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古村迷霧49
齊思元處理問題的方式已經很成熟了，根本不像是新人，也不是資深老玩家，所以白庚判斷他的遊戲次數在五場上下。
齊思元看出了白庚的不信，可是他說的是真話，別人不相信他也沒有辦法。
“好吧，不說你。”白庚聳肩：“說你的兩位親密的朋友吧！他們的遊戲次數一定超過五場了，對吧？特別是肖莫航，或許他的遊戲次數已經超過十場。和——和我一樣！”白庚說著，嘴角勾起了一抹肆意的笑容來。
白庚仔細觀察著齊思元表情的變化，企圖從中看出一些什麼端倪來。
可惜，結果令他有些失望，對於他的猜測，齊思元並沒有什麼情感上的波動。依然是那副面無表情、無動於衷的模樣。
其實齊思元在心裡松了一口氣，白庚能把肖莫航當做是老玩家，是齊思元希望看到的。還好沒有人能夠想到“監管者”上面去。確實也是，這種特殊情況，一般人都想不到吧！
“所以你也擁有空間裝備。得以攜帶一些——”齊思元指了指桌子上的仿古燈：“不屬於本場遊戲的東西。”這句話其實等於是默認了白庚的設想，肖莫航確實是遊戲超過十場的玩家，同樣擁有可攜帶外來物體的空間設備，所以齊思元知道，並且使用了一個“也”字。
白庚點了點頭：“我當時給你棒棒糖的時候，你嚇壞了吧？”他面上不顯，心中卻是得意。他當時的行為就是故意為之。
他一直對肖莫航的低調和神廟十分好奇，直到齊思元那天拿出來一塊巧克力，這才算證實了他的猜想。不過，白庚也十分好奇，本場遊戲為什麼還存在除了他以外的高級玩家。
這其實，也是齊思元的疑問。按照白庚的說法，十場遊戲前和十場遊戲後是一個分水嶺的話，白庚也不應該出現在本場遊戲裡。事出必有因，而齊思元想知道這個“因”是什麼。
兩個人都想要從對方的身上獲得答案，於是他們的對話就得以長時間的繼續。
“嚇壞談不上，主要是懊惱，為什麼我會出錯。”齊思元坦誠自己當時的心境，然後單刀直入地問白庚：“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本場遊戲裡？我猜，本場遊戲應該不是你必須經歷的主場吧？是為了你妹妹嗎？”
白庚彎了彎眼睛，狡黠地笑了，如今他已經不需要什麼溫文爾雅的偽裝了。他們雙方心裡都清楚自己對對方的好奇，只是，誰先提出來誰先輸。後提問的人反而掌握有主動權。
所以，白庚笑著說：“同樣的問題，”他眨了眨眼睛：“肖莫航為什麼會出現在本場遊戲裡？我猜，本場遊戲應該不是他必須經歷的主場吧？他是為了你嗎？我覺得，你應該拿出誠意來先回答我的問題。”
齊思元點了點頭，也不願意和他打太極，兩個聰明人如果一起繞彎子，能繞到明年去，那不是齊思元的行事作風。
“對，肖莫航是為了我而來。方之俞和我算同主場遊戲。至於方法，你肯定比我更清楚，不需要我多說了吧？”
白庚點了點頭，他的資歷比方之俞還深，對於那些能夠綁定組隊的道具最清楚不過。齊思元乾脆地回答了他的問題，他倒也並不含糊：“我為了妹妹而來，這是她的第三場遊戲。作為高級玩家進入低級遊戲，消耗的無非就是積分和道具而已。只是看，有沒有人值得你這麼做罷了。”
白庚說著璦昧地笑了一下：“所以你和肖莫航是……嗯……情侶關係？”他還算是有禮貌，斟酌了一下用詞。
這個問題齊思元其實並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覺得，這是他需要去好好考慮的問題。但他一直沒有時間，場合也是不對。為此，他只能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
白庚露出了一個“好吧，我理解。”的神情，然後突然就把話題拉回了齊思元曾經提出的第一個問題“比如哪裡有趣”。
“你看，由於我和肖莫航的介入，導致這個原本屬於前五場難度水準的恐怖遊戲，提升到了五到六場層次的難度。這本身就是一個有趣的點。因為這種場次本身會有大量新人，而新人很容易因為這些變化而死去。”
“可是，偏偏又有你和燕南瑞倆個人的存在，提升的那些難道，好像又不算什麼了。要不，第一天夜裡本該是大量死人的，結果才死了三個蠢貨，實在不太符合這種遊戲難度的規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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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今天，這個遊戲還存活了這麼多人，實在是沒有意思。所以，我就來做點有意思的事情。比如，掌握了夜晚死亡屋的規律，便掌握了那些蠢貨的生死。你說是不是有趣一些？”白庚笑咪咪地說。
“你不是陪你妹妹過關的嗎？你一點都不關心遊戲的通關線索嗎？”齊思元皺著眉頭問道。
白庚搖著頭哈哈大笑：“用不著我，有你和燕南瑞不就夠了嗎？你身邊還有一個資深玩家肖莫航。遊戲走到今天，你已經找到關鍵線索了不是嗎？我還費什麼心呢？這種遊戲，等到你們破解迷題，沒死的人都算過關。差別無非就是一些獎勵。我並不稀罕這種低端局的獎勵。”
原來，他竟然是這麼想的。齊思元微微歎了一口氣。
“而且，現在房間越來越少，夜裡越來越危險。為了不拖延時間，你和燕南瑞就會加快破解迷題的速度。這樣就導致了，你們根本沒有時間來推理安全屋的事情。那麼，你們掌握迷題的關鍵，我掌握夜晚安全的關鍵，我們誰都撇不開誰。這樣不嗎？”白庚笑著，話說得倒是坦誠，無非就是一種交換。
白庚未必就信任齊思元和燕南瑞，但他相信他們的能力。與其和他們去爭搶破解迷題的速度，不如掌握夜晚，這樣既有趣，又掌握可以交換的資本，什麼都不耽誤。
齊思元徹底明白了他的意思，便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說起了其他事情。
“那些離開去到村民家裡的人，你覺得他們還活著嗎？”齊思元問。
“活著，亦離死不遠。”白庚冷笑著說：“人有三魂七魄，他們已經七魄盡失了。今天回來的時候，身上僅餘二魂。很快就沒有了。怎麼？你想救他們嗎？”白庚饒有興致地盯著齊思元上下打量。
齊思元輕笑：“我又不是救世主。我只是想弄清一些事情。”
“為什麼不問肖莫航？”白庚覺得奇怪，肖莫航作為遊戲超過十場的資深玩家，很多事情他應該是知道的。
“上一場遊戲裡腦部受傷，有些事情他記不得了。”齊思元淡淡地說，扯起謊來也是臉不紅氣不喘的。
一時間白庚也確實分不清楚他說的是不是謊言，不過，白庚也並不在意這些。他確認了肖莫航資深老玩家的身份之後，便對肖莫航失去了興趣。肖莫航可沒有齊思元和燕南瑞這兩個人來得有趣。
“即使遊戲破解，那些人也出不去了對嗎？”齊思元又問。
白庚搖了搖頭：“不要小看系統，只要還有一絲氣息，你卡著遊戲結束你便能活。如果你真的想要救那些人，恐怕你的動作要加快了，否則過了今天晚上，第一批離開的那些人就沒救了，昨晚才離開的還有機會。”
白庚說著話鋒忽然一轉：“但是我覺得，沒用的人就不要救了吧。這個古村需要他們，讓他們永久地留在這裡不好嗎？其實，他們就算這次離開了，下次還是會死的。何必浪費精力。”
“我只是想救自己。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我確實也不介意順帶救其他人。至於他們以後如何，那是他們自己的事，與我無關。”齊思元說著，心裡疑惑。難道自己真的長得一臉良善嗎？為什麼一個兩個的，都篤定他想要救別人？
他從沒想過要害人，但救人從來都只是順手。唯有被他當做同伴的，他才會以身犯險、不離不棄，這是他的底線。就因為這樣，他們就都把他當做“好人”，甚至一廂情願地把“好人”應有的責任硬往他頭上扣？
對於齊思元的回答，白庚聳了聳肩膀不置可否。
“你今天來，只是找我聊這些？”白庚又問。
齊思元搖了搖頭說：“本來不止這些。有很多事情我想要找你確認。但是，通過剛才的聊天，我發現不用了。雖然我不太贊同你做的事情，但你說得沒錯，我已經沒有精力兼顧晚上的事情了。所以我退一步，我和燕南瑞負責謎題，你負責我們，以及我們的人，夜裡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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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代表燕南瑞？”白庚不懷好意地反問。
“我會同他談的。”齊思元並沒有說得信誓旦旦，他只是冷淡而平靜無比地說。
“好吧。”白庚又聳了聳肩：“祝你們好運！我會在夜晚等待你們凱旋歸來的！”
齊思元點了點頭起身離開，交易達成，多說無益。
只是，當齊思元走到門口的時間，白庚突然發問：“你是怎麼參與到系統的恐怖遊戲裡來的？和肖莫航有關嗎？”
齊思元眉頭輕黜，他不明白白庚為什麼會忽然這麼問。他進入遊戲跟肖莫航沒有什麼關係，但肖莫航進入這裡倒是和自己大有關係。
不過，在同白庚的博弈裡，先問的人先輸。所以齊思元沒有回答，而是像白庚之前那樣反問：“你妹妹是怎麼參與進這場遊戲的？你們的場次差太多了。她的進入，是否又同你有關呢？”他按照白庚的提問思路，問了幾乎一模一樣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