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發佈時間: 2024-06-12 03:2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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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古村迷霧52

“原本到這裡,故事還沒有成形。直到後來,我和齊思元看到的那一幕,這個故事才算徹底連成了一線。”在歐陽欽唱完童謠之後,燕南瑞接下去說道:“雖然依然有細節的缺失,但我們已經能夠知道故事的全貌了。”

所有的人都安靜了下來,等待著聽一個完整的故事。

“在很多很多年以前,也許是五六十年,也許是七八十年以前,這裡還是一個平靜而古老的村莊,這個村子落後並且與世隔絕。”

“在這個村子裡有一家人,一家四口,夫妻二人與一對子女。我猜測,這一家人很可能是外來戶,有可能是躲避當時的戰亂來到這裡,也有可能是投奔親戚後在這裡安家。總之,這一家人在一個幾乎都是同姓都是親戚的村子裡,總有那麼一些不同。”

“一開始,日子或許過得還算平靜安逸。直到某一天,發生了一些事情,這個家的男主人不在了。他可能是病死的,也可能是被人謀害,總之,這個外來的家庭失去了家庭的支柱,一下子,幸福的四口之家只剩下孤兒寡母。”

“但即便如此,生活也還是要繼續。只是一家人的生活,逐漸變得艱難了起來。開始的時候,村子裡的人對他們一定有所照顧,這才讓母子三人,得以繼續在村子裡居住下去。”

“然而,人心是會變的,久而久之,總有人會生出一些不該有的念頭來。”說到這裡,燕南瑞停頓了一下。

齊思元便在此時插嘴補充一些資訊:“這個村子古老閉塞,因此很可能在動彈的年代未受戰火波及,有人來這裡躲避戰亂的可能性很大。正是因為古老而且閉塞,這個村子在從前也一定是嚴格遵循著古老的傳統的,因此,村子裡的人一定大部分都是親戚,並且他們重男輕女,多代之後,村子裡一定是男多女少。同姓的親戚之間,存在和遵循的規則也是固定的,一般很難打破,唯有外來的人口,才不受這些規則的拘束,成為了一些人打破一些規則的突破口。”

齊思元的解釋,是為了給燕南瑞的故事提供推測的依據。

他也稍微頓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這戶外來四口人家的女主人,長相一定也是極好的。”一個長相良好又失去庇護的女人,獨自居住在一個野蠻閉塞又落後的村子裡,可想而知未來會發生什麼。

直到齊思元補充完成後,燕南瑞才接著說下去:“像這種古老的村子,人們和善的時候,可以稱作淳樸,但惡念一旦產生,這種無知無文明的淳樸,就會變成極其的野蠻。”

“在一個缺少女性的村子裡,終於有人盯上了這個失去男人庇護的女人。一開始,或許只是一個人的糾纏,但是一次、兩次、三次……勢單力薄的女人屈服了,為了能夠繼續生存,為了年幼的孩子,她屈服於某些人的惡念。”

“但,噩夢並沒有因此而結束。她原本想以屈服換來安穩的生活。但生活總是永遠比她想像得要殘酷得多。”

“惡念還在滋生,甚至是蔓延!無恥的貪念撩撥著這個村子裡的每一個男人。在一個男性絕對權威的落後村子裡,那些已經有妻子的和沒有妻子的男人,都動了邪念。”

“漸漸的,本來只是單獨的個體事件,變成了全村男人的狂歡。不過,他們依然尊從著某種秩序,這家的女主人被圈養了起來。”

“對於這個女人來說,這才是真正地獄的開始!她原本不屬於這個村子,不是這裡任何一戶人家的血親。在落後的制度裡,沒有血緣關係,就不受保護,這是必然的。那些被傳統束縛的男人們,到了她這裡才感受到了自由和解放,這種肆無忌憚的解放感,令他們變本加厲。”

“人性,就是在這種完全的解放中逐漸淪喪的。到了這個時候,女人想要帶著孩子逃離已經來不及了。全村人都變成了監視她的崗哨,別說出村子了,即便她出個院門都會有人知道。”

“或許女人也曾經在半夜裡偷偷逃跑過。但是太難了,一個女人帶著兩個孩子,在並不熟悉的山林間穿梭,大概很快就會被人抓住並且帶回來。”

“她無法獨自逃亡,對於一個母親來說,孩子就是她的軟肋。甚至,這個村子裡的人,很有可能還以她的孩子要脅她,最後使她徹底淪為了這個村子的共有財產。”

燕南瑞說到這裡,其他人都是聽得入神,特別是歐陽欽和孫倩倩,聽得是滿臉的憋屈與怒容。

這時齊思元再次開口補充:“油燈應該是某一種信號,當夜裡油燈亮起的時候,村子裡的男人就會到來。油燈或許在那時就是‘準備好了’的意思。女人不得不這麼做,為了兩個孩子不受傷害。這大概就是童謠裡‘油燈起有客來’的意思了。這大概也是我們在夜裡不能電燈的緣由。在女人的心裡,對夜裡這一抹光亮的仇恨,大概是無與倫比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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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南瑞輕微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講他的故事:“她原本以為,日子大抵就這麼過下去了。兩個孩子便是她全部的希望,或許,她還期盼著,等年幼的孩子逐漸長大,或許一家人能夠想辦法脫離這個人間地獄。”

“但,她依然小瞧了人性的惡念。這種惡念一旦形成,就會像滾雪球一個越來越大。她的女兒開始長大,水靈靈的小姑娘已經可以看出她未來的樣子。村子裡的男人漸漸地,會用詭異奇怪的目光打量著她本該天真爛漫的女兒。”

“這一點,令她無法忍受。雖然,那些人還並沒有對她的孩子伸出魔爪,但是他們的語言裡越來越多地開始提及那個孩子,時常還伴著令人噁心的尾瑣笑容。這讓一個母親的忍耐到了極限。這種不安和焦慮,讓一個原本絕望且屈服的女人,一步一步地邁向深淵。女人悄悄地,在自己的枕頭底下藏了一把剪刀。而女人多年以來的順從,也讓這個村子裡的男人完全失去了戒心。”

“直到有一天,村長和一個黝黑的男人同時在一個夜晚來到了她的家裡,他們甚至再一次談及了她的女兒。也是在那個夜裡,在她極盡屈辱的時候,她的女兒或許是意外,也或許是聽到了母親的哀嚎,原本被趕出屋子的女兒推門進來,目睹了屋子裡醃舎罪惡的一切。”

“然而,這一幕並沒有使男人們感到驚慌或者懺悔。反而刺激了他們的邪念,他們終於忍不住,想要去拉小女孩了。小女孩嚇壞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而那個可憐的母親終於在這種時候爆發了!”

“她摸出了藏在枕頭底下很久了的剪刀,將它紮進了一個男人的身體。她的舉動有可能重傷了這個男人,也有可能殺了他。因此,她激怒了另一個男人。”

“另一個拉小女孩的男人,憤怒地將女孩拖到了母親的面前,從母親的手裡奪下了剪刀,然後紮進了小女孩的脖子,做為對這個母親不聽話的懲罰。這個時候,看見姐姐進屋很久的小男孩也跟了進來……”原本,燕南瑞是可以繼續平靜而淡定地講述下去的,可是其他人的神情卻不太好看,他只好停頓了下來。

在場和燕南瑞一樣平靜的人只有肖莫航。就臉齊思元都是面露不忍之色,他大概是回憶起了昨天在神廟裡最後見到姐弟倆時候的樣子。他們用自己的靈體重演了很多年前那殘忍的一幕。齊思元和燕南瑞就是場景重現的見證者。

方之俞也是皺著眉頭對這種事情極其不齒。雖然他知道自己不是什麼好人,但他一向愛恨分明,這種完全拋棄人類道德底線的事情他是絕對做不出來的。如果將那些人稱之為畜生都算侮辱了畜生這個詞。

孫倩倩更不用說了,身為女人,更能感受到當年那個女人遭受的不幸,她憤怒極了,牙齒緊咬,雙拳握得緊緊的。

歐陽欽還是個半大孩子,這兩天以來,他的三觀在不斷地受到衝擊,此時也是緊繃著一張臉,呼吸急促。

於是燕南瑞決定,跳過那一段不說,直接說下面的:“目睹了兩個孩子的慘死,這個母親徹底瘋了。她一定跟這個兇手搏鬥了起來,但也一定沒有打過。如果她死了,那麼在她死前,她一定立下了極其惡毒的詛咒。也許她這一次並沒有死,而是在後來,用了某種方法,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對這個村子和村子裡的人,下了極其惡毒的詛咒。”

“而詛咒,是真的存在的!”

“所以我們今天要尋找的,大概就是‘女神的詛咒’了。”燕南瑞一口氣講完了最後的故事。

其實不用多餘的解釋,大家也就能夠明白了,這個村子裡每夜出現的“女神”還有神廟裡供奉的“女神”,大概就是這個故事裡那個可憐的母親了。

故事到這裡已經基本拼湊完整,但依然還有一些謎團需要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