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什麼意思?”孫莉臉色大變,驚慌地從椅子上站起身。
這時,會議室的門再次被人推開,幾個身穿制服的警察走了進來。
爲首的那人,先衝厲寒敬了個禮,然後,厲聲問道,“這裏哪位是孫莉?”
“找我做什麼?!我又沒犯法!”孫莉不服氣地嚷道。.七
警察同志朝她看過去,“我們接到報案,舉報你犯了泄露商業機密罪,現在,請你跟我們回警局,配合調查!”
說完,他身後的兩個警察立刻上前,要來“請”孫莉。
孫莉無助地後退着,淒厲地喊,“我沒有做過!不是我!我是被冤枉的!”
警察同志根本無視她的掙扎,徑直上前抓住了她的胳膊,強行將她帶走了。
衆人聽着她的呼喊聲越來越遠,均一言不發,頗受震撼。
厲寒正了神情,沉聲對大家說,“各位在職一天,就要恪守一天的職業道德!以後,希望大家謹言慎行,不要做任何對公司不利的事!孫莉的下場,你們也都看到了!我不希望,再有任何厲氏員工,走上她的老路!”
“是!是!”衆人均忙不迭地答應。
會議結束,宇海留到最後都沒走。
見會議室已經沒有其他人了,他才小聲問,“厲總,這次孫莉的事,不會被查出來吧?”
“放心!”男人云淡風輕地應道,“沈家在東城頗有威望,沈從君已經在警方那邊打了招呼!而且,她的罪證準備的很充分,相信,不會有什麼紕漏!”
“那就好!”聽到他的話,宇海舒了口氣,但還是有些心虛,“說到底,終歸是平白給她扣上了這個罪名……”
“怎麼?宇總同情心氾濫了?!”
“也不是,就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心裏總覺得不安!”
“呵!”厲寒冷笑一聲,“告她狀的是你,提這個主意的也是你!你要是實在憐香惜玉,我不介意,再把警方叫回來,一五一十地把事情交代清楚!”
宇海嚇得臉色都變了,趕忙笑道,“厲總說笑了!孫莉這麼跋扈,要是再不處理,用不了幾天,都要踩到我頭上來了,我怎麼會對她憐香惜玉呢?!”
說完,他眼珠一轉,忍不住又問,“只是,我還有一件事想不明白!”
“說!”
“都在傳,她之所以敢這麼囂張,是有您在背後撐腰!可,您怎麼會這麼痛快就同意,把她給……?”
鳳眼眯了眯,厲寒戲謔地說,“你見我公開爲她撐過一次腰嗎?她不過是狐假虎威罷了!而且,是時候,也讓她嚐嚐被冤枉的滋味了……”
“也?”,宇海不明所以,“是還有別人被冤過嗎?!”
犀利的眼神甩過來,嚇得他瞬間住了嘴。
快速收拾好東西,他忙告了辭,“這次,多謝厲總站在我這邊!以後,我一定爲厲氏鞠躬盡瘁,爲您鞍前馬後……”
厲寒擺擺手,他點了點頭,立馬出去了。
獨自坐在空蕩蕩的會議室裏,男人擡手捏了捏眉心,一臉的倦意,這才浮現出來。
閉上眼睛,嘴角彎了起來,他默默地想,“湘湘,我說過,有我在,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孫莉的仇,我爲你報了!”
暮湘是在三天後,才通過新聞,知道了孫莉進了警局的消息。
她一臉詫異地轉頭,看向坐在身邊的男人,“孫莉,出事了?!”
厲寒眼睛盯在手裏的平板上,正專注地看月度報表。
聞聲,他頭都沒擡,只淡淡應道,“嗯!泄露商業機密罪!”
“可她不是纔剛升職加薪,怎麼會?”
“人的貪婪,往往會超乎想象!”
“泄露商業機密,我記得一般也就判個三年以下,她到底泄露了什麼重要信息,怎麼一下子就被判了五年?!現在社會發展速度這麼快,五年以後,等她出來,肯定跟社會都脫節了!”
“既然法院這麼判,就說明,她犯得罪,應該得到這個程度的懲罰,你就別跟着瞎操心了!”隨口敷衍了一句,厲寒就不肯再多說。
又問了幾句,他都不太想回答,暮湘也就不再追問。
唏噓之際,卻也覺得,孫莉那樣的性格,早晚會出事,也許,只是報應提前到了而已。
過了沒多久,學校那邊也傳來了消息。
趙蕾被開除了學籍,並且賠償了被她冒名頂替的受害人家一大筆錢。
而喬校董,因爲平日裏趾高氣昂,學校董事會早就有人看他不順眼。
這次,他的公司資金鍊斷裂,又拉不到新業務,無法再給東大提供資金援助,立刻有其他校董提議將他從學校董事會除名。
沒想到,一呼百應,多數校董都投了贊成票。
他校董的身份不在了,喬老師在學校自然也待不下去了,很快,也便在停職的狀態下遞交了辭呈。
周琴琴興高采烈地向暮湘列數着這些大快人心的事,說完,還不忘感慨一句,“人在做,天在看,惡人果然還是有惡報!”
暮湘扯脣一笑,“別說別人了,咱們做好自己就行!”
話音剛落,胃裏又傳來一陣噁心的感覺。
陪她在路邊乾嘔了幾口之後,周琴琴固執地,非要拽她去醫院做個檢查。
“不用!”暮湘覺得沒必要,“我這是老毛病了!”
“什麼老毛病?咱們認識這麼久,以前我怎麼沒見你犯病?!今天,說什麼,也得跟我去醫院做檢查!”
“我真沒事!何必去浪費那個錢?!”
周琴琴一臉鄙夷地說,“不至於吧!你家厲總連這點錢都捨不得給你付?!”
“跟他沒關係!”暮湘趕忙解釋道,“只是,我不願意去醫院!”
媽媽在醫院去世的陰影,這些年還一直縈繞心頭,暮湘對醫院那個地方,有一種莫名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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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周琴琴實在堅持,並且一直對厲寒冷嘲熱諷,她拗不過,還是去了。
掛號,抽血,做了腸胃彩超和基本檢查後,醫生也沒多說,只讓她回去等結果。
走出醫院時,暮湘已經一頭冷汗。
消毒水的味道,與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當初,她就是聞着這個味道,看到了媽媽的屍體。
這個地方,對她來說,好似意味着死亡,只要踏足,她就會壓抑到幾乎無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