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公館。
陸長川半夜被總裁召喚過來,以至於他都沒發覺自己眼角還帶着一塊眼屎。
“總裁,您這是……”
看着放在桌上的兩個密封袋,看着裏面的頭髮,陸長川一臉懵逼。
蕭奕凌將密封袋往陸長川那邊推了推。
“你拿着這兩份樣本,去做個DNA親子鑑定。”
沒在乎陸長川震驚的表情,蕭奕凌又叮囑道:“隱祕一些,這件事不要被任何人知道,包括北毓。”
“是,是,我知道的。”
拿起密封袋,陸長川看了一眼。
只見這兩個密封袋裏的頭髮並不一樣,一個袋子裏是細碎的短髮,另外一個袋子裏,則是長髮。
“總裁,我斗膽問一句,這是……蘇珊小姐的樣本嗎?”
指了指袋子裏的長髮,陸長川小心翼翼問道。
蕭奕凌沒回答陸長川的問題,只說道:“不管花多少錢,我要儘快看到鑑定結果。”
“是,我明白。”
陸長川懂得不該多問的就不要再問,既然總裁沒回答他的問題,那就說明這件事不是他該知道的。
拿起樣本正準備離開,蕭奕凌忽然開了口。
“這是我今天從她的臥室裏收集到的。”
她,自然就是SG集團的總裁蘇珊小姐,這一點,陸長川自然知道,畢竟今晚總裁去蘇珊小姐家做客的事情,他也是知情的。
本以爲總裁是本本分分做客,卻沒想到他還趁機幹了這事兒。
“去吧,做事隱祕一些。”
蕭奕凌揮了揮手,示意陸長川離開。
待臥室裏只剩他一個人時,蕭奕凌長長嘆了一口氣,他起身,極爲疲憊地靠坐在牀邊,扭頭看着已經沉睡過去的念念。
蕭奕凌不相信這個世界的巧合,更不相信這個叫蘇珊的女人與薛南喬無關。
是,薛北毓的建議固然有用,但他總不能直接扒了薛南喬的衣服,去查探她腰窩是不是有痣。
正巧今天他進了她家中,正好孩子們在她臥室裏玩耍,正好,家中傭人偷懶,沒有及時清理衛生,所以,衛生間裏散落了不少她的長髮。
他悄悄收集起來帶走,又剪了念念的頭髮,一併送去做親子鑑定。
三天,最遲三天,親子鑑定的結果就會出來的,到時候她的身份也會真相大白。
想到這裏,蕭奕凌的心猛然一跳。
如果她就是他的阿喬,那……那當初他抱回來的骨灰又是怎麼回事?
許多的疑問都盤踞在蕭奕凌心頭,讓他的心一跳一跳,竟然變得激動起來。
如果她就是他的阿喬,那吉祥與如意,也必定是他的女兒了!
思及至此,蕭奕凌腦海裏浮現出吉祥與如意的笑臉,那兩個討人喜歡的小丫頭,竟然是他的女兒啊。
蕭奕凌猛然坐起身來,眼中迸發出喜悅的光芒來。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傳來敲門聲。
“少爺,您今晚還沒有吃藥。”
是平日裏照顧蕭奕凌起居的傭人,叫高梓瑞。
“進來吧。”
蕭奕凌翻身下牀,壓低聲音說道。
高梓瑞推門走進來,看到熟睡的念念,他躡手躡腳上前,將托盤裏的藥片與清水一併放在蕭奕凌面前。
“小高,你在我身邊有四年了吧?”
吃了盤中的藥,蕭奕凌放下水杯,這纔看着高梓瑞說道。
“我記得你是張邈醫生的學生?”
高梓瑞點頭回答:“是,我博士畢業之後,就跟在張醫生身邊,這兩年他身體一直不太好,所以就由我來負責你的健康情況。”
“那你覺得,我還能活多久?”
蕭奕凌看着高梓瑞,平靜問道。
聽到這話,高梓瑞怔住,片刻才說道:“您身體確實虛弱,但遠沒到生命垂危的那一步。”
“你也應該聽說過,有傳言說我活不過三十。”
提及生死時,蕭奕凌的聲音淡淡的,似乎根本不在乎。
“但您現在不也三十三歲了嘛,而且您沒覺得,這幾年的身體比前些年要好轉許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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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梓瑞神情複雜,說道:“少爺,我冒昧說一句不該說的,當初我剛到您身邊時,曾聽過一些荒誕的傳言,說什麼需要什麼以命換命的方式來救您,這事兒,您就沒懷疑過什麼嗎?”
聽到這話,蕭奕凌一愣。
當初他知道這荒誕的話時,薛南喬已經死了,他遭受了巨大的打擊,根本來不及思考什麼。
後來又是念念與薛北毓生命垂危,他奔走在救治兒子與小姨子的路上,哪裏還有時間去思考這些事情?
此時,高梓瑞再次提及這事兒,他的心猛然一跳。
“懷疑什麼?”
高梓瑞猶豫了片刻,小心翼翼說道:“我還聽說,洛家小姐洛思錦的命格能護佑您?甚至您數次生病時,只要她陪在你身邊,你就能恢復?這天底下,哪有什麼命格救人的法子呢?”
看着蕭奕凌,他索性豁了出去。
“這幾年我一直都在琢磨您的病情,是,您小時候確實做個心臟手術,但我看過您的病歷,那手術沒有太嚴重的後遺症,斷然不至於讓您這些年都被疾病折磨。”
高梓瑞壓低了聲音,說道:“前幾天,我發現張邈醫生與洛家有金錢往來,所以……”
“所以什麼?”
蕭奕凌變了臉色。
“張邈醫生在蕭公館工作三十餘年,深受蕭公館信任。”
他聲音森然,帶着道不出的戾氣。
“正因爲他深受蕭公館信任,所以哪怕他做了什麼手腳,也沒有人會懷疑他,起碼到現在,您從未懷疑過張邈醫生,對吧?”
高梓瑞每一句話都很小心。
“我不太懂豪門的爭鬥,但我只知道,蕭公館的醫生與其他豪門有金錢來往不是什麼好事,命格這東西更是虛妄可笑,說句不該說的,若非當初您深愛少夫人,執意要給她討個公道,那現在……”
“現在什麼?”
蕭奕凌冷聲問道,拳頭攥得很緊。
“那現在洛思錦已經成爲了蕭公館的少夫人,洛家,已經成爲了這場爭鬥中,最大的受益者!”
正因爲蕭奕凌對薛南喬的深情,正因爲他與嶽明繁的長久對抗,讓洛家沒法子完成這門婚事,甚至爲此,洛思錦一逃就是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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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我再斗膽說一句,從我的推斷來看,這些年來您並不是生病,您是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