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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佈時間: 2024-07-21 14:0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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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現解釋什麽也都是多余了,所以我不解釋,以後你自然會明白一切。”

她冷笑,他果然還是有自知之明,知道他解釋是多余。

正是秋風蕭瑟時節,尤其是她娘親下葬那天,天氣陰沉得嚇人,灰敗天幕彷彿隨時都會壓下來,這陣壓迫感刺眼白幡和淒涼嗩呐裡讓人覺得世界雜草叢生,一片荒蕪。

她娘親斂葬,下葬這些天中,白君逸一直她家幫著周旋,如果說這七天當中葉依依有六天沒有睡覺話,那麽白君逸便是整整七天都不合一眼,可是她依然不跟他說一句話,完全將他忽略不計。

她就是怨他,她讓他去幫她將爹爹找回來,可是他卻草地上給西施找手帕,她娘親牀上痛得死去活來時候他卻給西施找手帕,如果她爹爹早來一步,或許有了爹爹鼓勵,娘親不會走這麽,再不濟,他爹爹也能夠看到她娘親後一眼,也不會再因為娘親死而耿耿於懷,對於白君逸,她怎麽不怨,哪怕是為了東施她也要怨他!

她娘親生產竟然比不過西施手帕來重要,呵,真是可笑。

因為娘親不了,爹爹要打柴糊口,照顧弟弟重任便完全落她身上,經過這麽多變故,她知道自己並不是無緣無故來這裡,上天要讓她延續東施生命,定然要讓她這裡完成一份屬於她責任。

她弟弟有夜哭毛病,請了好幾個大夫都看不好,無奈之下請來一個法師,說他弟弟有小鬼纏身,要將小鬼驅走了才能保弟弟平安。

雖然她是個唯物論者,但是出於對弟弟疼愛,她覺得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所以按照法師吩咐,將燒過草木灰裝袋子裡,沿著村子轉一圈,一邊向空中撒草木灰。

據說鬼都是怕草木灰,如果被草木灰沾上了,那鬼便會顯出原形,一現原形就會灰飛煙滅,用草木灰驅鬼再好不過了。

天氣非常陰暗,四周寂靜得有些嚇人,就連那草叢中蛐蛐叫聲聽上去都顯得有些驚悚,一片連著一片田野上就只有她一個人孤獨身影,田中粟米已經收割了,那粟米杆被堆成一個個草垛子 ,遠遠看著,就像一個個蹲地上胖小孩。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突然聽到身後有窸窣聲響,這種如幻覺一般聲響這一望無際寂靜中尤其嚇人。

慢慢轉頭,正想拋一把手上草木灰,卻見身後跟著人是白君逸,他手中也提著一個口袋,口袋中裝著草木灰,一邊走一邊撒,也不知道跟著她多久了。

白君逸走上前來,知道她還怨著自己,只說了一句,“走吧,我陪著你。”

就這時,突聽得一陣雜亂馬蹄聲響起,兩人紛紛轉頭望去,只見不知道從什麽地方突然冒出一大堆士兵,這些士兵身披鎧甲,有人手中持矛,有人手中拿劍,就如地獄跑出來索命夜叉,閻羅殿門一開便爭相衝出來,見人殺人見禽殺禽。

河對岸有一個抱著小孩婦女,一個士兵衝上去手起劍落將那婦女砍成了兩半,那小女孩驚恐之中還來不及哭出聲來就被另一個殺紅眼士兵一劍削掉了頭顱,那頭顱帶著一串血珠飛上天空,再被那士兵穩穩接住,興奮尖叫一聲,將那頭顱像藤球一般踢到清澈苧蘿溪中。

這些士兵來得非常突然,不過一會兒便見到對岸血光四起,慘叫連連,苧蘿溪水很被鮮血染紅,日光照射下泛起一波一波濃稠刺眼紅色波紋。

就葉依依出神之時,已經有好幾個士兵渡過架苧蘿溪上木橋向著東村而去,來不及思索,她將手中袋子一扔便想著回去,他爹爹和弟弟還家中呢,這些人不是什麽善茬,他們手段殘忍到讓人指程度,不能讓爹爹和弟弟落到他們手中。

“你找死啊!”白君逸一把拉住她手腕,拖著她躲到一個草垛子後面。

“你幹什麽,我爹爹和弟弟還家中呢!”

“你去了有什麽用?!你會武功麽?!你去了還不是被砍成肉醬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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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白君逸這麽一吼,她總算平靜下來了,他說對,那些人拿著長矛長劍,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小女孩去了只有被砍死份。

“這些都是什麽人?為什麽突然出現這裡?”

白君逸皺了皺眉頭,“這些都是吳國士兵。”

吳國?葉依依知道這段時間越國和吳國掐非常厲害,越王勾踐因為戰敗成了吳王夫差階下囚,兩國現算是暫時達成互不親犯協議了,可是為什麽吳國人卻突然進攻越國呢?

第九章 醜人沒前途(九)

“按理來說,我們越王已經去吳國做質子了,吳國不應該再派人攻打越國才對啊。”

白君逸定定看著她,顯然想不到她一個女子竟然對國家大事知道得這麽清楚,然而轉念一想,這個女人本就與眾不同,說話處事也比同齡人圓滑老成,再說越王成為吳王階下囚這件事也並不是什麽秘密,她知道也不奇怪。

白君逸轉頭看著那些如瘋了一般士兵,臉上現出一片冷意,“這些都是吳國太子人,那吳國太子是個出了名變態,專門以殺人為樂,他手底下人也好不到哪裡去,所以這不是戰爭,純屬取樂而已。”

取樂?她皺眉,任意踐踏他人生命,一刀下去便毀了別人一輩子幸福,竟然只是為了取樂?

這吳太子究竟是怎樣變態?

葉依依實擔心爹爹和弟弟安危,便跟白君逸商量著從後山悄悄繞回去,那後山剛好挨著他們兩家後門,當他們下到山腳下時候卻沒聽到屋中有什麽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