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113章

發佈時間: 2024-06-04 14:1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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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2章

顧見深昏迷的這些日子裏,沈清弦很忙。

這場逼宮已經將損失降低到最小,死去的全是罪孽之人,可只要反動政變,動盪便是無法避免的。

沈清弦並不想讓國家繼續亂下去,也不想百姓們跟著受苦,所以在他上位後,推行了一系列利民政策,為的就是安撫民心。

短短幾年,金國覆滅,印國覆滅,新的國家建立,新的君主登基,百姓們最關心的無非是今後的生活。

沈清弦當下要做的便是給他們希望。

想要當一個好的掌權者,忙碌是不可避免。

沈清弦也想讓自己忙起來,越忙越好,忙到什麼都不去想是最好不過的。

可再怎麼忙,夜深人靜時他也要歇息。

他的寢宮裏睡著一個人,一個久久不肯醒來的人。

沈清弦起初是不敢回去的,他怕看到他,怕想起他捨身救自己的那一幕,也怕看到他明澈的雙眸,更怕他那一聲歎息——是我欠你的。

他欠他的……他說他欠他的……

可實際上,他欠他什麼……

自古以來成王敗寇,朝代更替間最是無情無義,誰是對誰是錯,哪有人判得清楚。

沈清弦不敢深想,因為一旦想了,心中築起的壁壘便會像沙灘上的城堡,被潮水撲為廢墟。

他忍著不見他,可卻每日都在惦記著。

聽聞禦醫說他脫離危險,他鬆了口氣;聽聞禦醫說他傷口在逐漸恢復,他又鬆口氣;聽聞伺候的人說他雖然昏迷卻還能進食,他心底竟升起一陣喜悅。

他勤政又擅政,國家一日日走上正軌,政權一日比一日牢固,他又如此年輕,沒人會惦記繼承人的事,全都一心撲在他身上,全力配合他發展著國家。

幾個月功夫,一切都穩定下來,沈清弦幾乎要忘記那兩年時間,彷彿他是從父王那裏接過的王位,彷彿歷史的軌跡本該如此,彷彿那給了他噩夢的印家人不曾出現過。

可是……有個人卻印在了他的靈魂上。

不再這般忙碌後,沈清弦有了休息的時間,而大段睡眠帶給他的卻是纏綿悱惻的夢。

起初他很抗拒,為了不做夢把自己熬到累得不行,可真正一夜無夢了,他心裏又空蕩蕩的。

他的近侍鶯啼小聲寬慰道:“陛下,還請仔細身體。”

勤政愛民的帝王必定極受人愛戴,這麼短的時間沈清弦所展現出的非凡能力和仁愛之心,讓追隨他的人心服口服,也讓他有了極大的聲望。

他本就極具個人魅力,又深諳帝王之術,鬆緊有度的政策推行,誰都挑不出丁點兒錯處,只對他傾慕至極。

沈清弦狀似不經意地問道:“他怎麼樣了?”

鶯啼低聲道:“情況很穩定,瞧著氣色也不錯。”

氣色不錯嗎?

幾個月沒看他,沈清弦以為自己會記不起他的容貌,可哪知道僅是這輕輕一想便像開了閘的洪水,大段記憶翻滾而出,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總歸全是他。

笑時、悲時、戀時、痛時……

沈清弦猛地起身。

鶯啼被嚇了一跳,問他:“陛下?”

沈清弦垂眸道:“孤去看看他。”說罷他便向後殿走去,鶯啼自是趕緊跟上。

關於昏睡的印九淵,整個宮中沒有人敢議論一句。

實在是太忌諱了。沈清弦乾坤獨斷禦下有方,宮人連想都不敢多想,又怎敢胡言亂語。

沈清弦一步一步走向寢宮,眼看著近了近了,心臟竟不受控制地開始劇烈跳動。

他不該來的,可是走到這裏,他很清楚自己無法管住這雙腿,就像管不了胸腔裏的心。

推門而入的瞬間,看到昏迷在床上的男人時,他反而平靜了。

所有糾結所有痛苦所有彷徨都消失了。

他站在床側,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昏睡中的男人還是那般英俊非凡,傷痛沒能讓他狼狽,從死亡邊緣走一遭也沒能讓他失去銳氣,他彷彿一頭睡獅,下一瞬就會睜開雙眸,撕碎獵物的喉嚨。

沈清弦靜靜地看著,伸手碰了他一下。

緊接著如同被燙到一般,他指尖蜷縮了一下,可是卻沒有收回來。

鶯啼低垂著頭,什麼都不敢看也什麼都不敢想。

沈清弦在這裏待了很久,維持著這個動作,安靜地看了許久。

沒人敢打擾,沒人會出聲,彷彿整個世界都陷入了深夜般的寂靜。

——寂靜卻不冷清。

沈清弦終於還是妥協了,向自己的內心妥協。

他思念他,想見他,想離他近一些。

前世情緣也罷,今世孽緣也好,一切都過去了,他想怎樣便怎樣……無需有任何顧忌。

沈清弦揚了揚唇,勾起的笑容彷彿霜雪中綻放的寒梅,美麗至極。

沈清弦聲音輕快道:“鶯啼,準備下,孤要在這住下。”

鶯啼心神一震,聲音卻是極沉穩的:“遵旨。”

沈清弦搬回寢宮了,他同昏迷的顧見深同住一處,起初還是外人伺候顧見深吃飯,後來他竟自己接過這活計,仔細為他吃飯。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他喂他時他特別順從,也吃得多了些。

沈清弦心裏竟有些甜軟,面上笑容也多了。

他晚上在外頭批奏摺,忙完了便回屋歇息。

侍者已幫顧見深做完日常洗漱換好衣裳。

沈清弦脫去外衣,挨在他身邊,睡了個比夢中還要香甜的覺。

沒有夢,沒有恐慌,只有無盡的安心。

他的心情越來越好,越來越暢快,處理政務的效率也高了很多。

外頭的臣民只誇他仁慈和愛,是一代賢君,宮裏的內侍卻各個揪心得很。

尤其是鶯啼……

他們離得近,看得比誰都清楚。

謠傳說陛下曾是這前印國王子的禁臠,如今看來……怕是不止如此。

陛下臥薪嚐膽,狠心奪位,可傾付的感情卻無法收回。

如今這前朝王子沒醒,陛下還能愜意得同他“廝守”,若是醒來了……

鶯啼等人每逢想到此處,便忍不住一陣心疼。

陛下是好陛下,比金國老國王勤政,比印國老國王優秀,他讓他們看到了富饒幸福的未來,他們愛戴他,同時也心疼他。

陛下和這前朝王子是註定的孽緣。一生不得解 ,相戀便是恨。

沈清弦卻不想這些,他只覺得這陣子快活極了,此生都沒這般快活過。

放下國恨家仇,放下身份地位,他貪戀著他的溫度,彷彿去了那一直吸引著他的美夢中。

真好……

沈清弦願意日子這樣無窮無盡地過下去。

半年功夫,顧見深身體逐漸穩定,禦醫已經不再每日診療,沈清弦卻從未過問過他什麼時候醒來。

因為他並不想他醒來,醒來夢就醒了。

也許是真的要醒了,顧見深要醒,沈清弦也要醒了。

所以許久沒做夢的沈清弦又做夢了。

睡在顧見深身邊,他夢到了顧見深。

那是一個很漂亮的地方,大片紅葉遮天蔽日,沈清弦難以想像世間會有如此巨大的鳳凰木,它似乎通天連地,佇立在那兒自成一方世界。

鮮紅的鳳凰花中,一襲紅衣的男子回眸一笑。

讓人呼吸凝滯的美麗紅眸,讓人忘記一起的俊美容貌,讓人只能聽到心跳聲的溫柔視線。

沈清弦靜靜看著,恍若看到了人間仙境。

男子對他輕笑:“過來。”

沈清弦便過去了,走到他身邊,任他擁住他,任他細細的親吻他。

甜蜜和芳香在樹林中穿梭,豔紅充斥了天地,燃亮了心靈,點明瞭思緒。

他問他:“喜歡嗎?”

沈清弦道:“喜歡。”

喜歡這美景?不,更喜歡這人。

他心心念念,似是愛了幾生幾世的人。

他垂首吻他,他心跳急促,可是卻不捨得有丁點兒抗拒。

他的吻很輕很溫柔,像是對待掌心的寶貝,怕驚著他,怕嚇著他,也怕他不快。

這般小心翼翼,這般精心呵護,這般愛意濃濃。

沈清弦卻只想他用力些,急切些,甚至是粗暴些。

因為這樣他才會覺得這不是輕飄飄的夢,不是美好的構想,不是虛無飄渺的前世……

想來這真的是夢,他竟如他所願,加大了力度,吻得他意亂情迷,吻得他心熱情起,吻得他頭暈目眩。

兩人在這露天席地之處褪去衣衫……

沈清弦滿目赧意,他道:“去……去屋裏。”

他卻用著漂亮的眸子對他笑:“在這不好嗎?”

好嗎?空蕩蕩的外頭,冷風徐徐的樹上,大片豔色鳳凰花中……

沈清弦心輕顫著道:“好……”

他便用力吻住他,動作急切地索取著。

沈清弦明明從未經過性事,可在夢中卻似是嘗盡美味,沒有絲毫不適,反而甜膩得像是天生便該如此。

情人間的甜蜜永遠是道不盡的,沈清弦沉醉在美麗的夢中,貪享著極致的快樂。

結束時他猛地睜開眼,猶如從幻境跌入現實般,熱潮散去,只餘刺骨的冰冷。

沈清弦怔怔地看著帷帳,不止今夕是何時。

他動了下,想起身去洗一下,可這一動他的手被握住了。

沈清弦一愣……轉頭對上一雙深邃的眸子。

心跳陡然停止,他呆呆地看著他,徹底分不清現實和虛幻了。

顧見深起身,捧著他的臉吻上他的唇。

真實的熱度,真實的氣息,真實的吻。

沈清弦一動都動不了了,顧見深卻已經侵入到他的口腔中,掀起了驚天駭浪。

“嗯……”沈清弦發出甜膩的聲音,顧見深卻連一丁點兒都忍不了了。

他翻身上來,姿態強勢,不由分說。

沈清弦大睜著眼,入骨的酥麻讓他神智盡失。

他微張著嘴,像缺水的魚兒般急促地呼吸著,可這根本無法緩解這讓人頭皮發麻的渴望。

是夢嗎?

是真實。

這麼痛,卻又這麼快樂……

他到底是怎麼了。

沈清弦陷入到無法言說的翻騰欲海之中。

一覺醒來,沈清弦如同被車輪碾過一般,完全散架了。

他悶哼了一聲,稍微一動,迎來的卻是火熱的吻。

沈清弦發出沙啞的聲音:“別……”

可惜男人已經壓住他……

無窮無盡的渴求像是要將他燒化。

正文 第113章

金國不是每日都上朝,一般是上五休一,今日剛好是休沐日。

不過往常即便是休沐日,沈清弦也很忙,會見不少重臣,商量很多政務。

金國百廢待興,事事皆是刻不容緩。

只是今日沈清弦卻誰都沒見,鶯啼也沒敢吵他,他親自守在門外,不許任何人靠近。

屋裏極力壓制的低喘聲弄得人面紅耳赤,鶯啼大氣不敢出,大聲不敢出,只束手站著。

鬧了一上午,屋裏終於平歇了,鶯啼正想問下是否要沐浴,房門便開了。

高大的男人赤果果著上半身,結實的身體奇跡般得沒有因為長期昏睡而萎縮,反而線條極美,性感至極。

鶯啼只瞥了一眼便極快地垂眸。

顧見深掃了他一眼,低聲道:“準備熱水。”

鶯啼小聲道:“已經備好了。”

顧見深道:“你下去吧。”

鶯啼輕輕往屋裏瞥了一眼,顧見深哪肯讓他看,只擋得嚴嚴實實。

鶯啼只得應道:“是。”

人走後,顧見深又回屋,他把累昏過去的人抱起來,小心送到浴室裏。

沈清弦昏沉沉的,身體又累又痛,精神也一片混亂。

溫熱的水落在他身上,他清醒了一些,可是卻不願睜眼。

他不知該怎麼面對印九淵,也弄不清兩人這算什麼。

他是他禁臠時,他們什麼都沒做。

他亡了他的國家,翻了他的天下,如今卻……

沈清弦實在是睜不開這雙眼,見不得即將到來的難堪現實。

顧見深自是察覺到他醒了,他薄唇微揚,湊在他耳邊輕聲道:“告訴我……你的名字。”

他的聲音很迷人,像秋夜的風,拂過人的臉頰帶來一陣酥軟的戰慄。

沈清弦猛地睜開眼。

顧見深同他對視,眸中倒映了一整個他:“我們是戀人吧……對不起,我什麼都記不起了。”

“你……”沈清弦怔怔地看著他,看了許久才問道,“你不記得了?”

顧見深神態間滿是歉意,還親昵地吻吻他道:“不記得了,但我想你一定是我深愛的人。”

沈清弦被他親得身體酥麻,他張張嘴,聲音裏全是不可思議:“你都不記得了……”

“雖然不記得了……”顧見深在他腰間捏了下道,“但沒事,你肯定是我的寶貝。”

被他這麼一說,沈清弦連指頭尖都麻了,他腦中的錯愕退去後,一股難以言說的喜悅湧了上來。

印九淵什麼都不記得了,他忘了自己是誰,也忘了他是誰。

他們亂七八糟的過去他全都忘了。

他對他做的事以及他對他做的事,他也全忘了。

沈清弦怔了會兒後,眼中迸發出巨大的喜悅。

忘了。

忘了就忘了吧!

這樣他們就可以丟下那些無法丟棄的事,只是單純的兩個人,開始一段如夢中般美好的戀情。

顧見深留神觀察著他的神情,見他這樣只覺得心癢癢得很。

失憶什麼的,怎麼可能?

他被捅的是肚子又不是腦子,再說了這凡間哪有什麼本事能讓他失憶?

他不過是順勢給自己加一波戲,準備“從頭再來”。

——若是放下那些坎坷的背景與往事,他再追不上媳婦兒那就趕緊死回唯心宮吧。

更何況他覺得他媳婦兒已經對他有好感了——至少身體很有好感。

溫香軟玉入懷,又憋了那麼久,顧見深很欲求不滿,低頭親親,又忍不住在浴室裏和他這樣那樣了一番。

沈清弦本來很累了,可因為他什麼都忘了,因為他的“甜言蜜語”,他便無限度地縱容他,任他欲所欲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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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起時,顧見深問他:“你的名字。“

沈清弦難耐地說出來。

顧見深吻他:“真好聽。”

沈清弦最後時候喊出了他的名字:“……九淵。”

顧見深被他這聲音給撩得愣是沒把持住……

罷了,今天先放過他了。

裝失憶簡直不要太好用,反正他什麼都記不得了,哪怕禦醫們納悶:捅肚子還能傷到腦子?但病人就是死咬牙著記不起,他們也只好扯個理由:“大約是重傷瀕危,意外觸動相關經脈,引……引起……”

禦醫自己都編不出緣由了,但沈清弦並不在意,他只希望顧見深一輩子都別想起以前的事。

顧見深什麼都不記得了,自然是想要記起些什麼的,他只與沈清弦親近,便問他自己的過往。

沈清弦張口即來,編得像模像樣。

顧見深還跟著沈清弦姓了,叫沈九淵。當然他和沈清弦沒有血緣關係,只是沈清弦年少時收下的暗衛,因為沒有名字便給了他這個名字。

後來國家動亂,沈清弦得他保護,僥倖活了下來。兩人臥薪嚐膽,辛勤謀劃,最終奪回王權,不過最後關頭顧見深為了救他受了重傷,昏迷了半年之久。

這劇本顧見深聽得津津有味,大手胡來著,嘴上戲謔道:“那臣豈不是以下犯上?”

他不過是個暗衛,卻上了龍牀,睡了全天下最尊貴的人,嗯,想想真帶勁。

沈清弦被他弄得面紅耳赤,只小聲道:“若沒有你,孤早死了,我們不分那些。”

顧見深愛極他這模樣,心裏蜜一樣的甜,他喚他:“陛下……”

沈清弦抬頭看他:“嗯?”

顧見深含住他唇道:“臣此生定對您忠心耿耿,誓死不渝。”

沈清弦心猛地一跳,滿是歡心卻又隱隱有些慌張。

一個謊需要無數個謊來圓,沈清弦努力編織著一個密不透風的網,期望將兩人的愛情圈在其中。

好在沈清弦如今地位牢靠,又是一國之主,有他的命令在,沒人敢提前塵往事,顧見深還真是丁點兒都觸碰不到。

當然觸碰到了他也假裝沒碰到。

隨著他身體好轉,沈清弦怕他無聊,便隱晦地說道:“按理說這天下皆有你一半,你想做什麼都是可以的。”

嘴上這麼說著,他卻真怕顧見深與外界接觸過深。

顧見深故意說:“那陛下封我個大將軍當當?”

沈清弦眸色微閃,聲音還是平穩的:“自是可以的。”

顧見深哪捨得真讓他揪心?他一把將人撈過來,悶笑道:“就封個牀上大將軍吧。”

沈清弦詫異地睜大眼,顧見深吃著豆腐道:“好不好?專門在牀上伺候陛下的將軍。”

沈清弦回過味來了,他被他弄得聲音都顫了:“你……你胡鬧……”

顧見深逗他:“陛下不喜歡?”

沈清弦便說不出齊整話了。

意亂情迷時,顧見深擁著沈清弦,歎息道:“臣只願留在陛下身邊,當您的暗衛,護您一生周全,如此便心滿意足。”

話裏話外全是似海深情,沈清弦心裏又熱又甜,還隱隱有些澀。

人真是天底下最無奈的生物。

痛苦時暢想著美夢。

夢成真又惶恐不安。

他已身處蜜糖中,卻總怕這糖中藏著刀子。

若是被這裹著糖漿的刀子捅一下……

沈清弦僅是想一下,便覺頭皮發麻。

兩人濃情蜜意,時間總是過得飛快。

五年光景眨眼即逝,金國蒸蒸日上,在沈清弦的精心打理下,迎來百姓安康的太平盛世。

顧見深還真是相當稱職的牀上大將軍,每晚都把他家陛下伺候得舒舒服服,其餘事一律不干涉。

他心疼沈清弦疲倦,倒也想幫他處理些政務,不過也只是想想。

沈清弦本就戰戰兢兢地編著謊言,顧見深生怕自己手伸得太長,戳破他這脆弱可愛的小網,所以他這幾年一心一意只有沈清弦。

將他當眼珠子護著,好生調養他的身體,晚上再滋潤滋潤,給他解解乏舒緩壓力。

沈清弦只覺得這日子賽神仙,能一直一直下去便是最好不過。

只不過天下太平,百官忙完便開始憂心帝王家事了。

沈清弦後宮空虛,不少大臣蠢蠢欲動,紛紛想將女兒送上去:若是能誕下龍子,豈不大幸!

一時間奏摺如雲,說得全是這回事。

顧見深不問政事,自是不知道的,他今日外出狩獵,收穫頗豐,回來便想著給沈清弦烤肉吃。

他忙碌了半天,見沈清弦還沒過來,便去尋他。

沈清弦正在批奏摺,看著這一個個讓他充實後宮的摺子,他氣不打一處來。

鶯啼道:“陛下莫要動了肝火。”

沈清弦氣道:“一幫混賬東西,孤立不立後哪由得他們胡言亂語!”

鶯啼束手站著,不敢多說一句。

顧見深和沈清弦的關係,外頭的大臣不清楚,他們這些內臣卻是明白得很。

所以這立後的事,他們是丁點兒不敢出聲的,哪怕外頭的大臣塞一堆好處讓他進言,他也是打死不敢的。

沈清弦實在看得煩躁,索性不看了。

鶯啼連忙道:“時候不早了,陛下要不先歇息了?”

沈清弦想想等著他的顧見深便眉眼舒緩道:“嗯。”

說罷他起身,想去寢宮。

顧見深耳聰目明,雖然離得還挺遠卻也聽了個明明白白。

還真是風水輪流轉,當年他在凡世被大臣逼著立後,如今沈清弦竟也被逼上了。

這些凡世的大臣真是熱衷於給皇帝找媳婦兒啊。

他稍微想了下沈清弦同別人大婚的模樣,頓時酸得不行。

說起來,他也該做任務了……

這五年他有很多機會讓沈清弦吃醋,只是他捨不得。

別說是讓沈清弦吃醋了,見他皺皺眉他便心肝疼,哪能捨得惹他生氣?

顧見深想想兩人還年輕,時間還多的是,於是……

再等等吧,等年紀大了,稍微讓他醋一下就可以完成任務齊齊回去了。

顧見深這心思,連那最嬌慣孩子的老父親只怕都要自愧不如。

他不捨得他吃醋,沈清弦卻冷不丁給他灌了半噸醋。

剛過完年,沈清弦對顧見深說:“過些日子會有秀女入宮,你莫要想太多,只是走走過場。”

顧見深:“……”

沈清弦又解釋道:“我不會寵倖她們,只是……”

這小沒良心的,顧見深聽了個透心涼,他問:“只是會去同她們見面?”

作者有話要說:想喂媳婦兒吃滴醋,自己先得灌半噸。

講道理,老顧同學也是模範丈夫一枚了23333

明天應該回去啦~這個小副本短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