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讓她重溫總裁辦的工作。
洛琪沒急著翻開,“我現在還方便看嗎?”
蔣盛和打開筆記本電腦放腿上,上午的郵件沒來得及處理,只能中午加班。
他道:“你是我老婆,還有什麽是你不方便看的?”
‘老婆’兩個字像羽毛一樣劃過洛琪心尖,很輕,但留了痕。
洛琪打開文件袋,余光瞥身側的男人,修長的手指在滑動鼠標,質感的黑色西裝袖口壓在白襯衫袖口上,黑白相疊的兩色將他的手腕襯托得更性感,也更有力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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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再往上看,收回視線看文件。
他其實明明很忙,還假裝順道路過。
手裡這份文件是跟許向邑公司的一份合作意向書,她沒有權限做主,也處理不了。
洛琪側臉,“蔣…”他那麽遠跑來看她,稱呼他蔣總,他應該會失落,到了嘴邊的‘總’又咽下去,“蔣盛和。”
與喊他老公的難度不相上下。
蔣盛和剛打開一封郵件,手一滑,不小心叉掉。
自從同居,他每天都在過紀念日。
今天是她第一次當面喊他名字,終於不再把他當老板。
“怎麽了?”他看似淡定道。
“這是許向邑跟遠維的合作。”
“我知道。”
“不在我權限內。”以前她是助理時,也不在她權限內。
蔣盛和從扶手箱找出一支筆給她,“有什麽建議,你寫在空白處。”
給建議完全沒問題。
洛琪就沒再謙虛推辭,執筆寫起來。
處理好郵件,蔣盛和看手表,午休時間馬上結束。
洛琪也寫好了,把意向書裝文件袋裡遞給他,“你回去再看吧。”
半個多小時過得太快。
蔣盛和接過文件袋,“晚上想吃什麽?”
“你新助理入職,按慣例今晚不是有迎新聚餐?你不去?”
“不去。除了你,其他人不管是入職還是升職,我都沒去過。”
她從來是例外。
也會一直是那個例外。
蔣盛和又告訴她:“今天開始,我也不煮咖啡。”他攬過她,輕輕抱抱她:“晚上我不加班。”
沒再耽擱她上樓,他松開她。
洛琪卻摟住他的脖子,沒離開他的懷抱,突然她也想抱他。
蔣盛和兩手環住她,唇貼在她臉頰吻了吻。
回到辦公室,洛琪拆了一束鮮花,插在玻璃瓶裡養著。
這是她上過最輕松的班,上午只參加了高管會,下午無事可忙,於是修剪鮮花。
秘書池心送來熱咖啡,兩個小時前她進來過一次,把需要簽字的文件拿給洛琪簽,當時洛琪就在剪花,結果兩小時過去,她還沒修剪完。
今天公司不少人都私下議論,新老板的私生活應該蠻精彩,剛到新公司,就有兩人送花來,一束比一束貴。
路銳敲門進來,池心放下咖啡帶上門出去。
“路總,坐。”
洛琪把最後一朵花插瓶裡,不緊不慢收拾辦公桌上被她修剪下來的花枝碎葉。
路銳瞅瞅她電腦,沒開。
桌上除了三束花和一個插滿花的玻璃花瓶,再無其他。
如果不了解洛琪,他會以為她是個花瓶。
她做蔣月如助理將近五年,又在蔣盛和身邊歷練一年,她大學母校,是他學生時代的奮鬥目標,只不過後來陰差陽錯沒去,選了另一所大學的王牌專業。
可她今天,從踏入銳普到現在,乾得所有事都像一個花瓶。
要說她欲擒故縱,這招未免太拙劣。
“洛總喜歡插花?”
“不喜歡。”
“……”
洛琪笑笑,“這不是閑著沒事嘛。”
他以為她在玩欲擒故縱,以退為進,其實她懶得玩,也沒什麽絕招對付他。
路銳想架空她,那就讓他架空。她不出力還有錢拿,何樂而不為。她等著路銳主動來找她。
那時他才沒有戒備心,才會事半功倍。
洛琪清理乾淨桌面,“路總,什麽事?”
路銳見她終於忙完,“四點半凌加資本派人來,你不忙的話,一起過去見個面?”
洛琪知道凌加資本,是路銳的天使投資人。
銳普被蔣盛和收購,凌加資本賺了一大筆,但沒有全部退出,還持有一定的股份,在賭銳普有可能翻盤。
凌加資本現在是銳普醫療的第三大股東,只分紅,不參與具體運營。
“凌加資本的幕後老板是誰?”她問路銳。
路銳沒說實話:“我一直跟凌加的總裁對接,有沒有幕後老板,我還真不清楚,也可能有。”
凌加真正的老板是許向邑,創業之初,他有幸認識了許向邑,對方給他天使投,這才有了銳普醫療。
許向邑畢竟是生意人,蔣盛和收購時給的價格佑人,凌加資本幾乎沒有猶豫,高層一致通過收購方案。
他是最被動的那個。
不能要求生意人講感情,他深諳。
許向邑不過問凌加資本的運營事宜,交給信任的團隊打理,許向邑不想其他人知道的事,他自然也不會輕易對外人講。
洛琪從來沒跟凌加資本的人接觸過,正好借此了解一下。
誰能想到,在會客室見到了金融峰會上跟裴時霄說‘好久不見’的那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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