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葉婉清不是沒見過「大場面」的人， 戈悅討人喜歡，幼兒園小學的時候， 不時就會有小男生紅著臉送她零食和小禮物， 自初中才開始那些男生才學會收斂。
她跟一般的家長不一樣，管得嚴， 但也不會對早戀問題避如蛇蝎。
小丫頭小時候收到的情書，還有幾封被她收藏起來了呢。
現在被一個年輕帥氣的男人喊一聲「嫂子」這算什麽？根本不值一提啊！
以前還有人直接喊她媽！
葉婉清臉上的淺笑只楞了一瞬， 很快就恢復平靜， 笑著對淩銳點了點頭， 故意問戈淵：「淵哥， 這是你的朋友？好像是第一次來家裡， 之前沒有見過。」
戈淵的朋友，也是會喊葉婉清嫂子的， 不稀奇。
「我沒有這麽年輕的『朋友』。」戈淵聲音冷冷淡淡， 一點不客氣。
淩銳臉上滑過一抹尷尬神情， 很快就反應過來：「對不起， 今天登門的確是太過唐突了，主要是……」
他說道這裡，扭頭看了一眼戈悅，戈悅保持著瞪大眼睛的受驚小兔模樣，一臉無措地看著他。
原本淩銳想要激進一點， 直接用曾經和戈悅「坦誠相見」來定下和戈悅的關係， 但現在却又改變了主意。
他心思還是太卑鄙了， 不應該用在喜歡的人身上。
不應該那麽逼她。
淩銳心念電轉， 放低姿態誠懇道：「在湘南大學讀書的時候，我就對戈悅學妹有了一點朦朧的好感，這一次再碰面，更想要好好把握這一段感情。」
「我知道我現在跟戈悅還不算太熟悉，戈悅對我也暫時沒有那方面的感覺，但我過來這一趟，就是想在戈悅最重視的哥哥嫂子這裡過個明路。」
「我敢站在這裡，就代表我敢接受哥哥嫂子的考驗，也證明了我的誠意。」
「只希望你們能給我一個追求戈悅的機會。如果可以的話，要是能幫我勸一勸戈悅打消不婚的主意，那就太好了。」
說到最後，淩銳還是用了點小心思。
這時候誰要是說「不婚」，那就是驚天動地的叛逆。雖然如今的政策只能生一個孩子，但結婚生子就是普世的觀念，沒誰會輕易去挑戰的。
就算戈悅有這麽危險的觀點，但淩銳覺得戈悅的哥哥嫂子應該不會支持她，反倒會站在他這邊勸說戈悅「迷途知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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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淩銳想錯了。
「你不想結婚？」葉婉清一聽就詫异問戈悅。
「對呀。」戈悅一點也不緊張，像是根本不覺得不結婚這事會在家裡引起風暴，理所當然地說道，「我就覺得戀愛結婚太浪費時間啦，有那麽多空閒時間，我還不如畫畫呢。」
「其實戀愛結婚也不耽誤時間的，平時你在家裡不也會陪我們說話，陪小麥大米聊天兒嗎？」
「你們是我的家人啊，我很愛你們的！別人……」戈悅悄悄瞟了站立的淩銳一眼，小小聲的，莫名有點心虛地說道，「可別人的話，又不是我什麽人，我幹嘛浪費時間呀？」
淩銳特別想彎腰捂住心臟，因爲那種被噎得要吐血的感覺又來了。
葉婉清也瞟了淩銳一眼，努力忍住笑：「也是。」
「是吧？！」戈悅瞬間開心起來，跑過來挽住葉婉清的手臂蹭了蹭，「嫂嫂，你看明珠姐姐現在過得多好，可見結婚幷不一定重要啊！」
「是的。」葉婉清認真點頭。
其實她幷不是真贊成戈悅爲了避免麻煩就不結婚的主意，但現在有外人在場，怎麽著她都要挺一挺自家小孩。
自家的孩子，等人走了再教教就好了，怎麽捨得當著別人的面就給人打臉呢？
葉婉清護短得很。
淩銳的臉色倏地白了一個度，站在房間裡都有些局促了。
一直拿著報紙的戈淵突然慢條斯理將報紙放在茶几上，一雙黑沉冷銳的眼眸看向戈悅。
見狀，淩銳心裡突地升起一絲希望。
嫂子溺愛戈悅，但哥哥總不會覺得女人一輩子不結婚很正常吧？
來了，支持他的人來了！
然而……
戈淵淡淡道：「結婚不結婚不重要，只要你自己决定好幷且不後悔，能够爲自己的將來負責，那麽哥哥和嫂子就願意養你一輩子。等我們老了，還有你侄子侄女。」
淩銳：「……」
這一家子，都是什麽神仙家人？！
這不科學！
*
淩銳深受打擊，帶著禮貌的微笑告辭，臨走看著特別的精神恍惚。
葉婉清看著他的背影，都有點可憐這個孩子了。
小丫頭戈悅是個不開竅的，還有一對不怎麽靠譜的哥哥嫂子……哦，不，他們也不是不靠譜，只是稍微給戈悅的追求者設置了一點障礙而已。
那孩子，真想追到戈悅的話，那以後還有得熬呢。
不過，就當考驗了。
他們家的女孩子是千嬌萬寵養出來的，可不能那麽輕易被傻小子給拐走。
戈悅是個沒心沒肺的，禮貌地把淩銳送到門口，還體貼了勸了勸他：「謝謝你爲我考慮這麽多，但其實你不用擔心我的。我哥哥嫂子都對我很好的，以後我也不會吃白飯，我會畫畫養活我自己。」
淩銳艱難地笑了笑：「下次跟你說。」
「好吧，再見啊。」戈悅揮了揮手。
淩銳沒揮手，可能是因爲連揮手的力氣都沒有。
葉婉清看著這一幕，趴在戈淵肩頭笑得只抽。
戈淵無奈地搖了搖頭，伸手給她揉肚子：「別又笑得肚子疼。」
「才不會。」葉婉清看沒人注意，趁機偷親了他的耳朵，「淵哥，你真好。」
戈淵得意挑眉：「咳，必須的。」
比剛才那臭小子，也就好一大截吧。
戈悅送了人回來，也很感慨：「沒想到淩銳那麽熱心啊。明明我已經拒絕了他的提議，不想跟他戀愛結婚，但他竟然不計前嫌地關心我，真是個好人。」
這就是傳說中的好人卡嗎？
葉婉清差點笑噴。
*
對於戈悅不想戀愛結婚這事，葉婉清之前也不算一點不清楚，但也一直沒有太放在心上，總覺得孩子還小，不到上綱上綫深入聊天的地步。
只是，今天淩銳的到訪，到底還是觸動了葉婉清的心思。
她是尊重葉明珠的個人選擇，從不會站在「爲你好」的角度去催婚，逼迫葉明珠選擇一條衆人認爲正常的，符合普世觀點的路。
但是，戈悅情况不同。
前世的戈悅嘗盡了辛酸苦辣，看盡了世態炎凉，她的童年陰影讓她整個人一直游離於世界之外，執拗地守著自己的一方冰冷天地。
也許，除了戈淵，沒誰能再牽動她的情緒。
前世葉婉清也曾嘗試過和戈悅交流，但她一直冷冷淡淡的樣子，清冷孤寂，不會過分排斥她的好意，但也從不接受。
她也跟戈淵說要不要帶戈悅去看看心理醫生，戈淵說看過也效果不大，她便沒有多說什麽了。
畢竟那時候她和戈淵幷不算正常的夫妻，他們兩人的交流尚且都不够，太過關心戈悅的事情也讓葉婉清有種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逾越的擔憂。
今生葉婉清早早的和戈淵在一起，連帶著也把備受欺淩的戈悅從痛苦的境地中拉了出來，讓小姑娘沒再跟前世一樣飽受冷眼。
因爲前世戈悅那孤冷的模樣太過深入葉婉清的心，這輩子她只想讓戈悅平安快樂，所以對她一直很溫柔，很照顧，也費了不少心力。
和她期待的一樣，今生的戈悅xin子開朗活潑，甜美溫暖。她依舊喜歡畫畫，但藝術世界對她來說不再是逃避現實的一種手段，而是她十分享受的美好空間。
只是，這樣的戈悅，就稍微有點理想化了。
這孩子這輩子被養得很好，作爲一個正常人，葉婉清還是希望她以後順利地戀愛結婚，生個活潑可愛的寶寶，擁有一段健康的感情，溫暖美好的感情生活的。
人類是群居動物，如果沒有原因，誰天生會喜歡落單呢？
這天晚上，葉婉清把戈悅拉到沙發上坐下，就準備好好問一問她的想法了。
「小月亮，嫂嫂想問問你，你是單純的不喜歡淩銳呢，還是覺得自己暫時不想戀愛，又或者是說你這輩子都不願意考慮感情問題了？」葉婉清聲音溫溫和和的，「你可以跟嫂子說說嗎？」
「可以呀。」戈悅抱著一個抱枕，盤腿坐在沙發上，習慣xin地抱住了葉婉清的手臂撒嬌，「我就是覺得戀愛好麻煩哦。」
「麻煩？」
「是的呀！你看看那些電視劇裡，男生女生在一起要分分合合好幾次才能修成正果。等結婚之後，婆婆媽媽一來，天啊，又要爆發家庭戰爭。好不容易這些都搞定了，完蛋，孩子的問題又出來了！」戈悅看起來非常的惆悵，托著下巴問道，「嫂嫂，你說做人爲什麽這麽累呀？」
葉婉清：「……」
她突然有些無語。
這孩子，被現在這些電視劇給荼毒得太深了。
分分合合的男女主是都市狗血言情劇，婆婆媽媽的家庭戰爭是晚上八點檔家庭倫理劇，什麽孩子問題……這好像是家庭倫理劇除了婆媳關係之外的另外一個分類。
「你看我和你哥哥，你覺得我們這樣的家庭會讓你感覺累嗎？」葉婉清問。
戈悅眨了眨眼睛。
這個問題，淩銳也問過她，當時她就覺得哥哥和嫂子的家庭完美得讓人羡慕。
「如果是哥哥嫂子這樣的，我覺得很幸福呀。」戈悅認真說。
「對啊。這個世界上不排除有不幸福的家庭和婚姻關係，但是也有良好的家庭和美滿婚姻，嘗試一下，你才能知道是甜是酸不是嗎？如果連嘗試都不嘗試，那也太可惜了。」
「其實我也不是排斥結婚生孩子啦，就是不太想操心，覺得兩個人之間從陌生到信任這個過程需要花費的時間和精力太高了。要是我碰到一個好人就還好，要是我碰到了一個壞人，那我要發現他是一個壞人的話，肯定需要時間接觸吧？這樣的話，最後我們分開了，但我之前在他身上浪費的時間却回不來了呀。」
葉婉清有點頭疼。
戈悅提出來的這個問題，就是個死胡同。接觸了發現對像是個不怎麽樣的人，分開當然是必須的。但不接觸，怎麽知道對像是好是壞呢？
只能說，在一段感情開始之前就要先看清楚那個人合適不合適，這樣可以避免掉一些後來的傷害。
葉婉清把她這個想法一說，戈悅表示非常贊同。
「就是，就是呀！」戈悅拉著葉婉清的手，甜甜撒嬌，「所以呀，嫂嫂你就和我哥哥多給我操操心唄，嘿嘿。我可乖了哦，只要你們看准了人，我就跟他戀愛結婚。只要是你們反對的，我保證看都不多看人家一眼！」
葉婉清：「……所以，你是不排斥婚姻，只是不想操心？嗯……你能接受相親？」
「接受呀！」
「那你有什麽要求呢？」葉婉清問。
戈悅現在年紀也不算很小了，認真想想，二十多歲的女孩子雖然還不著急結婚，但也可以嘗試一下戀愛的滋味了。
怎麽說都要相處一年半載的，才能談婚論嫁。
她和戈淵是能選擇出各方面條件不錯的對象，但具體的相處戈悅還是無法偷懶。畢竟，鞋子穿在脚上，只有當事人知道舒服不舒服。
就算不頻頻接觸，怎麽也要多見幾面吧。
「我的要求很少呀，只要不太膩著我，給我空間就行了。」戈悅想了想，突地有點臉紅，「還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還有什麽？」葉婉清好奇。
「就是……」戈悅突然有點忸怩，左右看了看發現沒人，傾身凑到葉婉清耳邊小小聲跟她說了兩句。
然後，就通紅著一張臉可憐兮兮地看著葉婉清，眼睛水潤潤的，葉婉清都不知道要說她什麽了。
葉婉清最終嘆了一口氣，莫名爲自己的頭髮擔心。
愁啊。
愁白了頭啊。
這丫頭，對男生的人品相貌都沒有太多要求，只要求人家獨立一點不要只知道戀愛，然後……就是不能在夫妻之事上要太多？
最多一個月一次？！！
頭疼……
這樣奇葩的條件，葉婉清覺得自己要去找相親對象也不容易了。要是這麽跟人開誠布公談的話，怕不是要被男方和男方的家長看成怪物？
惆悵著，葉婉清突然想起了之前來拜訪的淩銳。
那年輕男人看著好像挺不錯的，小月亮對他也沒有太排斥……讓戈淵去查一查那孩子是什麽來歷，如果品行家庭都不錯的話，也不是不能考慮。
*
要給戈悅找對象，葉婉清是很上心的。
她和戈淵這些年認識的人脉不少，家境相當的人家家裡也有適齡的孩子，要拉拔出幾個來跟戈悅相親也不算難。
只是一關係到戈悅，葉婉清難免就會挑剔。
葉婉清：「這個人年紀輕輕就髮際綫這麽高了？不行，不行！小月亮可是畫畫的，藝術家的審美比平常人更高呀，就算咱們不要求她男朋友長得跟潘安一樣，也不能早禿吧。」
戈淵：「你說得對。」
葉婉清：「這個你說不錯？天啊，你看他身材的比例，上身長，下半身短，一點也不符合黃金比例啊！就不要黃金了，怎麽也要符合基本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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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淵：「還是你眼睛尖。」
葉婉清：「不行，這個也不行！怎麽不行？你看看，他嘴角是不是有點斜？……不，我不覺得他是痞壞痞壞，絕對不相信他是笑成這樣的，我覺得他就是臉抽筋……」
戈淵：「我也覺得他可能是面部神經出了問題。」
「……」
挑剔了一番，最終沒有一個人入選。
葉婉清和戈淵大眼瞪小眼，最後兩人同時嘆了一口氣。
「找個合適的人出來真的好難啊。」葉婉清感嘆。
戈淵配合著點頭，沒敢吭聲。
他覺得不是他們選擇出來的這些人不好，分明是葉婉清這當嫂嫂的比戈悅自己還要挑剔。她簡直是拿出了菜市場買土豆的架勢，在這一堆照片裡找茬。
「那怎麽辦啊？」葉婉清沒形象地癱倒在沙發上，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戈淵想了想，提出一個人選：「你之前不是讓我去問一問淩銳那個人怎麽樣？」
「嗯嗯。」葉婉清瞬間精神了，一個翻身趴在沙發上，下巴就擱在戈淵的腿上，滿眼期待地問他，「你覺得淩銳怎麽樣？家庭和睦嗎，品行過關嗎，他爲人處事行不行？」
「總的來說，都還不錯。」戈淵點頭，「他家裡雙親都在，頂頭還有爺爺奶奶，父母長輩都是老師，是那種比較開明的人。他個人能力不錯，爲人處事也還行，沒有大的原則問題。不然他也不會年紀輕輕就做到了集團董事長，雖然他那個公司不算大，但已經是同齡人中的翹楚。」
聽到這裡，葉婉清忍俊不禁。
淩銳就比戈悅大了幾歲而已，能做到現在這個成就，真的是非常厲害了。
只是，戈淵帶著挑剔的眼光看，就覺得他很「一般」而已。
也是的……
就說葉婉清自己，只要一想到有個臭小子要拐走自家軟萌可愛的小月亮，她也愁啊。
不過愁歸愁，她覺得自家人還是不能對淩銳或者說戈悅以後的對象太過分，畢竟以後還指望著他對小月亮好呢。
總要把關係給搞好了，以後才不給戈悅帶去麻煩，讓她左右爲難。到時候萬一出現了什麽問題，他們作爲娘家人出面也好說話。
家裡有個女孩子，就得想得長遠一點。
「淵哥，你不能要求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厲害啊。」葉婉清抱住戈淵的腰，提議道，「既然覺得淩銳不錯的話，那就讓小月亮和他接觸接觸？淩銳還對咱們小月亮很上心，說不定還能答應她那個無厘頭的要求。」
「什麽要求？」戈淵好奇問。
「嗯……」葉婉清笑盈盈地賣了一個關子，「這是我和小月亮的秘密，以後有機會的話再跟你說好了。」
戈淵：「……」
「如果你不反對的話，我就安排跟淩銳見一面，先跟他聊聊？」
「行。」戈淵沉穩點頭。
*
淩銳接到葉婉清的電話之後，整個人陷入一種狂喜。
他沒有想到，就在他苦思冥想著要怎麽再次爲自己爭取一個「相親名額」的時候，他就已經入了葉婉清的眼。
真好！
他原本還擔心自己上次登門太魯莽，會讓葉婉清和戈淵對他印象不好，沒想到，竟然是一次完美的出擊。
走進門，他按捺住內心的狂喜，努力想讓自己表現得輕鬆平靜一點，可是當他看向畫室裡安靜整理畫具的戈悅，目光却難掩興奮。
不得不承認，男人的愛情往往是從見一色一起一意開始。
如果不是戈悅的外表吸引了淩銳的注意力，從大學到現在這麽多年讓他印象深刻到念念不忘，他也不會因爲機場無意碰面就走上前搭訕。
可源於外表的喜愛也不意味著就輕浮，就不慎重。
一次次的接觸，當他看到戈悅身上那些讓他欣賞的特質，他的那種喜愛就變成了深愛，深藏在記憶裡的回憶也變成了銘心刻骨。
「悅悅……」大步走到戈悅身邊，淩銳蹲下，帶著笑意的雙眸看向她，「剛才是你嫂嫂給我打電話，她說要約我談一談我和你的事情，說答應我們相親，或者直接相處試試看。」
最後一句話，是淩銳自己加的。
事實上葉婉清只說是先聊聊，但淩銳覺得聊聊的結果就是和戈悅相親，因爲他是如此的誠懇，絕對不會有第二個結果……剛好他現在和戈悅在一起，提前這個過程也不一定就是壞事。
相親，不就是多瞭解一下彼此嗎？
他保證不會唐突戈悅的，只是，希望她可以多敞開一點心扉，多和他聊一聊。
「啊？」戈悅抬起頭，認真看了一眼開心得像是要飛起來的淩銳，歪著腦袋思考了片刻。
有這麽開心嗎？
她覺得淩銳像是變了一個人。
之前還有些惆悵的樣子，現在却滿眼都是笑意，那雙眼睛倒影著她小小的身影，彷彿……在發光。
「你覺得怎麽樣？」淩銳追問，「和我相親，可以嗎？」
「可以啊。」戈悅點頭，幷不排斥，「嫂嫂都認可你了，那你肯定是不錯的。不過……」
「不過什麽？」
「那個……我們可以一邊畫畫一邊相親嗎？淩先生，我覺得你可以開始脫衣服了。」
淩銳：「……」
「不行嗎？」戈悅有些失望。
「……行！」
不是第一次當模特了，淩銳作爲一個男人也沒有那麽多羞耻心。
脫就脫，反正以後脫衣服的時候也絕對不會少。
淩銳正這麽想著，然後就聽到戈悅有點不好意思的聲音：「那個……淩先生，我嫂嫂既然跟你說了相親的事情，那肯定也說了我的要求吧？」
「嗯……」淩銳沉銀片刻，「你說的哪個要求？」
其實葉婉清幷沒有提太多，因爲打算一切都見面聊。但淩銳被戈悅這麽一說却很好奇，所有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也難免就用了點心機，引導戈悅說出來。
「就是……」戈悅臉有點紅，「就是我有個小要求，希望結婚以後能少點夫妻生活。」
淩銳：「……」
「我嫂嫂沒跟你說嗎？」看著淩銳突然變得有些僵硬的臉色，戈悅連忙問。
「說了。」淩銳扯開一絲笑容，心都快碎了。
「那你不同意？」
「怎麽能不同意？」淩銳聽到自己很違心地開口，「夫妻生活的確不易過度，畢竟年輕人啊，還是要注意保養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