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叫《釋懷》,倪桐的就叫《我不能愛你》;
她的副歌藏頭是“我很釋懷”,倪桐的藏頭就是“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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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結尾寫“騙你的”,倪桐這回聰明的知道改一點了,沒有選用藏頭的句式,而是直接改成了一句平鋪直敘的“我不能愛你嗎,可是我愛你”。
嶽輝看著眼前的情況,也無語地抱起了手臂:“第一次的時候見她,還覺得她對你的喜歡有幾分扮演的成分,現在我信了,她是真的愛你,她眼裡只有你,除了你別的女人她都看不上眼,她就算死也要死在你手裡。我開始懷疑了,她是不是個深櫃啊??”
林洛桑其實並不懷疑倪桐喜歡自己的歌這件事,畢竟很久之前聊天,倪桐就是靠對她以前每首歌的了如指掌,才讓她覺得找到了志同道合的音樂人,放下了一小部分戒備。
喜歡其實會帶來潛意識的模仿和學習,但倘若過了度,再加上二人之間的利益關系,喜歡和參考很容易就走向了變質的道路,成為濾鏡下無休止的複刻。
小暖提議:“要不跟導演說吧,趕緊給她安排個病讓她滾蛋,就說有事錄不了了。”
“不瞞你說,在聽到她副歌的那一刻,我也是你這麽想的,”嶽輝松了松脖子,若有所思道,“但我剛剛突然不那麽想了。”
林洛桑轉頭:“你怎麽想?”
“留著唄,就這樣讓她滾蛋也太劃不來了,突然銷聲匿跡哪有正面battle有意思,”嶽輝挑著眉尖,“既然她這麽喜歡你……”
林洛桑:“那我換歌。”
嶽輝表情瞬間凝固,幾秒後才反應過來:“啥??別啊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激動,冷靜點,要不我們還是跟導演組說一下撤人吧??”
林洛桑搖頭,已經有了新的解決辦法。
“既然她這麽喜歡我……”林洛桑勾唇笑了笑,“那我就親自給她寫首歌吧。”
其實早在倪桐用了女高音和合成器的那次,她就隱隱這樣的主題和想法,但後來由於各種原因便暫時擱淺,今天又突然來了思路,打算把這個想法拾起來。
也算是,不辜負倪桐老師這麽久以來的關注。
只要倪桐敢聽,就一定會知道是在說她。
新思路《寄生》是她目前手上詞寫得最快的一首,僅僅只是從演播廳到回家的幾十分鍾車程,她就已經完成了一大半的歌詞創作。
到家門口時她心情正愉悅著,感覺到裡頭有聲音也沒仔細聽,哼著毛坯調子按下指紋鎖。
就在鎖“哢噠”一聲感應開門後,客廳裡也恰巧飄出一句完整的話,鑽進林洛桑的耳朵——
“這就是你和我說的自己的人生自己決定?你的決定就是和那樣一個女人結婚?”
“你真的明白自己在做什麽嗎?”
……
客廳的氣氛彌漫著窒息一般的膠著,如果能再重來一次,林洛桑想,她絕對不會在那個時候聽從自己腳步的慣性,踏進門裡的。
她在玄關處站定時,背對著她的女人正巧回過頭來。
是和裴寒舟有著八成相似的臉蛋,極美的皮相和骨相,被盛千夜譽為嬌貴美人的趙璿雅。
裴寒舟的身生母親。
雖然是母子關系,但趙璿雅卻和裴寒舟中間隔著一道長長的桌子,疏離又冷漠的距離。
裴寒舟坐在那端眼神冷冽一言不發,趙璿雅雖是憤怒,卻得體地只是紅了耳根。
而空氣中充斥的,正是幾天前,裴寒舟極為排斥甚至反應劇烈的——
趙璿雅親製的,花葉香水的味道。
第41章
林洛桑甚至還沒來得及跟初次見面的趙璿雅打一聲招呼,就已經意識到了客廳內的暗湧與不對勁。
或者說,其實趙璿雅對她的不滿意,已經從語氣和神態中表露無疑了。
抵在齒關的話被收回,林洛桑拎著手包站在原地,等待著合適的人先打破僵局。
趙璿雅足下是一雙十多厘米的高跟,鞋跟篤篤地敲在瓷磚地面上激起響聲,女強人的佔有欲與氣場無形擴散。
女人走到林洛桑身邊,拉下她只披在肩頭的外套,露出她方才排練時穿著的表演禮服,不可思議地看向裴寒舟:“你就讓她每天穿成這樣在鏡頭下拋頭露面?找一個修養得體、出身名門的妻子對你來說就這麽難?”
裴寒舟掀開眼瞼,語調內一絲起伏也無:“大清亡國一百年了,我不覺得她穿成這樣有什麽問題。”
林洛桑拉起自己的外套,向旁側退了兩步,這才禮貌道:“這不過就是款式簡單的吊帶裙,為了配合我的工作而做的修飾,和香水換限定包裝是一模一樣的性質。如果您覺得不得體,先將V&A華麗的包裝換下再來聲討我,或許更有說服力一些。”
“如果您不滿意我的工作是在鏡頭下光明正大,或許將大肆報道V&A的閃光燈關掉,會讓我更無地自容一點。”
她不過就是這樣一個人,基本的尊重是相互的,既然趙璿雅對她和她的工作進行貶損,她當然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幾年來的心血和付出被人蔑視。
她尊重,也敬畏自己一直以來在做的事情。
趙璿雅被林洛桑的話堵得哽咽片刻,半晌才氣極地笑開,抬了抬氣音:“還真是厲害的一張嘴,你就是靠這個讓寒舟和你結婚的?”
林洛桑:“結婚是他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