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火鍋後,蕭兮兮和洛清寒順道去夜市逛了逛。
直到吃飽喝足玩盡興了,他們這才回宮。
兩人都有些累了,沒心思做別的,洗洗就睡下了。
次日天剛亮,就有八百裡加急的密保被快馬加鞭送入皇宮。
此時洛清寒剛離開雲岫宮,就見到趙賢捧著一封密保快步跑來。
他單膝跪地:“啟稟陛下,這是從南月國送來的急報,親您過目!”
聽聞是從南月國送來的急報,洛清寒心下一沉,有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當初南月發生內亂,蕭兮兮以南鳳公主的身份跟隨南月使團前來盛京求援,作為大盛皇帝的洛清寒同意借兵三萬給南月,助他們盡快平定內亂。
那三萬兵馬去了南月後,便一直沒有音信。
距今已經過去兩年。
朝中不少大臣提及此事都心存顧慮,只是區區一個小國的內亂,按理說早就該結束了的,怎麽到現在還沒個音信?
如今忽然收到南月傳來的急報,洛清寒本能地覺得不會是什麽好消息。
他展開急報,迅速看完信中的內容。
冬日的清晨格外寒冷,風從耳邊呼呼吹過,猶如刀子般刮得人生疼。
然而洛清寒卻恍若未覺。
他拿著那張薄薄的信紙,沉默了許久,方才緩緩呼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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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
龍輦繼續前進,如往常般順利抵達議事殿。
文武百官按照品階站定,恭恭敬敬地朝著皇帝見禮。
洛清寒看著下方那一片低垂著的人頭,良久才道:“朕剛收到來自南月國的急報,南月王病故了。”
簡簡單單一句話,卻如同炸彈般,在眾人腦中轟然炸開。
所有人都呆住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南月王身染重病的事情,他們早就聽說了,但這都兩年過去了,他們還以為南月王的病已經治好了,卻沒想到人居然死了。
有人忍不住問道:“既然南月王不在了,那南月國現在由誰主事?還有我們派去南月的三萬兵馬怎麽樣了?南月的內戰還要不要打下去?”
洛清寒沒有回答。
他現在滿腦子都在想,該怎麽向兮兮說這件事?
即便她不是南月王的親生女兒,可她跟南月王之間也是有情分的,得知南月王的死訊,她肯定會非常難過的吧。
就在這時,有人提到了貴妃。
“南月王膝下無子,只有貴妃娘娘一個女兒,如今南月王不在了,南月國不能沒有人主事,貴妃娘娘作為南月的公主,是不是要回去主持大局?”
南月和大盛不一樣,大盛的皇位只傳兒子,南月的王位卻男女都可。
也就是說,作為南月唯一公主的貴妃娘娘,是如今南月王唯一的正統繼承人。
由她去主持大局名正言順。
這話剛說完,立刻就有人跳出來反對。
“貴妃娘娘已經嫁到大盛,所謂嫁雞隨雞,她既然已經成了大盛的妃嬪,就已經是大盛的人了,不管南月發生任何事都跟她再無關系!”
朝中大臣因為此事的意見不同分成兩派,
一派人覺得可以讓貴妃回去主持大局,如此一來就能順理成章將南月國收入大盛的囊中。
另外一派人覺得貴妃是女子,女子不可乾政,這是絕對不能改變的規矩!
雙方就此事吵了起來。
洛清寒不耐煩聽他們打嘴仗,提前結束了今日的早朝。
他離開議事殿後,並未如往常那般直接去禦書房批閱奏折,而是看著雲岫宮所在的方向出神。
常公公安靜地站在旁邊,盡職盡責地充當著布景板。
良久他才聽到皇帝開口。
“你覺得這事兒該怎麽跟貴妃說?”
常公公知道皇帝說的是南月王病故一事。
他想了下才慎重地說道。
“此事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
與其讓貴妃娘娘從別人口中得知此事,不如由您親口將此事告訴她,也免得她多想。
而且依奴才所見,貴妃娘娘並不是那種會輕易被擊垮的弱女子。
她心中其實是很有成算的,您不妨跟她實話實說。”
洛清寒緩緩呼出一口氣:“走吧,擺駕雲岫宮。”
蕭兮兮這會兒才剛從溫暖的被窩裡爬出來。
她坐在梳妝鏡前,懶洋洋地打哈欠。
折枝幫她把頭髮梳理成一個簡單別致的發髻。
因為不用出門,便沒有給她戴太多的發飾,只簡單地插了兩支金簪。
門外響起青松的通傳聲。
“啟稟貴妃娘娘,皇上來了。”
蕭兮兮一愣,面露詫異之色,平日裡這個時候皇上都在禦書房裡處理證物啊,今天怎麽忽然跑到雲岫宮來了?難道是出什麽事了嗎?
折枝攙扶著貴妃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眾人向皇帝見禮。
洛清寒牽起兮兮的手,低聲道:“不是跟你說了不用出門來接我嗎?”
蕭兮兮衝他甜甜一笑,軟軟地說道:“反正也沒幾步路,有什麽關系嘛。”
洛清寒牽著她走進溫暖的屋內。
他屏退左右,屋內只剩下他和蕭兮兮兩人。
蕭兮兮敏銳地察覺到洛清寒有事要跟自己說,她眨巴著眼睛,好奇地看著他。
“你的表情怎麽這麽嚴肅?是出什麽事了嗎?”
洛清寒定定地看著她,好半晌才艱澀地開口:“我剛收到南月傳來的急報,南月王病故了。”
蕭兮兮呆住了。
她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怎麽會這樣?什麽時候的事?”
洛清寒:“大概是兩個月前吧。”
他緊緊盯著兮兮,生怕她會承受不住打擊。
蕭兮兮喃喃道:“我以為有師父在,她應該不會有事的,沒想到……”
沒想到那麽厲害的師父,也沒能治好南月王的病。
雖然她跟南月王並非親生母女,但南月王對她很好,她也是真心實意把南月王當成師母來看待的。
如今乍一聽聞南月王病故的消息,她實在是接受不了。
洛清寒伸手將她攬入懷中,緊緊地抱住,手掌一下下撫摸她的後背,無聲地給予她安慰。
蕭兮兮悶悶地道:“我很擔心師父。”
比起她,師父承受的悲痛和壓力肯定大得多。
也不知道師父如今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