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妍不敢置信。
這些事情都是她做下的,所有知情者都滅口了,爲什麼慕雲瀾卻清楚?
慕雲瀾神情平淡。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但凡做過的事情,都會留下痕跡。
你不會以爲自己很聰明,可以欺瞞過所有人吧?
那不好意思,我比你略微聰明一些。”
傅妍根本接受不了這樣的結果。
她以爲自己戲耍了所有人,可到頭來,所作所爲竟然早已被人知曉。
這讓她感覺自己像是個跳樑小醜。
“陸鶴年是個混賬!是他對不起我!
我那麼喜歡他,他憑什麼不喜歡我?
我對他的付出,難道不夠多嗎?”
“呵。”
慕雲瀾冷笑一聲,
“付出?這兩個字,你是怎麼好意思說出口的?
我二舅舅和白家小姐早有婚約,且兩人情投意合。
是你橫插一腳,向我二舅舅表白被拒之後,設計害死了白家小姐。
我二舅舅不恨死你就是好的,怎麼可能喜歡你?”
“纔不是!陸鶴年只是被矇蔽了。
那白蕊蕊除了撒嬌賣癡,根本幫不上他。
反倒會扯他的後腿,甚至還說不希望他再上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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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幫他除去阻礙,讓他無憂無慮的去成就大業。
是陸鶴年不知好歹,理解不了我的苦心,更接受不了我的感情。”
慕雲瀾也理解不了傅妍的腦回路。
“戰場兇險,白家小姐對我二舅舅情根深重,不希望他上戰場涉險,也是在情理之中。
反倒是你,簡直就是個神經病,完全理解不了正常人的感情!”
“你住口!”
傅妍眼睛通紅。
“你憑什麼這麼說我?你知道我有多喜歡陸鶴年嗎?”
“那我二舅舅還真是不幸,竟然被你這樣的蛇蠍喜歡上。
你這雙眼睛和身上的燒傷是怎麼來的?
該不會是我二舅舅反抗你,留下來的吧?”
這句話,徹底擊潰了傅妍心中的防線。
她發出了一聲宛若野獸般的嘶吼。
“他死都不願意跟我死在一起!
踐人,通通都是踐人!”
花箋連忙擋在慕雲瀾的身前。
“主子,這傅妍好像是瘋了?”
“她早就瘋了,求而不得,變成了她心中的執念。
爲了這份執念,她找補各種藉口,試圖解釋我二舅舅對她的不屑。
可是這路一開始是錯的,做的越多,也就錯的越多。”
傅妍還在發瘋。
儘管手筋被挑斷,還是用僅能動的那根手指,去摳自己空洞的眼眶。
“陸鶴年,你寧可刺瞎自己的眼睛,都不願意看我。
那我也把自己的眼睛弄瞎,你可滿意了?
你瞎了好,你眼睛瞎了,到了地下,也就再也不會認出白蕊蕊那個踐人了。”
傅妍自言自語了半晌,卻又突然恢復了正常。
“慕雲瀾,你知道了這麼多又如何?
你二舅舅最終還是死在了我的手裏。
你說我不是個正常人,那你身邊的人就正常嗎?
那個將離,你知道他的身世嗎?”
營帳門口處,安靜站立着的將離身形驟然僵硬。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哈哈哈,”傅妍猖狂的笑着,“他是……”
“他是誰,有着怎樣的身世,不用你來說。
將離,進來把她拖出去,我不想再看她發瘋了!”
將離驀然愣住。
他本來感覺自己已經走到了懸崖邊緣,再往前一步便會跌落深淵,萬劫不復。
可慕雲瀾的話卻像是一根繩索,牢牢地捆住了他,將它帶離了懸崖邊,回到了堅固的大地上。
“是!”
將離快步走進來。
傅妍不甘心的嘶吼。
“他是個孽種,是上一任百越皇帝和自己親姐姐的兒子!
你收留這樣一個孽種在身邊,自己就乾淨得了嗎?
你還不知道他對你存着怎樣的心思吧?
他喜歡你!
哈哈哈,一個血脈骯髒的孽種,喜歡你喜歡的不得了。
你還對他百般信任,哈哈哈。
慕雲瀾,你就不怕他哪天把你捆了,也給困到個無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