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客
那晚的後勁還很足,招娣幾天都是昏昏沉沉,強打精神上課,楚墨瞧出她的不對勁,問她怎麼了?招娣回答沒事,只是天氣太熱人不舒服。
楚墨媽媽裴女士不知從哪裡得知她的新電話,打過來時劈頭蓋臉罵她狐狸精,不要臉,配不上她兒子。
對於這個,招娣很無奈,而楚墨則親自打電話給裴女士,他邏輯清晰,言語犀利,將裴女士回擊地面紅耳赤。
楚墨時不時會來招娣公寓蹭飯,距離他回歸日期越來越近,一次,招娣累得睡著,醒來時見楚墨拉住她的手,而她身上蓋著一張薄薄毯子。
其實,招娣早就感受到楚墨對她的好感。
她不敢給他任何希望。她和他的相處始終保持距離。
他們相識於青州,招娣探望楚奶奶時,他正好拿著一束花進來,她抬頭一望,腦海裡冒出一個成語,芝蘭玉樹。
這個男人看起來很有教養,而且也很克制。
楚墨很禮貌,在得知她是奶奶舊友的孫女後,請她吃了飯,兩人交換聯繫方式後,招娣得知楚墨和大學同學合夥開了一間律師事務所,楚墨也知道這個看起來很年輕的女孩已經是青州最大教育機構的老師。
有一次,他去銀行給行長辦事,在辦公室裡,他看見她在講課,穿著職業裝,盤起頭髮,架著眼鏡,目光堅定,面容婉約。
行長說,這個老師講課不錯,他請過她好幾次過來給員工上課。
他靜靜站在走廊出,看她這副英姿颯爽的模樣。
道德經,原來她講道德經。
後來,招娣和他有好幾次談話,都是關於奶奶的,楚墨發現她是一個很有趣的人,也是個善於學習的人,很自律,很有活力。他們經常能聊到一起去,兩人工作地方隔得不遠,楚墨有時還會請招娣喝咖啡。
招娣看起來像有什麼心事,她一直在學習,從不讓自己停下來。
眼睛裡有楚墨看不懂的悲傷,糾結。
她在看莎士比亞戲劇,讀著理查二世的臺詞。
好幾次,楚墨都想問,招娣,你有男朋友嗎?
他們好像很近,又很遠。
招娣幫一小孩輔導功課,孩子父親是位離異商人,好幾次都暗示想和她交往,機構規定老師不能和學生扯上關係,所以招娣不可能答應,她也不想答應,上一段感情的烈火燒的太旺,理智和感性在廝殺,每晚她都能聽見心臟處傳來的刀光劍影。
有一次,那位父親忍不住了,大罵招娣不知好歹,油鹽不進,招娣站在一群人中間,背脊挺直,毫不示弱,楚墨聽見那些人的竊竊私語後,忍不住上前,「我是她男朋友,這位先生,你不覺得自己不知羞恥嗎?」
他看見招娣驚疑的目光,心頭有苦有甜,他攬過她,那位家長被這反轉的情況弄得顏面盡失,腳底抹油跑了。
那一次後,楚墨和招娣關係似乎近了些,楚墨和她解釋,招娣表示自己清楚。
楚墨媽媽裴女士是婦科醫院醫生,老公早逝,所以對於兒子婚姻大事有一種難以置信的執著,對兒媳婦要求更是各種苛刻,經常安排各種相親,楚墨被困擾得從家裡搬出來。
裴女士從兒子各種不對勁中得知他喜歡上一個女孩,多番打聽後找到招娣,對她進行各種勸說,意思就是你這個沒父沒母的女人配不上我兒子。
招娣對此哭笑不得,她和楚墨本是互相幫助,根本談不上相愛。
楚墨面對她這種解釋時,有些沉默,而後又對她說,既然我們都單身,不如各取所需好嗎?
後來,他們的關係似乎就真的變成這樣了,楚墨讓招娣幫忙擋住裴女士的各種狂轟濫炸,他則經常上門幫她修理各種電器,律師業務廣,楚墨還會幫她打廣告,有時做她的新課試聽員。
在楚墨和招娣的搭檔下,裴女士消停許多,而他們關係也變得越來越好,放假時還會一起看書,看完還談個讀後感。楚墨很久都沒有這種感覺了,彷彿回到學生時代,招娣生活方式太原始,她電子產品玩的不溜,絕大部分時間用來讀書寫作或旅遊,慢慢的,楚墨都被影響了。
他的一些心思被藏在角落裡,漸漸生根發芽。
他們的日子慢慢過著,招娣臉上笑容也越來越多,她上課很好,學生很多,楚墨發現她不像其他人一樣注意行銷,讓自己身價更高,招娣很低調,好像還挺怕出名。
她身上藏著往事,楚墨除了她的家庭其他一無所知。
招娣講課能力強,被老闆派到江東省安城分部教3個月,將人氣拉起來。
臨行前,楚墨發現招娣經常發呆,聽她同事說她之前是在安城那邊教的,兩年前才到青州。
楚墨從法庭下來後就趕到機場,招娣差不多要登機了,他念叨著她要早些回來,他到時給她接風洗塵,招娣看出他的惜別,打趣他不要哭鼻子。
4月底,天氣還冷,她穿了一件卡其色風衣,高筒靴,長髮及腰,轉身時,平整的發尾掠過他的手臂。
她的背影挺直,華茂春鬆,慢慢消失在人群中。
楚墨一直站著,直到她的飛機起飛了才回去。
3個小時後,她到了國家南邊。
楚墨從酒店出來,機票訂在下午,他打算和招娣吃頓飯再走,車開了一路,終於發現不對勁,一輛白色奧迪一直跟著他。
車子停在公園前,楚墨下車,而那輛車車主也下來,很高,穿衣很有品味,身姿挺拔,氣質明潤。
他走過來,氣勢有些壓迫,向他伸出手,「你好,我是薄雲崢,楚先生,能借一步說話嗎?」
萬卷教育對面停了一輛紅色小跑,一位風情女郎倚在車門上,時不時看看時間。
招娣上完三節課,渾身疲憊,剛下班就被這位女郎拉上車。
葉寶儀性感風騷,肌如白雪,大招娣5歲,招娣還在千里時她就上過她的課,兩人一來二去也比較熟悉。
得知招娣回來後就到這裡堵人了。
她老公嫌她高中畢業肚子沒墨水,葉寶儀報了國學班,那時招娣還在千里教育,課程是她上,招娣穩重,踏實,乾貨多,不像那些恃才傲物的水貨,葉寶儀性格風風火火,不用多久就和招娣混熟。
後來招娣走了兩年,兩人還有聯繫,會互相寄個快遞。
葉寶儀的美容院坐落在十里長街,和五華街隔得不遠,這裡更繁榮些,店面裝修豪華,門前停了幾輛價值不菲的車,被拉進去時一群小妹還排成一排向她們打招呼。
招娣覺得自己像臨幸似的。
沒想到還要脫衣服,招娣推辭,葉寶儀瞪起美目,「蒸桑拿還穿衣服?」說完三下五除二脫掉她上衣,漬漬出聲,「你每次跟我講課時我就在想你這裡有多大。」說完她還比了一下,「好像還比兩年前更大了。」
流氓啊!
葉寶儀脫了衣服,她保養很好,蜂腰纖腿,娉婷嫋嫋,胸乳圓圓,草叢豐沛,成熟迷人。轉頭看看招娣,「你怎麼還不脫啊?」
「我自己來,我自己來。」她推開她的手,慢吞吞脫起來。
第一次在女人面前脫衣服,感覺怪怪的,招娣忍著那股奇異感,脫完衣服後,要將浴巾披上,被赤赤果果的葉寶儀拉住。
「胸好大啊,那裡毛真少。」
招娣是葫蘆身材,肚子上有點肉,胸很大,弧度很美,乳溝很深,沉甸甸的下部彷彿可以夾住一支筆,她經常跳操,蜜桃臀又大又翹,陰戶上落著稀疏的黑髮,身高恰好。
招娣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將浴巾一圍,「不是去汗蒸嗎?」
「對,我們走。」
這間是單間,可以包場,只有她們兩人,招娣坐在竹排上閉目養神,感受身體排出一層又一層汗。
寶儀睜開眼,若有所思。
「招娣,我離婚了。」
有點突然,招娣坐起來,「怎麼了?」
「我離婚也狠狠將他刮層皮。」她語氣哀婉。
招娣知道寶儀的老公是位建材老闆,她見過本人,目光精明,比較魁梧。
寶儀冷笑,「他嫌我不能生,醫生偷偷和我說他弱精,也不知道那個狐狸精的種還是不是他的。」
「算了,我現在大把錢,最近才包了個小鮮肉,在牀上猛死了。」寶儀掐腰,「昨晚搞地腰都要斷了,年輕人就是厲害。」又賊賊看著她,「我都覺得這樣被他幹下去腿都合不攏了。」
話題轉換有點快。
「你不要這麼正經,還是和兩年前一樣。」她掐住招娣的臉。
「別掐,全是汗。」
寶儀看著她濕濕的眼睫毛,覺得招娣眼睛像小鹿一樣澄淨。不知道那具身體有多美?她之前在千里,經常見薄雲崢對她摟摟抱抱地。
伸手去扯她帶子,招娣按住,頗為驚恐地看著她,「你幹嘛?」
「看看,就看看。」她以前的高中同桌是男班長,成績特別好,也是一本正經的模樣,寶儀很喜歡他,所以看到招娣就想起以往青春,忍不住想接近她。
「這樣很難為情。」招娣窘迫,葉寶儀還是那麼熱情。
「怕什麼,都是女人,互相看看怎麼了?」
身高懸殊,招娣被寶儀按住脫了唯一一件浴衣,渾身赤赤果果坐在竹排上。
寶儀也脫了,兩人一絲不掛。
她掂了掂招娣的奶,「我以前是學美術的,家裡沒錢後才輟學了,你這樣的身材讓我畫,我肯定會思如湧泉。」
瞎扯淡!
招娣右手撫上胸部,左手按住陰部,想把衣服穿上,寶儀拉扯道,「怕什麼,門都鎖了,沒人敢進來。」她靠近她,用手分開她的大腿,正中間的花心霧氣彌漫,兩片貝肉含著,可愛秀氣,上面毛髮稀疏,下面一道小孔隱蔽其中,才那麼一點點,不知道男人那根怎麼進得去?
「寶儀姐,你幹嘛?」她趕緊將腿閉起來。
寶儀笑得像逛窯子的登徒子,「怕什麼,都是有過男人的。說說看,薄雲崢是不是很愛你這對奶?」
雲崢以前很愛鑽進她衣服裡吸奶,有時招娣在寫教案時他都在後面伸只手進來揉。。
「我沒有男朋友。」
「我都看見啦,他那天給你扛東西上去,好久才下來。」
寶儀當初也知道他們在一起。
寶儀拉開她的手,「不要遮了,我都沒遮。」又好奇地問,「他厲不厲害?我看他人高馬大的,肌肉結實,長得還那麼好,主要是。」她賊兮兮湊過來,「鼻子高挺,看起來那裡應該很大。」
招娣彎起膝蓋,「那天沒發生什麼。」如果不算薄雲崢自慰的話。
「那現在他是想複合嗎?」
複合,是吧,每天陰魂不散。
寶儀看招娣臉色,反應過來,「我說你怎麼一直不理他呢。呸,又是偷腥的貓。」
他們分手那段時間寶儀課上完了,對他們分手原因也不知道,後來招娣就走了,一切發生地那麼快速。
說完又想到自己也包了情人,感覺臉上疼疼的。
「可惜了,他對你很深情,我看人很多,不會錯的。你又那麼好,他咬著你不放也是正常。」
咬著不放?雲崢確實是這種。
寶儀對那位傑出青年還是想八卦一下的,「他在牀上疼你嗎?持久嗎?」
「不聊這個了。」
「你別害羞啊,我都告訴你我的秘密了,你也說說唄。」
招娣側躺在浴衣上,兩顆奶球垂下,兩腿之間花瓣緊閉,配上她那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很佑人。
「嗯。」
寶儀含著姨母笑,靠近招娣,「怎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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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娣胸上浮起層層密汗,眼睛望著頭頂燈光,深遠又迷茫,「浴室,陽臺,地上,辦公室,商場廁所。」
我去,這麼勁爆。
她看著她,「那他口過你嗎?你口過他嗎?」
招娣點頭,然後又搖頭。
看不出,薄雲崢衣冠楚楚的,性愛上這麼放得開。
雲崢很喜歡和她做愛,但只要招娣不願意他就不勉強。
「寶儀姐,我先回去了。」她一想起以前,就覺得腦仁疼。
「我特意叫了技師按摩,不急著走。」
「我還有位朋友來了安城,這個時間他應該在等我。」
寶儀見她神情懨懨,以為她想起什麼不好的事,她起身披好衣服,「好吧,要不要我送送你?」
「不用,謝謝。」
回到公寓樓下已是傍晚,楚墨電話打來,聲音有點疲憊,說他準備上飛機了。
「怎麼這麼急?應該早點告訴我的。」
楚墨安慰她,「事務所有事,我要回去一趟,這次來看你我也休息夠了。」
「我很快回青州了,到時請你吃飯賠罪。」
「嗯••••你會回來嗎?」
招娣皺眉,「當然,怎麼了?」
「沒事,我要登機了。」
招娣腳下落著一朵紫荊花,她腳尖磨著地板,剛剛楚墨聲音聽起來不對勁,以往他們通話時他聲調會上揚,顯示著他很喜悅,而剛剛低沉,甚至有些憔悴。
發生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