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皇帝的話,剛剛還萬分惱怒的顧清黎都驚住了。
【好想搖晃一下皇帝的腦袋,聽聽裏面是不是都是水聲!】
狗皮膏藥雖一直沒有上前,可是他的目光卻從來沒有從九皇子的身上移開過,直到確定九皇子活着,才暗中鬆了口氣。
就因爲狗皮膏藥沒有像三皇子那般痛哭流涕,也沒有像太子那邊惺惺作態,就確認他不重視兄弟嗎?
至於什麼衣衫不整,把外袍脫給自己的王妃披着有什麼錯?
楚君晏聽着腦海裏打抱不平的聲音,斂下眼眸,遮蓋住眼底閃過的笑意。
他早已經習慣了這樣不公的打壓,也不覺得有什麼,不過能夠讓阿黎如此爲他擔憂,他心中歡喜。
太子和三皇子鬆了口氣,其他的官員們也在心中搖頭嘆息。
哪怕四皇子證明了清白,暫且擺脫了七殺命格招惹禍患的名聲,皇上心中依舊不喜,如此又有何用呢?
還不是只能夠成爲一把任人拿捏的刀劍,有需要的時候便直指敵人,沒需要的時候便入鞘落塵?更有甚者,有朝一日捏着這把刀的皇上覺得刀刃太過鋒利了,有可能割傷自己,說不定還會將刀徹底的廢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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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看了楚君晏一眼,垂眸揉了揉九皇子的腦袋,態度徹底柔和:“小九今日受到了驚嚇,回頭父皇讓太醫幫你診治,想要什麼東西就和父皇講,父皇讓人給你尋來。”
九皇子看了看顧清黎:“父皇,兒臣也想去燕王府,想要跟皇嫂住一起!”
皇帝拍了拍他的腦門:“你皇嫂要和你四哥一起回王府閉門思過,怕是不行。”
“父皇……”
“好了,先跟父皇去寢殿,高林,將太醫院院正宣過來,讓他來幫九皇子整治。”
“是。”
“父皇,小九不要太醫,太醫哪有我皇嫂厲害,我有皇嫂就足夠了。”
九皇子鬧騰的厲害,被皇帝擡手敲了腦袋之後仍舊不死心,眼巴巴地看向了顧清黎的方向。
顧清黎這會兒都快煩死了,和離的目的沒有達到,還浪費了一次可以要賞賜的機會,這會兒後悔的心都在滴血,見九皇子一口一個皇嫂的叫着,擡起眼眸,直直的瞪了過去。
【熊孩子,按照你四哥的說法,我現在頭腦還沒有完全清醒呢,你小心我再給你來一招以瘋制熊】
九皇子對上顧清黎的眼睛,頓時一顫,宛若撒歡跑圈的狗子瞬間被人帶上了繩套:“皇……皇嫂,那小九明天再去找你玩兒啊。”
皇帝離開,官員們自然也不敢在御花園中久留,紛紛恭敬退下。
三皇子臉色始終不好看,掃了一眼顧清黎和楚君晏之後,面上一貫溫雅的笑意滿是僵硬,沒有說什麼,沉默着離開了。
太子緩步上前,陰沉的眼眸帶着濃重的厭惡,甚至絲毫不加掩飾自己的敵意。
“楚君晏,看來想讓你死的人不少啊,你說像你這樣低踐的命格,怎配身在皇家?若孤是你,早就找個地方自我了結,也算是走得乾淨些,不要牽連旁人。”
顧清黎本就心中暴躁,聽到這話,眼睛直勾勾的的看着眼前的太子。
“那你好棒哦。”
太子本是想借機嘲諷楚君晏一番,顧清黎的這般反應卻是把他給搞懵了:“燕王妃,你這是什麼意思?”
“太子殿下聰慧過人,這都不明白嗎?當然是誇你了。”
太子沒有聽出誇讚之意,反倒覺得滿心諷刺。
“你敢如此對孤說話?”
“沒辦法,腦子不好,太子殿下多多包涵。”
【怎麼滴?剛剛在皇帝面前被證實了腦子不好,你有本事就和我計較,我倒要看看你丟不丟得起這個人】
太子頓時被噎住:“你……呵,希望你這腦子永遠好不了。”
“謝謝啊。”
“你……哼!”太子冷哼一聲,直接拂袖而去。
顧清黎嘆了口氣,扭頭目光幽幽地看向了楚君晏:“燕王殿下,你剛纔爲什麼要那麼做?”
【你這個狗男人煩不煩啊,爲啥不跟我離婚?】
楚君晏握着顧清黎的手,朝着慈安宮的方向走去。
“叫相公。”
【相公你個香蕉!】
“燕王殿下,麻煩你回答我的問題!”
楚君晏微微回眸,歷來含冰帶雪的眉眼染滿了柔和:“都說了,叫相公。”
【好傢伙,你還要不要臉!】
“我現在都不瘋了!”
【叫什麼叫,又不給錢!】
楚君晏眉心微微一動:“之前說好的,皇上賞賜下來的六千兩銀子分你一半,現在仔細想了一下,家裏的銀兩應該都交給王妃來保管。”
顧清黎眨了一下眼睛:“你以爲區區三千兩白銀就能夠收買我?”
“王妃若是不要的話,那就算了……”
【不要白不要!】
“我要!”
“可是阿黎又不願意叫相公,我這銀子給的就有些不甘願。”
“楚君晏,你不要太過分,我現在都清醒了,你之前做的事情,我可都記着呢!”
“咳咳咳,胸口有些疼,也許是之前被吳婆子和雁霜撞的有些狠了,身上也有點冷,這裏衣在入冬的時間穿着,還是太單薄……”
顧清黎想到了之前發生的事情,不由的抿住了粉嫩的脣瓣:“你不要太過分!”
“咳咳咳咳……”
一連串的咳嗽聲傳出來。
“你……你給我停下!”
“咳咳咳……”
“相公,相公,行了吧!”
“嗯,阿黎乖。”
楚君晏心滿意足。
顧清黎擡眸瞪了他一眼:“阿黎也是你叫的?”
【哼,你我本無緣,全靠你花錢】
楚君晏脣角微揚:“那該叫什麼?王妃、夫人,還是娘子?”
低沉磁性的聲音帶着些許的笑意,聽在耳邊,莫名的讓人心跳加速。
顧清黎吸了口氣看過去:“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話如此的多呢?”
楚君晏垂眸注視,擡手輕輕地將顧清黎臉垂到頰邊緣的一縷髮絲抿到了耳後。
許是因爲裏衣太過單薄的緣故,他的指尖一片冰涼,輕輕拂過耳尖,宛若有冰雪落下,陣陣寒涼帶着酥麻之意,倏地傳入心底,敏感的耳尖亦是剎那之間紅透。
“說話就說話,動手動腳的幹什麼?”顧清黎怒視着楚君晏,清澈的眼眸之中映襯着他俊美無雙的面容,莫名的晃動的厲害。
楚君晏望着那雙滿生動靈秀的眼眸,輕聲答道:“阿黎自是與旁人不同。”
顧清黎打了個冷顫,爲什麼感覺狗皮膏藥在撩她?感覺腦子不好的人是他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