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那半年的暗中交鋒時,她感受到了任彥東應對麻煩時的魄力與魅力,也不知道哪天開始,她就突然陷進去了,等她明白那種情愫後,已經無法自拔。
她知道她的喜歡有可能是飛蛾撲火,可就是想得到。
電話裡,總監的聲音又傳來,肺腑之言:“魯凡,聽我一句勸,一個人的能力只有和她的眼界、底線匹配了,才能在職場上走得更遠。別一葉障目,自毀前途。”
魯凡聲音發啞,“謝謝總監。”
窗外,明明風和日麗,在她眼裡卻雲層很厚,陰沉沉的。
……
今天周末,任彥東休息。
早上六點多他就起牀,鍛煉後,開始給盛夏做冰淇淋,一直到中午十一點鍾,盛夏還沒下樓。
他給盛夏發了消息:【還沒起牀?】
盛夏沒回,過了幾分鍾,樓上傳來聲音:“你打擾到我看書了,知不知道?期末考不好,你負責?”
任彥東循聲看去,盛夏趴在二樓的欄杆上,姿態慵懶,即便是在家裡,她也是穿戴講究,化了精致的妝。
他脫了手套,走到客廳那邊,看著樓上,“看書也不能不吃早飯。”
盛夏:“喝了瓶酸奶,不餓。”她問:“我的冰淇凌呢?”
任彥東下巴對著廚房那邊微揚,“在冰箱了,晚上就能吃到。”他把魯凡那事的結果說給她:“都解決了。”
盛夏把下巴抵在手臂上,沒吱聲,不過表情輕松,還帶著愉悅。
任彥東就沒多說中間的各種曲折,接著之前的話題,問她看什麽書。
盛夏:“看了些案列,有些不是很懂。”
任彥東征求她意見:“寒假陪你從墨爾本回來後,你跟著我做項目吧。”這個項目跟下來,應該就沒有她看不懂的案例。
“什麽項目?”說著,盛夏從樓梯下來。
任彥東:“CE收購案。等這個項目結束,你也差不多快畢業,了解了資本市場是怎麽回事,你就去音樂學院深造。”
盛夏還挺中意CE項目,前幾天她給厲炎卓和沈凌牽了線,兩人談的還不錯,有初步合作的意向,不過項目複雜,也不是誰一句話就能定下來,接下來就是投行那邊的事情,要促成三方的合作。
“你也要具體參與?”她問。
任彥東點頭,要不是想帶她,他也沒那麽多時間。
盛夏認真考慮了會兒,最終答應了。
她想多學點,也想了解工作中的任彥東是什麽樣的狀態。
至於去音樂學院深造,她在考慮中。
周三那晚,嶽老師過來給任彥東上課,結束後跟她聊了幾句,希望她堅持自己的音樂之路。
她跟嶽老師說,她從來沒放松自己對小提琴的學習,而這一年裡的經歷、成長和感悟,是對音樂的另一種深造。
嶽老師特別欣慰,說沒放棄就好,然後話鋒一轉,說回家就聯系老朋友,給她寫推薦信……
彷彿一刻也等不及了。
盛夏在最下面一個台階上停下腳步,看著任彥東,“我要去了紐約,你呢?”
任彥東:“你去哪,我去哪。”
盛夏揚了揚嘴角,又轉身上樓去。
任彥東看著她的背影,“我說錯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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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我去書房拿東西。”
很快,盛夏拿了宣紙下來,她這幾天空下來就會畫畫,已經畫了一幅完整的畫,就等著他寫字。
任彥東看到她手裡的宣紙,立即明白什麽意思,去客廳把餐桌收拾好,擦乾。
盛夏把那張宣紙鋪開,生動的畫面躍然紙上。
畫裡有兩個盛夏,一個是小時候,站在大院的樹下,小提琴有她半個身體大,一個是現在的她,穿著禮服,站在演奏廳的舞台上。
任彥東認真欣賞了每一個細節,然後去拿了筆墨過來。
盛夏:“你知道寫什麽?”不等他回答,她威脅他:“寫錯了的話,”她特意停頓,“我會…”
她話才說一半,就被任彥東打斷,“寫錯了隨你怎麽辦,”他一瞬不瞬的望著她,“要是寫對了,你畢業就申請音樂學院。”
盛夏如實道:“還以為你會提出,讓我徹底原諒你。”
任彥東:“不會。”
他安靜了片刻,根據她畫的篇幅琢磨著字體要多大才能相襯。
下筆前,他不由呼吸緊促。
客廳太過安靜,任彥東下筆,盛夏也不由跟著緊張起來,她期待他能懂她,又怕自己失望。
在任彥東的第一個字只寫了一半時,她忽然就松了一口氣,在他寫到第二個字時,她懸著的心徹底放下。
‘初心易得,始終難守’,他一氣呵成,跟她的畫彷彿渾然天成。
任彥東最後收筆時,手微顫了下,還好,這幅字總算過關。
他看向盛夏,話還沒說出口,盛夏搶先問道:“你怎麽會想到這句?”
任彥東把筆放好,拿濕紙巾擦了擦手,“你這幅畫是在提醒自己,要把小提琴這個夢想純粹的堅持下去。”
他又道:“你考研時也說過這句話。”
盛夏望著他:“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