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談重複重點:“是她挑!不是製片人挑!這樣一想是不是就平衡多了?!”
“製片人一開始也確實不敢找我們,覺得太唐突了,但是觀眾二搭的呼聲實在太高,不得已才來試一下,其實也沒抱多大期待值——”
“如果你覺得不能接受,推掉也是OK的。”
以葉凜在圈內的咖位,連非大製作找他都算唐突,偶像劇找上門,並且他點頭後竟然還要試戲,簡直沒人敢這麽乾。
畢談經手這些資源,心裡再清楚不過,製片人當時也是三杯白酒下肚,才顫顫巍巍、旁敲側擊提出了這個邀請。
但現在時機特殊,畢談心裡清楚,這或許是葉凜接戲的唯一可能了。
如果這個都不行,後面的恐怕就更……
果不其然,葉凜點了點劇本,道:“她挑?”
“嗯。”
畢談心說除了她,圈內還有人敢把你放到挑選名單裡嗎?誰不是拿錢和資源都砸不來合作的?!
片刻後,男人頷了首,說,“行。”
“試戲了告訴我。”
然後繼續低頭戴上手套,處理花材。
畢談還有點沒緩過來:“這就定了啊?”
葉凜側頭,“不然?”
“沒沒沒,”畢談見還有轉機,連忙走過去,道,“那退圈的事……還退嗎?”
“退。”
男人將玫瑰花瓣下的枝葉清到一邊:“拍完這部就退。”
*
中午,顏漫照例收到了一束新鮮的玫瑰。
她問西蒙:“還是沒有落款嗎?”
“我沒問,”西蒙說,“你要好奇,我下次拿的時候問問前台。”
顏漫點點頭。
昨天收到的粉玫瑰還沒凋謝,她又抽了兩根藍色的,斜剪著高低插進去,再灑點水珠,新鮮欲滴的,煞是好看。
她忍不住拿出手機拍了張圖,收起時,聽到西蒙的催促。
“好了沒?走,出發!”
又是攝像機下的一天。
拍完戲回到酒店,顏漫有點兒累,定了個SPA按摩,結束後才算是輕松許多。
第二天上午,是定製劇本的試鏡。
導演組只跟她說情況有變,她尋思著反正都是演戲,也沒具體問,到了才知道,好像葉凜也會過來。
她也沒太過意外——主要是沒意外的時間,這編劇是個強迫症,劇本修了好多遍,剛剛才把幾個片段的最終版發過來,她連背台詞的時間都不太夠。
棚內嘈雜,顏漫隨便找了個安靜的空房間,坐在裡面背台詞,順便問一些編劇關於人物的問題。
這次試戲一共有兩場,是全劇比較重點的戲份,也可以從中看出演員對角色的理解,以及對情緒的把控。
這編劇寫的真的挺不錯,短短幾句台詞渲染,她的情緒就直接代了進去。
背完之後,顏漫先緩了會兒,給了自己幾分鍾從人物裡走出來,這才拉開門,走向錄製廳。
遠遠就聽到吵架聲,顏漫同工作人員預測道:“葉凜來了。”
工作人員詫異地看向她:“怎麽知道的?”
顏漫:“他經紀人和我經紀人已經在吵架了。”
“……”
果不其然,一回頭,葉凜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她又被嚇到,驚魂未定地拍了拍胸脯,但還是繼續跟工作人員炫耀:“看吧,準不準?”
葉凜:“……”
顏漫看向他,晃晃手中的劇本:“背完了嗎?”
“還差兩句。”
他應該也是才拿到的劇本,顏漫正好湊過去看了眼,這才嘩然道:“你台詞這麽多啊?”
她突然湊過來,半個側臉擋住劇本,從他這個角度看,泛著點兒粉色的鼻尖挺翹,漂亮又生動。
顏漫抽查了一下,挑了句台詞:“我沒想過打擾你,所以,也不需要被打擾?”
原台詞其實是個陳述句,但既然是抽查,她特意上揚了尾音,把它變成了個問句,等葉凜回答。
但等了半天,以為他是沒聽懂,一抬頭,和男人目光交撞。
半晌後,他這才滾了下喉結,目光從她臉上移開,低聲接了一句。
顏漫直起身:“你反射弧真長。”
“……”
半小時後,其他演員也到齊了,有幾個打扮得還挺帥氣。
第一場試的是久別重逢,她最後一個跟葉凜對戲。
這劇的題材是破鏡重圓,都市與校園的戲份交織。
多年前二人因為誤會而分開,女主卻並不知道,其實分手背後是另有隱情,男主一直都愛著她。
而多年後的音樂節,她替朋友代班吉他手,吉他卻有些跑音,工作人員拿走替她調試,讓她進房間去拿。
“好,Action!”
她正在門口等待,低頭跟朋友發著消息,想說對這兒也不熟悉,不好意思貿然進去打擾。
結果幾個笑鬧的rapper經過,不慎將她推進門內,沒關嚴的大門哢噠一聲,她就這麽被推了進去。
房間裡只有一扇窗戶,投落出傍晚昏黃的光,他坐在光暈中,低著頭,懷裡抱著她那把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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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裡有漂浮的粉塵,在光線的照射下清晰而悠遠。
他似有所感地抬頭,她被這一眼定在原地。
剛剛和別的男演員也演過這段劇情,當時只覺得大差不差,現在才直觀地感受到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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