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東窗事發
衛琬看她一眼，“又不是衣裳首飾，這玩意兒你抹在臉上，別人只知道好不好看，誰又知道是什麽牌子產自哪裡的？”
漪蘭頓時歡天喜地美滋滋：“二小姐說得非常有道理！那奴婢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衛琬就寢的時候，翻出枕頭底下的卷宗，臨睡前又看了一遍，不知她寫給舅舅們的信何時才有回音。神思一動，驀地又想起，今年她去祭拜她娘的時候，到了那荒山上，見荒墳有被打理過的痕跡。
除她以外，還有別人曾去祭拜過，而且知道她娘喜吃橘子！
衛琬頓時睡意全無，一個打挺起身下牀，披衣走到桌前，取來毛筆，蘸墨往紙上寫信。
這封信是寫給州城蔡夫人的，她來了京城安定下，也是時候去信給她義母了。
信中問候過蔡夫人，衛琬又說了她娘墳地所在，請蔡夫人幫忙著人留意著，看看除了她以外，還會有誰到那裡去。
第二天上午，衛琬就帶著漪蘭出門去信棧，把新寫的這封信投在信棧裡。
哪想投過信後，衛琬才在街上轉了轉，漪蘭眼睛尖，先指著一人與衛琬說道：“二小姐，那人，是不是首輔身邊的那個隨從？”
衛琬定睛一看，還真是。
主仆倆親眼看著他進的信棧，片刻後又出來。
漪蘭不解地問：“首輔也要在這民間信棧裡投信嗎？他這麽高的官，怎麽會沒有個替他跑腿送信的人？”
衛琬眯了眯眼，道：“估計是吃飽了撐的。”
說著她就抬腳往信棧走去，對裡面的人說要收回自己的信，不投了。
結果信棧的人吞吞吐吐，找了半天找不到衛琬的信，最後才老實交代，是有人取走了。
信棧的人說：“姑娘，取信的人有官章，說是最近嚴查通信，若是沒問題，還會再送回來的。”
果真，到中午的時候，信就看似完好無損地送回來了，並讓信棧的人盡快送出去。
然而，送信回來的隨從前腳剛走，衛琬便看見後腳又有兩名錦衣衛進了信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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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衛亦是進去片刻又出來，出來時還面無表情地把手裡拿著的一封信往衣兜裡揣。
衛琬深吸兩口氣，好不容易才把心裡冷不防竄起來的一股邪火給壓下，讓漪蘭回信棧去看看，是不是自己的信又不見了。
漪蘭回來，弱弱地對衛琬點了點頭，乾笑道：“可能他們、他們只是關心二小姐……”
啐！
臥了個大槽，這兩個喪心病狂、道德敗壞的人渣！禽獸！居然查到她頭上來，還窺探她個人隱私、剝奪她通信自由、妨礙她基本人權！
錦衣衛把信拿走以後就再也沒送回來，衛琬不由懷疑上次那兩封信，是不是也被錦衣衛給帶走銷毀了。
於是衛琬回去以後，又提筆疾書，很快地寫好了一封信，就交給漪蘭讓她投到信棧去。
漪蘭不解，還是照做，問：“那要不要奴婢盯著，萬一那些人又去拿走了呢。”
衛琬道：“投了就回來，這次不用管。”
那信進了信棧後不久，這次錦衣衛動作比較快，先首輔的人一步，把信拿到了手，匆匆回去複命，稟殷霆道：“大都督，這次趕在了首輔前面。”
殷霆忙著桌面上的事，也沒抬頭看一眼，只抬了抬空出的一只手。
錦衣衛把信放在他手上。
殷霆不疾不徐把信紙拆開，神情尋常地往那上面淡淡掃了一眼，然後抬頭看錦衣衛，道：“趕在首輔前面，很值得驕傲？”
錦衣衛一臉茫然。
以往做任何事，錦衣衛不都是要力爭趕在別人前面麽？
只見殷霆把信又裝了起來，重新封好，交給錦衣衛。
錦衣衛撓撓頭，問：“大都督，這次還走驛站送出去嗎？”
殷霆：“放回去，首輔還沒看。”
錦衣衛不由覺得更疑惑，什麽時候大都督要和首輔分享情報了？
錦衣衛把信放回去過後，不久首輔的人又來把信取走了。
蘇墨在他官署裡忙碌，隨從把信取來時，他便放下手中事務，頗有興致地來窺一窺衛琬的信件內容。
隨從說這次慢了一步，讓大都督的人先截了去。
蘇墨一邊打開，一邊道：“他截去了的信，還會又送回來給我看？”
結果定睛一看，蘇墨的表情就頓住了。然後捏了捏鼻梁，失笑道：“這字寫得不怎麽樣，罵起人來卻一點也不馬虎。”
衛琬這封信沒什麽別的內容，就是專門寫來罵人的，誰看就罵誰。
從細數變態偷窺狂的種種罪行，到陳述將來有可能遭受的種種報應，最後再總結一句：你怕不是腦子有毛病吧？
衛琬寫得很舒爽，躺在躺椅上想著那兩只人渣先後會拆開來看，心裡就更舒爽。
***
這天傍晚，衛辭書從外面公乾回來，一家人在膳廳裡正準備用晚膳，外面來人稟道：“大人，容山書院的先生請大人過書院一趟，說是出了些事，需得大人過去公斷處理。”
容山書院出了事，除了衛子規還能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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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老夫人和徐氏、衛瓊琚的心都跟著提了起來。
老夫人緊張道：“莫不是子規又摔著了？那快，快去看看。”
衛辭書對衛子規惹是生非不知天高地厚厭煩不已，但那是他唯一的兒子，他還是不得不出面去收拾場面。
老夫人放心不下，又連忙起身道：“這會子，書院應該已經下學了吧，我和你一起去。”
衛瓊琚道：“我陪祖母一起去吧。”
徐氏還是十分了解衛辭書的脾氣，知道衛辭書不忍拂了老夫人的意，便柔聲又道：“老爺，真要是出了什麽事，人多也好幫個手。”
於是書院只是來請衛辭書一人過去，最後卻跟了一家子過去。
除了衛辭書以外，還有老夫人帶著衛瓊琚和衛瓊玖兩個孫女。
衛瓊琚擔心衛子規，衛瓊玖亦主動說想要幫忙，老夫人便都允許了。
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到，眼下天都快黑了，書院的人還鄭重其事地來請衛辭書，能有什麽好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