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宜到底還在發着燒,說了這麼一會兒話,她的精神就有些不濟了。
裴遠琛又給她餵了一些水,她喝完就閉上了眼睛。
裴遠琛把她放平在牀上,又檢查了一下輸液瓶,等到輸液瓶快要見底的時候,他叫來了護士,給她摘下針頭。
病房裏一片靜謐。
夜色已深,但是裴遠琛卻一點睡意也沒有。
他的手指動了動,下意識的想要抽菸,但是想到這裏是醫院,牀上的女人還病着,只好忍住。
子宜睡得很安靜,嬌俏的臉蛋陷在柔軟的枕頭裏,脖子上還戴着那只小小的十字架。
裴遠琛的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
這只十字架,是母親的遺物,昭示着他的身上所揹負的原罪。
他喉結一滾,俯身,在赫子宜依然有些蒼白的脣瓣上落下一個吻。
……
翌日清晨,子宜終於睡醒了。
頭痛的感覺已經不再,就是身體依然有些無力。
她輕輕的咳嗽了一聲,試圖坐起來,但是一雙手比她更快的把她抱起來。
她彎了彎脣,摟住男人的腰,輕聲開口:“小寶舅舅,早上好。”
裴遠琛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輕輕的舒了一口氣。
基本上退燒了。
“還難受嗎?”他低低的問道,聲音有些啞。
子宜搖頭,搖到一半她忽然一愣,然後點頭:“難受……我還沒好呢。”
裴遠琛怔了一下,啞然失笑。
“我今天哪裏都不去,就在這裏陪你,不管你的病好沒好。”
子宜乖乖的哦了一聲,心裏一陣甜蜜。
要是生病就可以留住他,她寧願自己一直一直病下去。
裴遠琛並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但是假如他知道,肯定又要教訓她。
“餓了嗎?想喫什麼?”男人低聲問道。
子宜昨天晚上就沒喫東西,這會的確餓了。
她挑了挑脣:“想喫薯條。”
“不行。”男人斷然拒絕,“只有白粥。”
子宜哼了一聲:“那你還問我……”
裴遠琛笑了一下,捏了捏她的臉:“等你好了我就帶你去喫薯條。”
“真的?”子宜眼睛一亮,要跟他拉勾勾。
裴遠琛嫌棄的皺了一下眉,最後還是和她拉了一下手。
子宜心滿意足。
裴遠琛拿熱毛巾給她擦了擦臉,又幫她刷了牙,然後端着白粥喂她。
子宜笑眯眯的盯着他看。
小寶舅舅真帥……
“快喫。”他把勺子送到她的脣邊。
子宜張口含住,嚥下去,然後問道:“小寶舅舅,你好體貼呀……你照顧過別人嗎?”
裴遠琛看了她一眼,淡淡的“嗯”了一聲。
子宜氣的鼓起了腮幫子。
她只是隨便一猜,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誰呀?是那個跟你做過的女人嗎?”她不高興的摳着手指頭。
裴遠琛沒想到她竟然還惦記着這件事,忍不住勾了勾脣角。
他又舀了一勺粥送到她的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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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笑!”子宜氣的一扭頭,不吃了!
裴遠琛挑眉:“除了你,我還照顧過小寶。你要喫小寶的醋嗎?”
子宜一愣,趕緊把臉蛋扭回來,張嘴把勺子含進口中。
裴遠琛的眼底掠過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