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樣收拾？感覺是情不自禁，可你的情況不一樣。如果你不愛曉曉，你不應該這樣對她。
良裕，你曉得你衝動的後果嗎？可不是認個錯就會原諒你這樣簡單的。不做安全措施，你和曉曉在一起，你安的是什麽心？”
靳祈言從昨晚就猶豫了，該不該告訴溫良裕真相。
可是，聽聽他的態度，他欲言又止。
“還沒認真想好。你是知道的，我不會許承諾那一套。”
溫良裕回復得很平淡，靳祈言看了他一眼，靳祈言也沒再多說什麽了。
要他承認自己已經愛上曉曉了，有這麽難嗎？
靳祈言不再出聲，車裡挺安靜的。
有一會兒了，靳祈言應該是深思熟慮過了，他才試探性開口。
“如果有一天，你現在所經歷的都是一場惡夢而已，你會有什麽想法？你還堅持和林曉曉在一塊嗎？如果老師和師母依舊不認同你呢？”
“可以只是一場惡夢嗎？靳祈言，你別逗我了。我爸親眼盯著的，從抽血到檢測完畢，整個過程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沒有出任何差錯，結果會有假的？我希望是假的，我想活久一點。”
溫良裕望著靳祈言，他的表情寫著一抹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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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這個意外，你會和曉曉在一起嗎？”
“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如果不是因為這個病，我不曉得自己還要玩多久，我不會知道世態是如何的炎涼，現實有多殘酷。
我可能還活在不可一世中，還是高傲自大，這個病改變了我不少認知。也許，我不會看見她的好。也許，會久到不知道幾時我才發現她的好。
我很痛恨這個病，可我也挺感激這個病，是它讓我看清楚了很多事，包括人心。在我最難受的時候，我還知道有人是在乎我的。”
“你要不要去國外試著治療？你和曉曉在一起了，她極大的可能和你一樣是陽性了，你會怎樣對她？如果真有奇跡出現，你們可以活很久，你還會和她在一起嗎？”
“我哪天會死我自己都不清楚，我哪敢說那麽多？靳祈言，你的目的是什麽？我怎麽感覺你是在套我的話？”
“我很想幫你，我也想勸你去國外試著治療。你這樣子連累了曉曉，我也覺得你特別混蛋！老天爺就不該到現在了還憐憫你，曉曉應該早對你死心的。”
沒好氣地，溫良裕對靳祈言翻了一個白眼。
“喂，還是親戚嗎？還是兄弟嗎？你怎麽可以像姓藍那個臭小子那樣恨不得對我落井下石？！除非我真的能好，要不然，我什麽都不會說的。如果我死不了，我當然有我的想法。”
“我是看不得你總是欺負曉曉，人家多好的一個女孩子，卻是因為你而弄得傷痕累累。溫良裕，哪怕是你下輩子對人家用深情了，你都還不完。
撿到這麽大的便宜，你該偷笑了。師母問過我，如果有一天有像你這麽一個男人來欺負我女兒，我會怎麽做？我腦子裡毫不猶豫地想了，我非弄死那個男人不可！”
“如果我有女兒，我也受不了我這個德行的，我也肯定會弄死像我這樣的男人。”
“知道自己混蛋就好了，以後做事情，拜托你想想後果，多想想別人的感受。人心都是肉長的，你不在乎的人，可能是別人的寶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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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良裕沉默了，他好像是在想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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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林曉曉了，藍羽辰才沒有吵鬧。
在林曉曉的示意下，保安才放開藍羽辰。
“曉曉，求你別再理溫良裕了。我可以帶你離開申城，我們去國外，去不認識我們的地方生活，不要再委屈自己了，好嗎？”
林曉曉搖搖頭。
“謝謝你的好意，不可以！藍二，放手吧，我們真的不可能了。昨晚，我真的和溫良裕在一起了。”
“是那個混蛋逼你的，我找他算帳去。曉曉，他在勉強你，你可以報警抓他，你可以告他的。”
“藍二，能不能不再自欺欺人了？你不覺得累嗎？告得贏溫良裕坐牢，那又怎樣？我就可以重新開始了嗎？我極有可能和他一樣，我離死不遠了。
可能，他是我這輩子逃不過的劫吧。我很努力，可我還是忘不了他。我是很生氣他這樣子欺負我，我也憎恨他，可我心裡還是有他的存在。
你罵我犯踐也好，罵我沒出息也好，我就是努力了，我還是做不到把他清除出我的心裡。聽說他跳樓，我真的很擔心，我真的怕他會死。
我什麽都沒想，我就跑去明珠塔了。後來，我才曉得自己連睡衣都沒換，拖鞋也沒換。我是在騙自己，我以為我真的可以不在乎了，事實上，我很沒用。”
不自覺地，林曉曉的鼻子很酸，眼眶也是紅紅的。
淚霧越聚越多，難過的、壓抑的淚水，瞬間溢出了她的眼眶。
她腦子裡也很亂，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她也不想辜負關心她的人，她可以怎樣？
……
林曉曉的話好殘忍，就像針扎一樣，每個字都扎進他心裡。
真的好痛！
就連呼吸也是疼痛得難以言喻。
溫良裕那樣對她，她還是愛他，她真的好傻！
就像他一樣，明知道曉曉心裡的人不是他自己，他還是不願意放棄。
他也一樣是個大傻瓜！
為什麽現實是這樣的殘忍？為什麽他和曉曉心裡就不能只有彼此？
藍羽辰眼裡彌漫著滿滿的傷感，他眼眶裡也泛起了淚霧。
“羽辰，真的很對不起！請你忘了我，過好自己的人生。不要再為了我做傻事，一點也不值得。我要走了，我爸媽很擔心我，是我該給他們交待了。”
擱下話，林曉曉要走了，刹那間，藍羽辰緊緊地抱著她。
林曉曉還是很堅決，她掰開藍羽辰的手，她還是要走了。
沒有結果，那就只能在心裡默默地祝福吧！
他的好，她都會記在心裡的。
……
他還是失去她了，她心裡還是沒有他。
他等了她很多年，他還是一無所有。
望著林曉曉的背影，藍羽辰還是忍不住掉下了男兒淚。
……
聽到開門聲，林智勳和身體虛弱的路露立刻望向了門口。
門開了，看到進來的人是女兒，他們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