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點一刻了,擁着懷裏嬌軟的少女,厲寒還是捨不得鬆開。
暮湘軟軟地提醒道,“七點多了,你還不出發嗎?”
男人輕嘆一聲,撫着懷中人的後背,無限感慨地輕呼:“活了近三十年,我才知道,原來溫柔鄉這麼佑人!那些大義凜然的忠臣們會罵君王不早朝,也許只是因爲,他們沒有遇到讓他們欲罷不能的人而已!”
“什麼嘛?”暮湘無語地戳了一下他的胸肌,“還說我用詞不恰當,我看你纔是!你這明明是把自己比喻成了昏君!”
“爲了你!我不介意做一回昏君!”
“你不介意,可我介意呀?你想做昏君,我還不想做被世人詬罵的間妃呢!”7K妏斆
“錯!你要做也是做間後!我可是很專情的!有你一個就夠了,三千佳麗嘛,就算了!”
“切!”雖然害羞,暮湘卻還是強撐着,不肯認輸,“你真當古時候的皇帝都是鐵人呀,還佳麗三千……要是雨露均沾,我看三十個,他們的身體就該受不了了!”
男人眯起眼睛,語氣低了下去,“怎麼,對我的體力,還有懷疑?要不,我再證明一遍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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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一雙不安分的大手,又開始躍躍欲試。
暮湘忙伸手一按,柔聲討饒,“好了好了,我錯了!都快七點半了,你再不走,真的要遲到了!”
男人不情不願地鬆開她,起了身,“要不是總裁就好了!遲到或者缺席,就不會有那麼多雙眼睛盯着了!”
暮湘失笑,“你這話說的太凡爾賽了!多少人想獲得這份關注,還沒有資格呢!”
厲寒也扯起脣角,彎下腰,摸了摸她的臉頰,溫柔地說,“那我走了!晚上早點睡,不必等我!他們還不知道要鬧到什麼時候!我先走也不太好!”
“嗯!”
厲寒走後,暮湘先陪小粉玩了一會兒。
還不到十點,她就哈欠連天,犯起了困。
本想回自己房間睡覺,轉念一想,又怕厲寒會喝多,半夜回來,沒人照顧,於是,腳步一轉,徑直去了樓上。
她去厲氏找他那天,他就給了她一把他房間的鑰匙。
熟門熟路地打開門,躺在他的牀上,一沾枕頭,暮湘就睡着了。
一覺過去,睜開眼時,牀頭櫃上的電子鐘顯示的數字是05:25。
暮湘心下一驚,人立馬就清醒了:怎麼睡這麼沉,天都快亮了!
轉瞬一想,又覺得不太對勁,回身一看,身側的牀上空空蕩蕩,完全沒有一絲厲寒回來過的痕跡。
瞬間,一顆心緊緊揪了起來。
以他的性格,就算喝的有點多,也不會家都不回!
難不成,是出了什麼事情?
下意識地,暮湘趕緊去摸自己的手機。
厲寒是在M國叱吒風雲的大人物,如果他有什麼事,新聞媒體一定會第一時間爆出來。
打開搜索引擎,輸入“厲寒”兩個字,鋪天蓋地的新聞立刻呈現在眼前。
暮湘打眼一看,最上面那條的標題,立刻吸引了她:“厲氏&DM合作慶功宴盛大召開!”
點進去,全篇都在報道慶功宴的盛況。
從新聞上,暮湘才意識到,昨晚的慶功宴遠比她想象的更加隆重,更加盛大!
文字描述的間隙,穿插了不少慶功宴上的照片,大部分都是大家噴灑香檳,熱鬧慶祝的場面。
突然,靈動的眼眸發出異常的光,視線定格在一張全是人的照片上。
畫面裏有很多人,但,她的注意力全部都被右下角的那兩個模糊的身影吸引了過去。
角落裏,一男一女在人羣后緊緊相擁在一起。
只一個側臉,她就能清晰辨別出,那個男人,是他!
而,攬着他的脖子,被他抱在懷裏的女人,長着一張明顯不同於M國人的面容,應該就是之前看過的DM方的代表——琳達。
看到滴落在手機屏幕上的眼淚,暮湘才意識到自己哭了。
她趕忙擦了擦眼睛,從被窩裏爬了出來。
這牀是厲寒的,以後,不知道,她還有沒有資格再睡了?!
心情低落地下到一樓,正好碰上在從廚房往外端米粥的孫媽。
老人家笑嘻嘻地衝她招手,“湘湘,你來的正好,快,過來喫早飯了!”
暮湘垂着臉,悶悶地應了一聲,“您先喫吧,我不餓!”
說完,就往自己房間拐。
一閃而逝的鼻音,沒有逃過孫媽的耳朵,她眼疾手快地上前,抓住了暮湘的胳膊,“這是怎麼了?少爺欺負你了?!”
“沒!沒有!”暮湘搖搖頭。
“還說沒有,你瞧瞧,眼睛都紅的跟兔子一樣了!少爺還在樓上嗎?我去說他兩句!”
說着,孫媽擡腳就要邁臺階。
“真的不是他!”暮湘急忙解釋,“他……他昨晚沒回來,怎麼可能惹到我……”
“沒回來?他不是參加慶功宴去了嗎?不至於鬧一晚上不消停吧?!”
暮湘抿了抿脣,小聲說,“也許,他在別的地方睡了!”
“哦!”孫媽沒理會她話裏的意思,恍然大悟地說,“對!可能是怕回來太晚吵到我們,少爺昨晚應該是去公司睡了!”
笑了笑,暮湘不置可否。
一整天渾渾噩噩,連上課的時候,講師點名,讓她起來回答問題,暮湘都沒聽到。
下了課,周琴琴問她,她也只是三言兩語搪塞過去,就找藉口回了家。
不知是不是因爲心情不好,面對一桌子平時喜歡喫的飯菜,一點兒食欲都提不起來。
隨便吃了幾口,她就回了自己房間。
好在下午沒課,不需要再去學校。
百無聊賴地躺在牀上,連書都看不進去,滿腦子全是厲寒和琳達抱在一起的畫面。
厲寒回家,是在下午三點的時候。
一進門,孫媽就鬼鬼祟祟地問,“少爺,你們昨晚鬧到什麼時候呀?”
厲寒神情一凜,卻沒多說,只應道,“挺晚才結束!”
“以後,儘量早點回來!昨晚,湘湘在你房間等了一夜!你沒回家,你都不知道她有多失落!”
狹長的鳳眼一閃,連帶着換鞋的動作都頓了頓,男人沒擡頭,只輕聲說了一句,“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