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有女初長成
漪蘭渾身都充滿了八卦氣息：“好像是在一家酒樓裡。那酒樓有個後園子，園子裡是片梅花林。”
這些八卦分子整天就沒有別的事情可做了麽……連這都傳得清清楚楚！
衛琬又捧著額頭問：“那是什麽時候的事呢？”
漪蘭準確地回答道：“就是三天以前的時間！那天首輔還邀二小姐一起吃飯呢，沒想到一轉頭就與別的……”
似終於回味過來了，漪蘭聲音減弱，然後戛然而止。
衛琬抬起頭憂鬱地看著漪蘭，道：“哦，你還記得那天首輔邀我吃飯啊。”
漪蘭有些凌亂：“那、那那天跟首輔在房裡據說是一天閉門不出的人……是二小姐麽？”
難怪那天快天黑了衛琬才回來，想到這裡時，漪蘭是恍然大悟。
沒想到外面傳得轟轟烈烈的神秘女子就是衛琬，漪蘭是一點八卦的心情都沒有了，只剩下擔心：“那，那那天你和首輔在房中……”
衛琬深吸一口氣，道：“我還這麽小，你說我能和他在房裡幹什麽？”
漪蘭糾結地撓撓頭：“可是首輔他是成年男子啊……”
衛琬鬱悶道：“那天運氣不好，在酒樓裡遇到了朝廷的人，所以一直磨到那些人離開我才回來，除此以外再無別的。”
這話說出來別人也不會信，更不能往外說。
所以衛琬就當那些吃飽了撐著的人傳的與首輔璦昧不清的女子不是她吧。
漪蘭也謹慎起來，明白這事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尤其是衛瓊琚，還有外面那些愛慕首輔的姑娘們。
否則讓她們知道了，組團來活撕了衛琬都有可能。
這時宮裡傳來懿旨，明妃娘娘要宣衛琬進宮。
宮人一到衛家來傳消息，老夫人即刻重視起來，忙讓漪蘭給衛琬梳妝打扮。
這可是自回京以來，宮裡人第一次宣衛家的女兒進宮。
明妃是靜懿公主的生母，在后宮裡的地位是舉足輕重的。她宣衛琬進宮，肯定不是壞事。
只是這等好事，還輪不到衛瓊琚這個嫡女，讓衛瓊琚嫉妒得眼紅。
眼下流言正緊，對衛琬來說這可不是進宮的好時候。只不過這也不是衛琬能決定的事，衛琬只能讓漪蘭幫她挑一身比較正式的衣裙，妝容淡雅顯得禮貌莊重即可。
老夫人親自到衛琬院子裡來，進了她的屋子，看著銅鏡裡裝扮出來的女子，竟有些失神。
老夫人早已習慣了衛琬長著一張與繆嵐相似的臉，所以從衛琬回到衛家來以後，從不曾像今日這般仔仔細細地瞧過她。
銅鏡裡的少女竟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出落得這般動人。
她有一雙在明亮的光線下呈琥珀色的勾人眸子，可彎彎的眉目間卻總是一股波瀾不起、寵辱不驚的淡然，愈加清麗雋美如初夏裡滿目無窮的連天碧葉中悄然伸展出來的第一抹荷花尖頭上的浮光灔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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漪蘭尚在給衛琬梳頭髮，衛琬坐著沒法動，但平靜的眼神看著銅鏡裡的老夫人，道：“祖母覺得我這樣有什麽不妥嗎？”
老夫人回過神來，不知是喜悅還是複雜，道：“我只是看琬丫頭越來越出色，沒什麽不妥。”
她想起自己過來的目的，又對衛琬說道：“今日進宮要言行謹慎，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最好心裡有個數。你是衛家的女兒，凡事當以衛家為先，若能在明妃娘娘和靜懿公主面前說幾句衛家的好話，那最好不過。”
衛琬不置可否。
老夫人道：“你能與靜懿公主交好，自是很好，只不過這些風光體面，也不是單靠你一個人就能得來的，想想你爹，在朝中也是盡心盡力，若沒有他，哪來你的今日。琬丫頭，今日進宮就好好與靜懿公主說說，代你大姐姐向靜懿公主賠個不是。你看瓊玖，多與靈舒郡主走動以後，也能爭取到郡主的諒解。”
鏡中的女子唇色不點而朱，輕輕往一邊挑起，那淡淡一笑間，真是清豔無方，攝人眼球。
衛琬道：“祖母說得對，要是沒有爹，怎麽會有我今日。只不過靜懿與我相識，卻不是因為衛家的緣故，祖母是不是忘了，我與她乃從小的玩伴。”
老夫人一愣。
以前繆嵐是時常帶著衛琬進宮去，可那是繆家的榮光，那時候衛家怎能比擬得上。因而老夫人能進宮的次數寥寥無幾，更不要說與宮裡的貴人結交了。
所以老夫人哪裡知道衛琬在宮裡與公主是玩伴。
衛琬幽幽道：“不然靜懿與我非親非故，我為何要冒險救她？”
老夫人沒想到，這其中竟然還有這樣的機緣造化。她當即神情動容，笑道：“原來如此，既然是這樣，那琬丫頭在公主面前豈不是更好說話了？”
漪蘭給衛琬梳好了頭，衛琬起身，回過身來，不緊不慢地對老夫人行禮道：“我只是想告訴祖母，這既不是因衛家而起，也不會因衛家而止。祖母在這麽設身處地為大姐姐著想的時候，可曾問過我，救公主那一夜遇到過什麽危險，一夜未回又在什麽地方？”
老夫人一哽，答不上話來。
衛琬一問，她才發現她從來不曾想過這個問題。
衛琬又道：“不過祖母放心，我不會在明妃娘娘和公主面前說衛家的閑話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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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妃和靜懿是后宮裡的人，在她們面前說那些有什麽用？無非就是施點整治人的小手段。
真正有用的，是有一天朝堂上能夠聽得見她所說的話。
老夫人動了動口，最終什麽也說不出來。
照衛琬的脾氣，能讓她承諾不會在娘娘和公主面前搬弄衛家的是非，就已經很不錯了。
就衛家發生的這些事，衛琬身上發生的，衛瓊琚身上發生的，還有衛子規身上發生的，不管哪一件拿出來在人前說叨，就足以讓衛家陷入風波中。
老夫人自知對衛琬疏於關心，有些理虧，也不好再堅持什麽，便領著衛琬去前院，交給宮裡來的宮人。
宮人備了轎攆，請衛琬上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