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白君逸門口敲了幾聲卻沒有人應,她索性直接推門進屋,白君逸還在呼呼大睡,她走到牀邊推了推他他卻無動於衷。
無意中看到牀邊放著的鞋襪,她小心翼翼將踏雲靴上放著的襪子夾起來拿到白君逸鼻端晃了晃。
白君逸不滿的哼了哼,終於睜開眼來。
他的臭襪子果然是技高一籌,她將襪子扔在地上,直接將白君逸從牀上拎起來帶到窗邊。
白君逸還沒有睡醒,不滿的咕噥,“你幹嘛?!”
她將窗戶推開指著外面的人道:“這些人是怎麽回事?是不是你搞的鬼?”
白君逸疑惑向外看了一眼,卻見外面站了許多人,正巴巴的望著酒樓的方向,斬天在下面跟他們說什麽,然而他們卻吵嚷著要見依依姑娘。
“效果居然比我想象的還要明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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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眯眼看著他,“這件事果然是你做的?你究竟在外散布了什麽謠言啊?”
白君逸聳聳肩,“我不過是將事實誇大了一點,將你抬高了一點,再將你神聖化了一點而已,你現在成了吳國的恩人,不用再擔心吳王會對你用什麽手段了,不僅如此他還會將你保護的好好的,否則他就是忘恩負義之人,現在整個姑蘇城的人民都看著呢,吳王他是知道厲害關系的。”
葉依依若有所思點點頭,猛然想到一個問題,“這件事昨晚上才發生,你哪裡來的時間誇大事實?”
白君逸打了個哈欠,“唔……昨晚上去了一趟白雲館,風香苑,謜草欄,大概就這些吧,反正記不清了。”
葉依依聽得頭大,“這些都是什麽鬼地方啊?”
白君逸理所當然道:“一聽這些名字都能想到嘛,自然是勾欄之地啊。”見葉依依看向他的眼神危險的眯了眯他輕咳一聲又道:“這些地方晚上都是熱鬧非凡的,聚集著三教九流,更容易散播謠言,所以我就在姑蘇城的每個勾欄中挨個挨個講了講你的英雄故事,今天一大早又趕了個早市,冒充說書先生又將你的故事翻來覆去講了好幾遍!”說完打了個哈欠,“我都快困死了,我睡睡先,別來吵我了。”
說完果真在牀上一倒,再次睡了過去。
她雙手抱胸靜靜看著熟睡的白君逸許久,終於勾唇笑笑,低低罵道:“臭小子。”
午間時分,她終於出現將民眾的東西收下又對他們說了一些客套話,這些人才依依不舍的散去。
傍晚,吳王派寺人告知她他已經吩咐人跟她洽談合作事宜,今晚那人會在沽羊寺等她。
“沽羊寺是什麽地方?”等那寺人走後葉依依疑惑問道。
斬天搖搖頭,白君逸扒了一口飯,雲淡風輕道:“技院。”頓了頓又道:“我昨晚到的地方就有這沽羊寺。”
葉依依心頭一萬只草泥馬狂奔,技院就該取個風騷點的名字,讓人一看就覺得這名字長得像技院嘛,居然給取個什麽沽羊寺,多麽澱辱人家寺廟啊,多麽澱辱人家唐僧和法海,人家寺廟那麽萌的,幹嘛取個叫沽羊寺的技院來黑它。
吃過晚飯葉依依準備出發,白君逸非得跟著去,說什麽那技院中也有男色,他不放心她。
“你這張臉只要是吳國的權貴怕都認得吧,你要是被認出來可就完了。”
白君逸不以為然,“我可以喬裝改扮一下啊。”
葉依依嗤之以鼻,“技院可不讓女人進的。”她現在也都是作男裝打扮。
“我又沒說我要扮成女人。”
一個時辰之後,白君逸公子變成了白君逸……大伯。
不過他臉上的皺紋和胡子還真像那麽回事,再讓聲音變得蒼老一些,還真讓人看不出來。
有白君逸帶路,她們找到沽羊寺並沒有費多大力氣,還未走近呢,那老鴇就上前熱情的招呼,“幾位公子好久沒來了吧,我們家姑娘可想你們想的心肝疼。”
葉依依本來想說她們這是第一次來,但看老鴇這麽熱情,實在不忍心潑她冷水。
她抽出被老鴇緊緊拉著的手,輕咳一聲衝她道:“那個……我們是來找乾字一號包廂的客人的,不知……怎麽走!”
卻見老鴇聽到乾字一號後,臉上那輕佻的笑容一收,恭敬肅穆的衝他幾人道:“幾位公子裡面請。”
他們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沒想到這乾字一號包廂有這麽大的能耐,還是說那包廂中的人有這麽大的能耐?
跟著老鴇來到包廂外面,老鴇輕咳一聲衝幾人道:“就是這裡了,公子正等著你們呢!”
葉依依點點頭,給了那老鴇一些刀幣,她卻執意不收,俗話說的好姐兒愛俏,鴇兒愛鈔,這老鴇竟然連到手的銀錢都不要,還真是奇怪。
既然是吳王派來跟她談的人,那麽她應該是沒有危險的,那些想殺她的人也不可能冒死借用吳王的名義將她引到這裡。
想明白這些之後葉依依才敲敲門,開門的卻是一個她再熟悉不過的人了。
這人生的人高馬大,虎背熊腰,背上背著兩個大銅錘,不是禾天是誰,看到禾天她大概也猜到這次跟她洽談的人是誰了。
“姑娘請!”
禾天衝她比了個請的手勢,她輕咳一聲,帶著斬天和白君逸進了屋中,撩開屋中的簾幕,果然看到千竹坐在正位之上。
他身側坐著一個女子,這女子穿了一身大紅色深衣,這濃重的顏色更襯得她容顏嬌美,身段玲瓏,她長了一雙迷人的桃花眼,眼尾用胭脂挑長,更顯得她妖妹迷人,那細薄的嘴唇輕輕抿著,末梢勾出一個勾魂奪魄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