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配上它口中的叫聲, 和漂亮高冷都沾不上邊。
卻夏從幾十秒前就開始走神了,不過配合於夢苒的凝重神態, 沒敢開口。
這會既然有honey打破,她也借機朝陳不恪那偏過臉,輕聲問出自己好奇了好久的問題:“honey明明是公貓, 為什麽叫聲這麽細?”
陳不恪沒抬眼,低垂著睫瞼,伸出手懶懶給貓咪撓了撓下巴, “可能因為它不是公貓。”
“啊?”
陳不恪回憶了下:“兩年前它就是只公公貓了。”
“……”
卻夏同情的目光籠罩了一無所知的honey。
而在此時, 於夢苒終於從自己一個人空白的世界裡結束了魂遊天外的狀態。
“所以, honey是——”
於夢苒從清醒後就沒再看陳不恪那個方向一眼了, 只對著卻夏拿手指過去,難以置信地問:
“——的貓??”
卻夏沉默:“一些機緣巧合。”
於夢苒:“你們早認識了??”
卻夏:“慈善拍賣,前後。”
於夢苒石化了,扭頭望向陳不恪。
白毛終於還是努力從旅途困頓的倦意裡把自己扒拉出來。
他勉力支了支眼皮,上身向前一傾,單手伸向對方:“你好,陳不恪。”
於夢苒:“………………”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的夢中老公為什麽要跟我介紹他叫什麽名字。
陳不恪沒等到對方任何反應。
面前的女人甚至連眼神都彷彿呆滯了,直勾勾盯著他的手,一動不動。
陳不恪垂回手,朝卻夏微微挑眉:“她怎麽了。”
卻夏剛要說話。
於夢苒喃喃地歪頭:“原來你就是夏夏說的金主,夏夏還說金主是gay,所以傳聞竟然是真的。”
陳不恪:“?”
停了一兩秒,陳不恪低聲重複,“gay?”
卻夏:“………………”
她之前怎麽就沒把於夢苒滅口再挖坑埋了。
但現在不是反省的時候。
因為白毛頂流不是特別友善的眼神抹掉之前的倦懶困意,已經望過來了。
卻夏難得理虧:“我那時候隨口扯的。”
陳不恪壓著沙發扶手,靠過上身去,低聲:“那你覺不覺著,有必要為你的試用期男友正名一下?”
卻夏:“畢竟還只是試用期。”
“所以?”
“萬一兩個月後就分了呢。”
“?”
卻夏抑下繼續逗白毛的心思,略微壓低聲:“她太能鬧了,還是我之後慢慢跟她說。”
“……”
白毛原本松垂著的眼角一揚,上身靠回沙發裡,低垂的睫毛像壓下將傾覆的烏黑山雲。
他垂手,“honey。”
地上蹲著的白貓像聽得懂人話,後肢一彈,就原地起跳,蹦到了陳不恪腿上。
卻夏有點沒看懂,她也是第一次談戀愛,並不了解男生的情緒反應——尤其是白毛頂流這樣看不出在想什麽的。
卻夏有點遲疑要不要哄哄。
沒想好。
那邊耷著眼皮漠著側顏專心擼貓的頂流似乎想通了什麽,凌厲的下頜骨勾抬回來。
睫下黑漆漆的眸子輕蓄起一點情緒:“這位,於小姐?”
於夢苒剛找回神智不久,聽見陳不恪的嗓音頓時心裡一抖,腰板都挺直了:“!”
陳不恪:“我猜你對前因後果和現在的狀況有些困擾,我想幫你簡單地概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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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夢苒露出茫然:“多簡單?”
陳不恪:“兩句話。”
“?”
別說於夢苒愣了,卻夏都有點好奇他要怎麽概括。
然後就見白毛頂流薄唇勾起個久違的,冷淡又不馴的弧度。
他一指honey,“貓是我的。”
又指卻夏,“人,也是我的。”
於夢苒:“…………”
於夢苒:“?”
卻夏回眸。
正對上陳不恪薄唇勾著,偏過臉給了她一個輕淡微謔的笑。
卻夏:“。”
《論交了一個夭壽的男朋友是什麽體驗》。
在於夢苒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撲上來前,卻夏及時地把還在石化狀態的女人兜進了客房裡,進行了長達半小時的安撫工作。
聽著客房屋裡傳出來的鬼哭狼嚎。
始作俑者·罪魁禍首·白毛頂流,優哉遊哉地靠在沙發裡,支著要闔不闔的眼皮,神態動作都松懶,有一下沒一下地擼著腿上的貓。
“honey。”
陳不恪打了個哈欠,困得低啞著聲,耷著眼皮。
白毛:“我時差都沒倒,一下飛機就過來了,她怎麽這麽狠心。”
白貓:“……”
白毛:“是不是你在家惹她生氣了。”
白貓:“……”
白毛:“以後,我們父子在家的日子可能會很難過,你做好心理準備。”
白貓:“……”
白毛:“還是父女?”
白貓:“喵嗚!!!”
帶著“我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的憤怒的白貓跳下那人的腿,跑去撕魚大戰了。
陳不恪獨自坐在沙發裡,撐起的指節微微屈著,輕慢地摸過右眼眉骨。
“又沒說成。”他低低歎了聲。
“真要成了騙婚,你未免也太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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