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好雅興
衛琬道：“什麽怎麽回答，應該是我問你有何訴求。你若是沒有訴求，你喜歡我關我什麽事？”
這還能有什麽訴求，喜歡一個人當然是想要跟她在一起啊。
只是衛琬的回答，未免太過涼薄。
結果還不等蘇墨說話，衛琬就又一本正經地補充道：“說吧，你有什麽訴求，說出來我才好拒絕你。”
蘇墨：“……”
他這是還沒開始，就已經涼了嗎？
適時，做好的飯食送進了房裡來，蘇墨道：“算了，先吃飯吧。”
梅花後園裡，正有酒樓裡的掌櫃把另一撥客人往其他閣樓裡引。
掌櫃的恭恭敬敬地站在閣樓門口，點頭哈腰道：“這裡的位置和對面的位置最好呢，能將整個梅園盡收眼中。”
兩座閣樓相對，賞的景是一樣的。只不過在他們來之前，對面的閣樓裡已經有客了，樓上的窗都是開著的。
一名錦衣客躬身做了個“請”的姿勢，對中間一身靛青色長衣的男子道：“大都督裡邊請。”
殷霆衣著嚴謹，襟袖嚴絲合縫，同色腰封束腰，襯得身姿十分修長挺雋，行走在梅花樹下，勝過花間一切傲骨風姿。
他抬腳走進了閣樓內，身後若乾常服官員緊隨其後，並吩咐掌櫃的將酒樓裡的招牌菜和招牌花釀送上來。
這酒樓裡的招牌花釀，莫過於梅花釀了。
每年的梅花開得好，折了來釀酒，來年便是一壇壇的玉露瓊漿。
一啟封子，便有一股清韻的酒香幽幽溢了出來。
蘇墨沒給衛琬飲酒，他身上夾雜了些淺淺淡淡的酒息，暗芳在他手指杯盞間浮動，卻一點也不令人討厭。
衛琬仔細地品嘗著桌上的美食，蘇墨眯著眼看著她吃飯時候的模樣，沉默半晌驀然道：“嘖嘖嘖，你這樣子真讓人受傷，感覺對待飯菜都比對待我要認真。”
衛琬抬眼看他，道：“那不然怎麽辦呢，不吃了？”
坐在他面前的明明只是一個小女子，可是他卻是無可奈何的那一個。
說出來恐怕也不會有人相信吧，可偏偏他的心志就是在衛琬這裡動搖了。
蘇墨沒吃多少東西，倒是酒沒停過。
衛琬忽而放下筷子，伸手就拿走了蘇墨手邊的酒壺，又奪過了他手裡的酒杯。
“酒有什麽好喝的，這裡的菜不錯。”她把自己覺得好吃的都夾到蘇墨碗裡，讓蘇墨吃。
蘇墨道：“這裡的菜都吃過不知多少回，酒是喝不醉的，在官場上最少不了的就是應酬。”
衛琬道：“那你怎麽不帶我去一個你沒去過幾次的地兒，這樣你我都會感到新鮮。”
蘇墨懶懶對她笑道：“帶著你，就已經是一種新鮮了。”
他這副舉止神態，有幾個姑娘受得了的？
衛琬瞥了他一眼，道：“別撩我，我年紀還小。”
衛琬覺得這頓飯差不多了，想起了正事，再朝蘇墨伸手時，手指間便掛著他的那枚玉佩。
衛琬挑著眉道：“這玉佩，你總該拿回去了吧。”
蘇墨低頭看了看自己，道：“可能不行，今天出門我也佩了腰佩了。”
說著他還讓衛琬往他腰間看，他腰上確實佩戴著一枚腰佩。
“……”衛琬說黑臉就黑臉，道，“你倒是說說，你哪天出門沒佩腰佩的？你懷裡幾十片金葉子都能塞得下，還塞不下一塊玉佩？”
蘇墨悠悠道：“玉佩我喜歡戴著，不喜歡塞著。”
“那你就委屈點，腰上掛兩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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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墨既把玉佩給了她，就沒打算再拿回去。說什麽他都不要。
衛琬威脅道：“你不要，我一出去就會拿去賣了。”
蘇墨微笑道：“賣了就賣了吧，總歸我是給了你。”
這家夥軟硬不吃，可衛琬今天打定主意非還給他不可，於是起身就把玉佩往蘇墨懷裡塞。
蘇墨連忙往後退一步，衛琬直將他逼到了窗台邊。
見衛琬勢在必得的樣子，蘇墨抓緊自己的衣襟捂好胸懷，十分無奈道：“你以為這玉佩真是我不小心落下的？這本就是給你的，你就收好不行嗎？”
衛琬道：“當初我問你要的時候你不給，現在我不要了你卻強留給我？你還是拿回去自己娶媳婦用吧。”
蘇墨一邊擋著衛琬的手一邊道：“娶媳婦是騙你的，我說著玩的，你不用有什麽負擔。”
衛琬塞不進他的懷裡，索性由上攻改為下攻，不由分說就要把玉佩掛到蘇墨的腰上。
蘇墨道：“喂，這樣掛兩塊很不雅觀的。”
“我管你。”
於是一人往那腰帶上栓，一人往後撤，兩人在窗邊拉拉扯扯，難分難舍。
正膠著不下時，忽而對面窗台傳來一道不溫不火的聲音：“首輔真是好雅興。”
衛琬和蘇墨同時一頓，然後雙雙抬頭往那對面看去。
梅影對面的閣樓裡不知什麽時候來了客，窗戶打開了，窗邊站著一個人，他身後的屋子裡人影晃動、觥籌交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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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看不得了，雖然中間有少許梅枝遮擋可是怎麽也遮擋不住窗前那一抹辨識度非常高的身影啊。
別說是親眼見其人了，衛琬就是在聽到那悅耳得過分的嗓音時，渾身汗毛就莫名其妙地炸了。
殷霆，對面的客人居然是殷霆。
不知他是何時站在對面的，更不知他看著衛琬和蘇墨拉拉扯扯不知看了有多久！
這廝……一定看得非常起勁吧！
對面房裡顯然不止他一個人，結果他這一出聲，其他人也是朝中要員，當然識得首輔了，便驚訝地開口道：“對面的人是首輔？”
那些人紛紛湊到窗前來一看究竟。
彼時蘇墨手臂當即往衛琬腰上一收，動作極快地一把將她攬入懷扣住，扶著她的頭壓在自己的胸膛上。
那些人看過來時便看不清衛琬的模樣，只能看見蘇墨摟著一個曼妙的女子。
蘇墨動作間絲毫不亂，恣意從容得很，還能與對面談笑風生道：“沒想到在此地與大都督和諸位大人偶遇，真是幸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