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手指豎在唇邊,狡黠地眨了眨眼。
薑心宜束腰帶偷偷點頭,彎過前端,勾著腦袋看這個一無所知的憨娃子。
二人一束帶安靜圍觀,隨著時間流逝,慕龍龍撐在地上的手隱隱開始顫抖了,他壓低了聲音,輕聲而迅速地呼喚薑心宜:“心宜心宜,可以起來了沒有!”
薑心宜把自己卷成一個圈圈,生怕嘻嘻嘻地笑出聲。
她不吱聲,慕龍龍只好繼續裝俑。這個姿態難度實在太大,下腰久了,就連築基修士的身體也吃不消了,手和腿在風中亂抖,一張糊了泥巴的臉皺得像朵菊花。
卷成了圈圈的薑心宜樂得打跌,在他肚皮上滾來滾去。
衛今朝用氣聲笑了笑,攬在梅雪衣肩膀上的大手微微用力,修長五指捏著她,示意她看薑心宜。
梅雪衣明白他的意思。
薑心宜是鬼修,但是只要能與慕龍龍待在一處,她便會發自內心地感到快樂。這樣的快樂,足以蓋過陰火灼燒。
而衛今朝,他不僅能與心上人在一起,還可以享受娃兒們根本無法想象的屬於成年人的快樂。
沒什麽好難過的。
她終究還是有些意難平,忍不住伸出魔爪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把,含怨帶嗔。他用寬袖遮掩,不動聲色將她兩只爪子一起捉拿歸案,牢牢鎖在身前,扣著腕。
就像一種隱秘而另類的情-趣。
慕龍龍的抖動幅度越來越大,終於手腳一軟,‘嘭’一聲摔進了土裡,撞得灰塵亂冒。
雖然已經摔到了土裡,但慕龍龍沒有選擇破罐子破摔,而是努力裝成一座被風吹倒的俑。
看著這四腳蛙一樣的造型,梅雪衣終於忍無可忍,咳嗽一聲。
“慕龍龍,你在做什麽?”
四腳蛙猛地一震,翻身蹦了起來,看清了面前的人,泥糊的臉上立刻扯開無數裂紋,又像要哭又像要笑。
梅雪衣聽到了他的心聲——嗚哇終於得救了你們怎麽才來寶寶在這裡好害怕!
半晌,娃子壓下了情緒,假裝鎮定地說:“來了啊,我在這兒閑得無聊,等得不耐煩,都睡著了。既然來了那就走吧——接下來去哪?”
梅雪衣:“……”算了,娃子難得學會為了面子撒個小謊,就不拆穿了吧。
接下來去哪?
古戰場上逸散著不少陰氣,薑心宜左勾勾,右勾勾,吃得不亦樂乎。小女鬼的生命安全問題倒是解決了,等到離開這裡時,她估計能吃成個鬼胖子。
靈甲神兵看起來也不必費力收集了——反正這裡的東西盡是衛今朝囊中之物,只要他一聲令下,它們便會雙手奉上。
所以去哪?
衛今朝垂著眼皮,語氣平靜:“清理封印,整個帶走。”
梅雪衣:“……”
看看人家這氣魄,這胃口。
龍娃子一臉茫然:“清什麽理?守什麽護?帶什麽走?”
薑心宜一束帶啪在他嘴上:“有人來了嘻嘻嘻!”
她吸收了不少陰氣,在這片死域裡面感知力大增。
話音未落,便見兩道流光倏然掠下來,蕩開一大堆死俑,落在了不遠處。
當頭那人豐胸細腰,正是有好一會兒沒見著的楊閣老楊胭脂,她的身後跟著另一名男修,賊眉鼠眼,滿臉壞笑。
“喲,這麽快就聚齊啦?”楊胭脂嬌聲笑道,“看來我故意裝作沒發現慕小兄弟,這個決定十分英明哪。這不,省得一個個找。只是……”
她遲疑地皺起了眉:“這兩位隱藏了修為的‘高人’,怎麽身上都沒修為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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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龍龍臉色微變,擋到了面前。
“我警告你,別亂來!他們與我娘是至交好友,你若……”
“我若動了你,動了他們,那又怎樣?”楊胭脂道,“你們又出不去,還不是任我為所欲為。”
慕龍龍神情繃緊,微顫的手探到腰間,狠狠抽了兩下,歪歪斜斜地抽出了佩劍。
衛今朝緩緩抬起眼皮,唇角勾起溫和的笑意。
梅雪衣知道他準備動手了。他上次說過,再動手,便是楊胭脂死期。
這一點梅雪衣絲毫也不懷疑。
“玩笑而已!”楊胭脂大笑起來,“討厭,認識這麽久了,你還不知道我的xin子?我追人,什麽時候都是正大光明坦坦蕩蕩,從不強迫別人。哎,那時候慕小兄弟你,不是已被我撩得意動麽,要不是我事先都給你講得清楚明白,你也不會落荒而逃了對不對?”
慕龍龍:“……”完了。
梅雪衣與束腰帶同時狐疑地歪了腦袋。
慕龍龍漲紅了面皮:“我那時候還小!第一次去拍賣場,你在我身上摸來摸去,我以為都要這樣檢查一番才沒有反抗……我、我對你根本沒有那種意思!哪怕當時還不認識心宜,我也沒那意思!更別說、更別說你……你……”
說不下去了。
楊胭脂掩著唇,咯咯咯地笑:“我怎麽嘛!我不過就是和你一樣,多了個令人歡喜的寶貝麽!嘖,還裝,要不是我把話挑明,小可愛還不是乖乖被我騙上了牀去!”
她長得漂亮,身材又異常矚目,初出茅廬的稚嫩小子哪裡是她的對手。
只不過她這個人有自己的原則,從來不會先把人騙上了牀再亮出真本事。她都會事先說明自己身上有雙xin的特征,她要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