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九岐說的沒錯,皇帝一下子放出幾個大消息。
第一增設官船署,吳王督管。
第二楚王六部輪轉,督察六部事宜。
第三從一眾王爺中選派一人祭祖。
不說朝堂上,便是在上京也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皇帝這是一下子放了幾個大招,個個震動人心,吳王跟楚王本就是暗中爭鋒不斷,現在陛下一下子把這件事情放到了檯面上。
朝堂之上的氣氛凝重,朝堂之外的紛爭也開始有了水花。
之前陛下的態度隱晦,很多人也不會主動冒頭,但是現在這種爭鋒一旦擺了出來,勢必會牽著到很多人表態。
傅元令短短幾天就接到了幾家商戶退出商盟的消息,而且是公開退盟十分高調,那用意如何自然是一目了然。
傅元令跟肖九岐與楚王關係和睦,自然是站在楚王這條船上的,這些人退出商盟,且如此高調張揚,不外乎就是給吳王造勢。
喬安易得了消息急匆匆的趕往商盟,最近因為家裡的事情商盟這邊他有些顧不上,沒想到就發生這樣的事情。
等他到的時候,就看到肖九岐陪在傅元令身邊,站在人群中將她護在羽翼之下,十分痛快的答應退出商盟的商戶離開。
肖九岐看著那些人神情帶著些冷厲,「退出沒人會為難你們,但是將來你們再反悔,這裡也不會再接受你們。我媳婦心軟好說話,可我手裡這把刀可不認忘恩負義的小人,要走趕緊滾!」
不知道是誰叫了一聲好,緊跟著又有人大聲喊道:「王爺說得對,有好處就往前闖,得了好處就翻臉不認人,這樣的卑鄙小人愛走就走,反正老子不走。」
「對,我們不走。誰愛走就走,正好給別人騰地方,多少人想進商盟還進不來呢。」
眾人議論紛紛,朝中局勢不明,商戶們自然也是憂心忡忡,尤其是傅家這商盟跟楚王掛鉤,無形中等於他們跟楚王也有了些關係。
大家心裡自然是有些擔憂的,但是今日瑾王來了。
瑾王可是陛下最寵愛的兒子,不管吳王跟楚王怎麼爭,反正瑾王在陛下跟前不受到波及他們就不用怕。
不得不說,肖九岐這麼一站出來,必然是幫傅元令穩定了人心,穩定了商盟。
喬安易站在角落裡看著台上的一對夫妻,往常在人前從容大方的傅元令含笑站在瑾王身邊,從頭至尾沒有對丈夫的說詞有任何的反對之意。
而肖九岐將自己的妻子護在羽翼之下,在風浪來臨之際,擔起了一個丈夫該有的責任跟愛護。
喬安易輕輕一笑,他沒有走過去,而是去了旁邊的廂房等待。
等人群散去,喬安易這才出去跟肖九岐夫妻見面。
傅元令看著眼前的人愣了一下,數月未見,喬安易瘦了很多,眉眼間帶上了幾分鋒利。
「我說,你這來的有點晚了啊?」肖九岐見人就開口說道。
喬安易笑著賠禮,「是我的錯,沒想到事情鬧得這樣快。」
肖九岐哼了一句,倒也沒再說什麼,看得出喬安易似乎變化不少,跟以前那副溫潤玉的模樣相差甚遠,甚至不知道這幾個月幹什麼去了。
傅元令看著喬安易自然不能提人家家裡的事情,只能自己假裝不知,笑著說道:「也不是多大的事情,正好趁機把這些心懷二心的人清理出去。」
「我聽說了官船的事情,王妃有什麼打算?」喬安易直接說起了正事。
「眼下還不好說,得看看朝廷做到什麼程度。成立官船署是一回事兒,能幹好是另一回事兒。」傅元令就道。
喬安易點點頭,「話是這樣說,但是舉朝廷之力組建的官船署,自然是根基深厚。」
肖九岐聽到這裡就看著喬安易,「你想說什麼就直說。」
喬安易輕咳一聲,瑾王還是那臭脾氣,他想想索性就直言了,「我是擔心吳王上任官船署,會不會徵調民間商戶的造船工匠,要知道這樣的事情不是沒有先例。」
早些年朝廷組建造作局,首批工匠就是從民間徵調,商戶們敢怒不敢言,多少商戶因此損了根基,甚至於有的老工匠全部被朝廷徵調走,頃刻間商戶就破了家。
肖九岐真不知道這件事情,聽著喬安易這麼一說神情也凝重起來。
甚至於想,長樂公主姐弟突然進言組建官船署,是不是就打了這個主意。
畢竟在雲州海港還有闕舟新港那邊,傅家的造船工坊可是大戶,要是徵調工匠,那也得從傅家等一眾大商戶開始。
尤其是傅元令的身份擺在這裡,萬一要是被長樂姐弟架在高台上,逼著傅元令做出一個表態,他們不是乾不出這樣噁心的事情來。
借著朝廷之手打壓傅家,這個主意真是妙極了。
肖九岐臉色黑沉沉的,再一看媳婦神情也有些難看,顯然是也想到這一點了。
「我進宮一趟。」肖九岐立刻起身,「總之,這件事情肖霆跟長樂別想得逞。」
「等一下。」傅元令叫住他,「我覺得這事兒你先跟四哥商議下,指不定四哥那邊能有好的辦法。」
肖九岐一愣,「四哥啊?也行,我先去問四哥,要是四哥也沒好的辦法我再進宮。」
傅元令看著他,「不用急,現在只是有這個擔憂,我們還有時間部署。」
話是這樣說,但是肖九岐不想讓媳婦被肖霆那狗東西逼得低頭,當然是要先下手為強。
看來京衛司跟劉松謹那邊對肖霆的雙重打擊,讓他的日子很難過。
肖九岐一走,傅元令這才看著喬安易笑著說道:「喬大哥,還有件事情我想跟你商議一下。」
喬安易打起精神,有點不太敢跟傅元令的眼神對視,低頭看著茶盞笑著說道:「王妃直說就是。」
小廈言情小說
「傅家現在想要整合一下生意,可能有些跟喬家有合作的地方也得調一下。」傅元令臉上的笑容十分的平緩,「朝中形勢逐漸嚴峻,有些割捨該做還是要做的。」
喬安易心頭一緊,抬頭看像傅元令,「你是怕牽連我?若是這樣大可不必,做生意哪有沒有風險的,這事兒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