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路的男人衝著上首之人行了一禮,恭敬道:“參見阿姆。”
只聽得上首那人用一種不陰不陽的聲音說道:“這就是你帶回來的俘虜嗎?”他目光在許昭月和安乾道君身上打量了幾下,說道:“這次的俘虜質量不錯。”
許昭月猜想這人應該就是應龍教的頭頭,她也不想廢話了,直接問他:“你為何要給我下蠱?”
那人靠在座椅上,笑了兩聲,手指一指安乾道君的方向,“自然是為了他。”
許昭月向安乾道君看了一眼,暗想著,難道真像安乾道君猜的那樣,這人想利她讓安乾道君為他所用?
許昭月道:“他是我的夫君,你想對我夫君做什麽?”
“我不會對他做什麽,你想解蠱我可以幫你解,不過我要讓他幫我做一件事。”
“你想讓我夫君為你做什麽?”
“幫我殺幾個人。”
“殺誰?”
“南疆王,南疆王妃,還有……南疆王世子。”
許昭月倒抽一口涼氣,她道:“你為何要殺他們?”
“這還不簡單嗎?自然是想取而代之。”
許昭月卻從他話中察覺到了可疑之處,她問道:“就隻殺這三人?南疆王還有個側妃,這側妃生了個庶子,就算這三人沒了,南疆王的庶子也會繼承王位,輪不到你,而且我聽說那庶子手中還握著兵權,這人對你來說才是最大的威脅,你若想取而代之,這人也該一同殺了。”
“南疆王庶子不足為慮,就算他手中有兵權對於我來說並沒有威脅,對我最大的威脅還是那三個人。”
許昭月道:“要殺這三人也可以,不過我們並沒有南疆王庭的地圖,對於南疆王庭一無所知。”
“你且放心,南疆王地圖我自會給你一份,南疆王庭的情況我也會想盡辦法告訴你。”
“哦?你好像對南疆王庭很了解?”
“我想取而代之,自然會安插眼線在王庭中,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對南疆王庭了如指掌,想要取而代之本該斬草除根,卻又留著南疆王的庶子不殺。簡直很難不讓人懷疑這人和南疆王的庶子有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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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安乾道君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問道:“問完了嗎?”
“差不多了。”
安乾道君周身殺意在一瞬間凝聚,他勾唇輕笑,“那麽,本君要開始殺人了。”
“……”
安乾道君並不是說著玩的,他話音一落,就見他雙臂一張,手心中的混元絲刷刷刷直接扎向兩側黨羽,只聽得一聲聲爆裂的聲響,眨眼之間那兩排黨羽就在他手中化成碎片。
上首那人大約也是驚到了,他猛然站起身質問道:“你……什麽意思?不想救她了嗎?她身上中了蠱,你若不救她,她必死無疑。”
許昭月將手臂撩起來,“你可看清楚了,我根本沒中蠱。”
那人似乎意識到自己被耍了,惱怒哼了一聲。
安乾道君根本懶得跟他廢話,混元絲方向一轉就向他襲去,不想這人身手了得,竟然躲過了混元絲一擊,然而他的動作跟安乾道君比起來還是慢了一些,在下一擊到來之前他已經無暇應對,直接被那混元絲扎個正著。
許昭月也沒料到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寬大巍峨的殿堂就變成了一片血海,她見安乾道君將那人抓到了,忙道:“留個活口啊。”
然而話才落下,只聽得嘭一聲,那人直接在混元絲下被絞成碎片。
許昭月:“……”
“不過傀儡而已,並不是真身。”
“傀儡?”
居然用傀儡來應付他們?看樣子這人比她們想得還要不簡單。
人都死光了,這裡也不宜久留,許昭月正要離開,卻看到地上掉了個東西,許昭月走上前將東西撿起來,是一隻翠綠的鐲子,想來應該是被安乾道君炸碎之前從手上掉下來的。
許昭月想了想,將鐲子一塊兒帶走了。
兩人從山洞出來,此時天色已經黑了,眼前密林被迷霧籠罩,看上去越發幽深恐怖,許昭月正要問安乾道君還記得路嗎,就見密林深處緩緩駛來一輛熟湖車。
許昭月:“……”
所以那人帶他們故意繞路有什麽用?
在回去的路上許昭月總覺得那傀儡不太對勁,她好像是故意將他們引過來,她問安乾道君,“依你之見,你覺得這幕後指使最有可能是誰?”其實許昭月心裡有懷疑的人,但是她並不確信。
只見安乾道君沉思片刻,而後輕飄飄說道:“南疆王妃。”
許昭月:“????”
許昭月一臉不解,“你怎麽會懷疑南疆王妃呢?再怎麽懷疑也懷疑不到她的頭上啊?”
“猜的。”
“……”
這猜的也太離譜了,許昭月道:“如果他真是南疆王妃的話,為什麽還想用你殺她?”
“一般以獵物的方式出現才不會被人懷疑成獵手。”
“那你怎麽不懷疑南疆王或者紀玄錚?”
“南疆王不會創辦邪教自己跟自己作對。”
“那紀玄錚呢?”
“我跟那傀儡交過手,他的法力遠在紀玄錚之上。”
“……”
許昭月點點頭,仔細盤算了一下安乾道君的話,雖然這個猜測有點離譜,不過安乾道君說得也有一定的道理,而且這人透露出的信息很明顯對南疆王側妃和庶子不利,很難讓人不懷疑他是不是跟著兩人一夥,沒有人那麽笨,這麽輕易就露出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