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逸猛地上前拉住她,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罵道:“你傻了啊?這個時候了還跟他說這些!”
葉依依在心頭罵了聲娘,面上神情不變,將白君逸推開,那含著晶亮淚水的雙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姑蔑,語氣中已然染上了哽咽,“公子,告訴我好麽?”
好了,好了,再差一步就可以到達合適的距離,姑蔑殘了一條腿,反抗能力自然下降,到時候用他威脅,他們定然可以全身而退。
姑蔑所站的位置很巧妙,他的左上方和右上方各站著一個高手,如果貿然向他發難,以她跟他所站的距離來看,她大概還未近他的身就被那兩個高手給KO了。
所以她便想到這個法子,看得出姑蔑他是心儀西施的,而西施這種人最大的特點就是裝可憐裝柔弱,姑蔑可能就吃這一套,越是柔弱越是讓他有種想要保護的欲望。
或許用西施那一套便可以稍稍忽悠一下姑蔑,待她走到合適的距離之時便以最快的速度出手。
姑蔑嘴角的嘲笑慢慢凝注,她心下得意,他果然是吃這一套的。
還有一步她就可以到達合適的距離了,還有一步她就可以挾持姑蔑了,還有一步她們就可以脫離險境了。
正當她深深凝望著他,像是下意識要靠近他,馬上就要抬腳時,門卻被重重推開。
而且最可怕的是,姑蔑身邊那兩個高手竟然沒有被這推門聲所驚動,依然警惕的凝望著她。
葉依依在心裡罵了聲娘,轉眼向來人看去。
竟然是去而複返的千竹,這小子終於良心發現了麽?
不過她好像太高估千竹的良心了,卻見他看到屋中如此劍拔弩張的場景卻依然神情不變,從容走過來將矮幾腳下掉落的玉扳指撿起來,自顧自說了一句:“原來真的掉在這裡了。”
葉依依眼神危險的眯了眯,一個玉扳指有那麽重要麽臭小子,你府上什麽沒有啊,竟然還給我大張旗鼓回來撿玉扳指!
老娘我就只差一步了啊一步!
他將玉扳指重新套在拇指上,彷彿這才意識到屋中的不同尋常,輕咳一聲道:“唔……你們繼續。”
在眾人或疑惑或鄙視的目光中他再次氣定神閑的向門口走去。
姑蔑這才回過神來,衝她道:“你剛剛說到哪裡了?”
這種感覺多麽像拉屎被打斷,沒辦法只有歇歇再拉,但是剛剛分明可以一鼓作氣拉出來的屎,現在是怎麽醞釀都沒有了。
如果她今天再被姑蔑殺掉一次的話,她的冤魂一定會纏繞在千竹的玉扳指上,時時刻刻折磨著他。
千竹走到門口,一手拉開門,另一只手卻暗暗將那玉扳指取下看準距離向姑蔑彈去,直直擊中他的另一條腿,做完這一切他依然神情不變,開門出去了。
姑蔑本來一條腿就殘了,如今另一條腿被襲擊,他突然少了支撐力,猛地便倒在地上。
葉依依眼疾手快,摸出匕首,握緊匕首,抓住姑蔑,再將匕首抵在他的脖頸上,動作一氣合成,配合得一絲不差。
待姑蔑的人反應過來之時,姑蔑已經被葉依依挾持在手上了。
“不想你們公子死的話就馬上給我滾出去!”說完衝白君逸看了一眼,白君逸會意,從她手中接過姑蔑和匕首。
姑蔑雖然殘了腿,可他的武功依然是不可忽視的,為了小心起見,由武功高強的白君逸鉗製著他更好一些。
黑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將目光看向姑蔑,姑蔑卻沒有發話,沉冷的目光望著葉依依,“看樣子,千竹果然是對你有意的。”
千竹不是單單回來撿玉扳指這麽簡單啊,可是他沒想到,這裡圍了這麽多他的人千竹竟然還可以大張旗鼓的襲擊他。
三年前他被人陷害通敵賣過,司寇帶著人到他府上調查,竟然在他後院的假山中找到一條密道,在那密道裡藏著他“寫給”楚國的書信,為的是跟楚國借兵一舉攻下王城,地道裡竟然還有一套十二章袞服和十二硫袞冕,他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大王一怒之下將他流放。
可是他在府上住了那麽多年,竟然連自己後院有密道都不知道,更不知道那袞服和袞冕是什麽時候放進去的。
他在流放途中遭到暗殺,雖然他的人誓死保護,可最終他還是被打殘了一條腿,這種手法他太清楚不過了,不是千竹還是誰?
從那時候起他又重新將千竹認識了一遍,這個人遠遠沒有他想的那麽簡單。
他一直想不通,為什麽每次跟千竹的對抗他都是慘敗,他出生高貴,父親是吳國大王,母親是姑蘇城龐大世家的嫡女,可千竹呢,不過是一個普通宮人所生,身體裡流著最低踐的血液,要不是後來被王后抱養,能輪得到他當太子麽?
可就是這樣的人,就是這樣的人讓他一次次慘敗,就像他剛剛突然進來這裡,他分明知道他並不只是撿玉扳指這麽簡單,可就是因為知道他有目的,而又猜不到他究竟是何目的,所以他不敢貿然出手,他猶豫掙扎不定,最終卻被他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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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依依並沒有理會他的話,緊緊盯著前方的人冷聲道:“你們沒有聽清楚我的話麽?如果再不滾出去,你們公子就沒命了!”
話剛說完,白君逸手中的匕首立刻在姑蔑細嫩的脖頸上一劃,卻見那被劃之處汨汨流出鮮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