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叔恭敬地彎腰回答,臉上難掩喜色:
“大少爺說,大少奶奶您的傻病已經治好了。這些都是大少爺讓我們佈置的,特意慶祝您傻病好了這件事情呢。”
其餘家傭也個個含笑看着許知畫。
許知畫的傻病好了,陸北安說他們每個人都照顧有功,這個月的薪水直接翻倍了。
“大少奶奶,大少奶奶,別愣着了,快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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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叔小聲提醒。
許知畫點點頭,擡腳踩在眼下的紅毯上,心中動容。
她在許家生活了那麼多年,不知道驚喜爲何物。
陸北安卻給了她這麼多驚喜和溫暖,數之不盡,取之不竭。
踩着紅毯進了別墅,別墅中沒有開燈,到處都點了紅色的蠟燭,光線並不明亮,但很溫馨。
許知畫進了餐廳。
陸北安見她進來,朝她招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邊來。
“以後你永遠擺脫傻子這個前綴了,祝賀。”
他優雅地向許知畫舉了下手中的紅酒杯。
許知畫拿起紅酒杯虛應了下,啜了口紅酒,脣邊多了抹心虛的笑。
“多謝。”
“嫁過來這些日子,謝謝你費心照顧。”
畢竟照顧一個傻子,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得來,還保持着始終溫柔的態度。
陸北安放下高腳杯,深沉的目光落在自己的雙腿上。
“那你呢。”他嗓音沉沉地問。
許知畫心中感動,又悶悶地難受。
可能太久沒見過溫暖的人,都會這樣。
她一口氣喝光了杯中的紅酒,有些不解地看向陸北安。
“嗯?”
陸北安自嘲一笑,擡眸看向許知畫,那雙深邃的黑眸,此刻燭光的映襯下,愈發深沉勾人。
“外人都說,傻子配瘸子,天造地設。”
“如今你不傻了,你會不會嫌棄我是個瘸子?”
他緊緊地盯着許知畫,生怕錯過她臉上的任何一點微妙情緒。
許知畫眼神定定地和他回視,那雙眸中不再是刻意演出來的無害、也不是平日裏一貫的冷凜,而是一望無際的溫柔。
她緩緩地朝陸北安靠近。
“當然了,雖然這份婚約出乎我的意料,但現在,你是我的丈夫。”
她輕喃,然後吻上陸北安有些乾燥的脣。
陸北安腦海中轟的一聲,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動,一股熱量迅速在小腹處聚集起來。
他艱難地自制:“知畫,別這樣。”
他萬萬沒想到,不再受傻病這層身份束縛的許知畫,會這樣容易讓人上癮。
許知畫輕聲一笑,回到椅子上坐好,拿起眼前的刀叉,優雅地切着牛排。
“快點喫晚餐吧,都涼了。”
見陸北安還在盯着她看,許知畫出聲提醒。
“嗯。”陸北安強行壓抑着身體中的燥熱,眼角眉梢全是無奈。
若不是他此刻還是瘸子,不能脫離這層身份,剛剛他絕對不會制止許知畫的撩撥。
–
次日早上,方叔去幫助陸北安起了牀,隨後下樓,在電梯門口等着。
沒過多久,電梯門打開,許知畫推着坐在輪椅上的陸北安出來,兩人皆是一臉春風,臉上掛着不正常的紅暈和淺笑。
“大少爺,大少奶奶,早餐已經準備好了。”方叔見狀,一臉欣慰地點點頭。
往後有大少奶奶照顧大少爺,他就是馬上退休,也能放心了。
“嗯。”
陸北安點頭,牽着許知畫往餐廳的方向去。
許知畫本要給他推輪椅,他卻堅持不肯放開許知畫的手,就這樣一只手牽着許知畫,一只手推着輪椅,進了餐廳。
喫完早餐,許知畫照例送陸北安去上班,陸北安卻招手,叫她一起上車。
“有事?”
她站在車外,瑩潤修長的手指透過降下來的車窗,摩挲着陸北安剛毅的側臉。
“嗯,許夢雨敢動你,這筆賬還沒算。”
“上車,我帶你去醫院。”
陸北安抓住許知畫作亂的手,寵溺一笑。
許知畫點頭上車,剛扣好安全帶,司機叔叔被許夢雨踹下懸崖的一幕,猛然在腦海中涌現。
醫生說許夢雨給她注射的藥劑會讓人精神恍惚,嚴重時可能會短暫性地失憶。
可她卻把這樣重要的事情忘了!
“對了,昨天許夢雨把司機叔叔踹下了懸崖,你快叫人去找。”她眼神急切地看向陸北安。
陸北安安撫地捏了捏她的臉蛋。
“已經叫人找到了,懸崖下面有灌木,他沒摔下去,現在在醫院療傷。”
許知畫堪堪地鬆了口氣。
陸北安看向車窗外,眼中笑意深沉了些。
這迷糊的小傻瓜,雖然不再繼續扮演傻子了,但有些刻進基因中的傻,一時半會可改不了。
車子平緩行駛,沒多久就到了許夢雨所在的醫院。
兩人問了許夢雨所在的病房,一路上去,纔到病房門口,就看見了守在門口沒有進去打擾的許雲昌夫婦。
李秋琴此刻臉色憔悴,捂着心口,難過地靠在牆上。
許雲昌更是一夜白頭,看上去蒼老不少。
看來許夢雨的事情,對他們的確打擊很大。
可他們不值得同情,因爲這些都是他們咎由自取。
“許知畫?你怎麼還有臉來見你妹妹,你看看她被你害成了什麼樣子,她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