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非昔比,溫妤寄人籬下,還是碰瓷來的,即便是個三等公民的待遇也認了。
她很配合地點頭:“謝謝你十二姨,對了,你能不能給我找兩身換洗的衣服,還有……”
溫妤需要一部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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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跟一個阿姨提這個要求又似乎不太合適。
最終,溫妤還是把話收了回去,改成——
“可以先扶我上個廁所嗎。”
十二姨瞥了她一眼:“我只伺候少爺。”
然後高冷地揚著下巴走了。
好家夥,大佬的傭人都比別人家的酷。
不扶就不扶吧,自己慢慢挪動也不是多難的事。
客房裡的洗漱用品都是全新的,關上門,溫妤環顧四周。
七八平的房間,除了一張牀和基本的衛生設施,什麽都沒有。
符合三等公民的住宿條件。
溫妤摸了摸自己的傷腿,看似歎了一口悲傷的氣,卻在氣息沉下來的那一刻,閉著眼睛躺到牀上笑了。
顫抖吧沈銘嘉,就算破產了,本小姐也會告訴你,什麽叫身份,什麽叫體統!
–
十二姨把人送到房間就去了二樓跟蔣禹赫複命。
“除了衣服,沒要別的?”
“她好像本來想要什麽,後來想了想又沒開口,可能是不太好意思吧,年輕女人需要的生活用品還是挺多的。”
蔣禹赫揉著額停頓片刻,“知道了。”
把外套丟到牀上,他靠在沙發上閉了好一會眼。
江城發生的事並不體面,蔣禹赫搶佔先機阻止了一場醜陋的大戲,回來的這幾天多的是為黎蔓來求情的。
那又怎麽樣。
他從來不是一個講情面的人。
可想起樓下那個莫名其妙住進來的女人,蔣禹赫又覺得好像在自己打自己的臉。
他闔眼,疲乏又煩躁地解開襯衫紐扣。
驀地又想起了什麽似的,起身去書房打開了電腦。
音樂會所有嘉賓的邀請名單工作人員早就發到自己郵箱了,只是回來江城的這兩天一直很忙,他還沒來得及去看。
嘉賓一共是三十位,其中大部分都是娛樂圈的,他當晚也都見過。剩下不到十位來自其他領域嘉賓的資料,工作人員也都全部整理了。
六男四女,四個女性裡又有兩個是中年,剩下的兩個年輕女性,一個是外籍,留金色短發,還有一個是江城小有名氣的名媛,叫趙文靜。
從照片上看,身材和當晚的神秘女人很接近,尤其兩人都留一樣的長發。
只是,長得和想象中不太一樣。
無論如何,蔣禹赫暫時記下了這個名字。
–
第二天一早,礙於自己寄人籬下的現實,三等公民溫妤早早起牀準備拍個馬屁送蔣禹赫上班。
其實是她尿急了,凌晨五點多醒來,笨手笨腳地去了趟衛生間後就怎麽都睡不著了,剛好聽到隔壁十二姨起牀,乾脆勤快點,去幫幫忙打好內部關系。
原以為十二姨六點多就起來做早飯,這位少爺肯定也是個早起的,誰知溫妤不動如松地在客廳坐到早上八點半,太陽都完全曬進了客廳裡,樓上還一點動靜都沒有。
等待的時間裡,療養院那邊的人把輪椅和一些口服的藥送過來了。
溫妤又換上了自己的新輪椅,昨晚的那部舊輪椅也從十二姨那得知是蔣家老太太用的,老太太眼下跟大孫女在國外度假療養,過段時間才回來。
原來蔣禹赫還有個姐姐。
溫妤暗自想,自己必須在姐姐回來之前解決了沈銘嘉。
畢竟這戲演的了一時,演不了一世,人越多越容易出紕漏。
終於,九點出頭的時候,蔣禹赫下樓了。
敞開的黑色西裝外套裡面,依舊是黑色的襯衫。
跟這個家的黑白灰裝修風格一樣,這個男人身上找不出一點彩色的陽間顏色。
讓人覺得極難接近。
雖然腦中思緒翻湧,但當腳步聲走到面前時,溫妤一秒無縫切換職業迎賓臉:“哥哥,早上好。”
然而蔣禹赫看都沒看她,更沒有停留,只對十二姨說了句“早飯不吃了”就走了出去。
被完全忽視的溫妤張了張嘴,有些尷尬。
這麽下去也不是辦法,就算住進來了,蔣禹赫和自己完全零交流,大腿也等同抱了個寂寞。
正盯著男人背影想辦法,溫妤忽然瞥見他身上有東西掉了下來。
小小一粒在地毯上,泛著金屬光澤。
她愣了下,馬上遙控輪椅上前,發現竟然是一枚袖扣。
機會可不就來了嗎。
溫妤立刻推開門追上去。
或許是家裡有老太太坐輪椅的原因,別墅大門斜側有滑坡,溫妤順利滑過去,眼看蔣禹赫要上車,她忙喊了聲:“哥哥,你東西掉了~”
蔣禹赫身形一頓,看過來。
前排的司機老何驚訝道,“老板,你把姑娘帶回來了?”
站在旁邊的保鏢厲白也看了眼自己的老板。
溫妤沒注意這兩人表情裡共同的微妙,操控著輪椅來到蔣禹赫身邊,把袖扣遞給他:“掉在門口地毯那兒了。”
自知這是一個拉近距離的機會,溫妤主動捏住男人的袖口,“我幫你戴上吧。”
當初為沈銘嘉定製袖扣的時候,溫妤提前學過袖扣怎麽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