願望是希望她能多陪伴二老，畢竟兩個老人家年紀已經很大，膝下沒有子女，只有她這一個獨孫，雖說家裡還有許媽等人，但到底是不一樣的。
要是姜芮準備繼續留在樂團，與這個陪伴的願望就有些矛盾了，因為樂團演出經常需要全國跑，滿世界飛，要是這期間兩位老人出現什麼意外，只怕她回來都趕不及。
而她自己其實也不太喜歡這樣奔波顛倒的生活，最近漸漸有個想法，想等這一陣巡演過後，退出樂團，在市里辦個小提琴培訓學校，以後既能繼續拉小提琴，也有更多的時間陪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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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老太太憂心忡忡，她把這個想法提前說出來。
“真的？”老太太頗有些驚喜。
“是真的，我已經想了許多次了。”
老太太喜形於色，“好好好，我這就去跟你爺爺說，他准要高興壞了。”說完一陣麻利小跑，根本不像七十多歲的樣子。
此時，刑衍也在收拾行李，收拾完，拖著箱子去了父母房間。
刑父刑母還沒歇下，靠著牀頭各自看書，鼻樑上一人架一副老花鏡，看來頗有點文化人的架勢。
但是刑衍眼尖，一眼瞥到刑父手中的書，封殼上寫著《弑神魔尊》，刑母的小清新些，書名叫《總裁的小逃妻》。
他抽搐著嘴角，喊了聲爸媽。
那兩人欲蓋彌彰放下書，動作出奇地一致，都是書皮朝下。
“是小衍啊，這麼晚了有事？”刑母一派慈和。
“我要出門一陣，爸，這陣子公司那邊勞煩您看一下。”
“要出差？”刑父問，“三五天一個星期的，公司丟給小顧他們就是了，又不會出亂子。”
“不止三五天，可能要一個月。”刑衍說。
刑父皺眉道：“什麼事這麼久？開個子公司都開起來了。”
“兒子讓你幫忙看一下公司，你就去看一下，問那麼多幹什麼？你看你一天天在家的，做的都是什麼事，看的都是什麼書？還不如出去走走，省得老年癡呆了。”刑母不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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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父也是急性子，立刻反駁:“說我看的是什麼書，你看的也不怎麼樣，還小逃妻，出現個男人就和人有一腿，又出現個男人又有一腿，劈腿都劈成章魚了。”
“你這是質疑我的品位刑大山！我的女主角只是跟人璦昧一下，你看看你那男主角，出現個女的，就跟人家不可描述，師妹不放過，繼姐不放過，嫂子也不放過，我看連他跟他家的老母豬都不河蟹！”
“你——哪有老母豬！”
“原來你還真想要有呢？！”
刑衍聽得一頭冷汗，有時候他覺得，跟爸媽比起來，他真是太純潔了。
好不容易等兩人消停了些，他說：“爸，您別總和媽吵，多勞累勞累，說不定等我回來，就給你帶個兒媳婦。”
刑父刑母此時都撇過頭不理對方，聽見這話也沒太大反應，刑母還說：“兒子，咱們還是腳踏實地一點，別總做夢了。”
刑衍無言以對，以前他不找女朋友，父母催他催得跟討債似的，現在他正在追人，兩人卻是這個反應，能不能給人一點信心？
他想找回一點面子，繼續說：“真的，爸、媽，我最近喜歡上一個小美人，書香門第，長得漂亮，性格溫柔，又乖，還會拉小提琴，跟小仙女似的，而且我覺得她也有點喜歡我，我這次出門，就是準備去追她，我有預感，她很快就會同意了。”
刑母終於有了動作，卻不是對他，而是推了刑父一把，“你看看你看看，把兒子累成什麼樣了？還沒睡覺就開始說夢話，我不管，你必須得給兒子放個大假！”
刑父此時也顧不得推脫，畢竟是唯一的兒子，還是親生的，看他睜著眼睛說瞎話，不由反省了一秒鐘，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太懶，把兒子累傻了，於是也關切道：“兒子，你好好去玩吧，公司有爸看著，不著急回來。”
刑衍冷靜了一分鐘，不停地告訴自己，不管怎麼樣，假期到手了，是好事，然後才勾嘴笑道：“爸媽，我走了，到地方再聯繫。”
“兒子，怎麼大半夜就出發了？”刑母在身後追問。
刑衍已經踏下樓梯，高聲說了一句：“小美人明天去外地演出，我準備提前到，給她一個驚喜。”
刑父和刑母對視一眼。
其實不是他們兩人對自己兒子太沒信心，而是這麼多年了，就沒見兒子牽過女孩子的手，眼下突然出現一個“書香門第，長得漂亮，性格溫和，又乖，還會拉小提琴”的姑娘，別說這麼多條件具備，就是單單符合其中一樣，都已經十分難得了，況且還有最後一點，兒子竟然說那姑娘喜歡他，這不是說夢話是什麼？
刑母憂心忡忡嘆了口氣，總覺得兒子這夢做得有點深啊，不知道出去清靜一趟，能不能醒過來。
次日一大早，姜芮正準備出發，經過堂屋，沈老頭叫住了她。
“爺爺，這麼早就起了？”
沈老頭點點頭，“幾點的飛機？”
“九點十五。”
沈老頭又問：“東西都帶上了嗎？證件別掉了。”
“嗯，都帶了，”姜芮說，“剛剛出門才檢查過一遍。”
沈老頭還問衣服帶了多少，小提琴是不是提前保養過了。這些問題其實之前都已經說過，他再問一遍，姜芮也耐心地再答一遍。
到最後，沈老頭才說出最想要問的那個問題：“你奶奶說你準備辦個培訓學校？怎麼突然有這種想法，樂團裡待的不開心？”
“不是的爺爺，這個想法已經挺久了，樂團挺好的，只是不太適合我。”姜芮說。
沈老頭擰著眉頭說：“是不是因為我和你奶奶？你們年輕人，有什麼想做的就去做，不要輕易被絆住手腳，我們兩個還沒老到要你養的地步。”
姜芮笑了下，上前挽住他的手臂輕晃：“是有這個原因，不過不是因為爺爺奶奶需要我養，而是我一個人在外面會想家，會捨不得爺爺奶奶。辦學校也挺好的啊，爺爺會支持我的對不對？”
沈老頭被她搖得臉上繃不住，其實孫女願意留在身邊，他心裡只有高興，哪裡會想把她往外推，只擔心是因為他們兩個老人，孫女才委屈自己，做出這樣的決定。
他輕咳一聲，說：“你要是想清楚了，我自然不會反對，需要幫忙就提出來，爺爺雖然年紀一把，人脈還是有一些的。”
姜芮連連點頭。
沈老頭還要再說，老太太從屋裡出來打斷他，“音音還要趕飛機，你別拉著她說個不停，小心誤點了。”
沈老頭只得把剩下的話吞回去，眼巴巴看著老伴對孫女交代了幾句，把人送出門。
姜芮坐著家中司機的車趕往機場，途中收到一條資訊，刑衍發來的，簡簡單單四個字，“一路平安。”
“謝謝。”她回復。
之後刑衍沒有別的動靜，但姜芮總覺得，他不會這麼安分。
這個預感很快就實現了，當她隨著樂團一行人走出機場通道的時候，就見刑衍抱著束花等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