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的吐息近在咫尺,龍九淵剋制不住的耳根一紅,心臟快速的跳動着,衝一擊着胸腔,劇烈的都能夠清晰感受到胸口的顫動。
龍九淵暗暗的吸氣,不想讓自己的情緒如此輕易的被鳳非染掌控。
“姐姐在說什麼呢?剛剛雲墨失禮了,還請姐姐恕罪。”
鳳非染將人扶着,坐回房間的椅子上,而後扣住了他的手腕:“讓姐姐來瞧瞧,幾日不見,我們家弟弟這是怎麼了?又把自己給折騰病了?”
溫軟的指尖落在冰涼的手腕上,大半條手臂都因此流淌過陣陣酥麻。
龍九淵不自覺的收攏手指:“姐姐,我這是老毛病了,不礙事的。”
鳳非染仔細診着脈,發現情況的確是比上一次毒發的時候要輕了許多,不過,做姐姐的,怎麼能夠忍心看着帥弟弟受苦呢?
想着,鳳非染便直接運轉靈力,探入了龍九淵的經脈。
上一次太過匆忙,再加上體內的靈力不夠用,因此探查的並不算清晰,這段時間靈力略微多了些,再加上帥弟弟這個人形靈力補給器在旁邊坐着,鳳非染這一次仔細了許多。
龍九淵感受到了那股奇異的力量,意識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體卻像是有了自己的想法,瞬間便放下了防備,就連玄力都乖乖的退縮回了丹田,平靜的安頓下來,宛若被馴服了一般。
隨着靈力的探入,一股令人頭皮發麻的戰慄感傳遍全身,被屢次毒發折磨的千瘡百孔的經脈,像是乾涸的土地遇到了甘霖,那股貪婪和急切讓他心頭緊的發疼。
下一刻,靈力緩緩略過,宛若一雙溫柔的手,撫平了經脈上的破損傷痕,讓他整個人全然放鬆。
鳳非染本想着自己這次靈力存了一些,應該能夠順利的查找到雲墨體內異樣的根源,結果沒想到這一次靈力探入他的經脈,便被其快速的吸收了,眨眼間就不見了蹤跡。
“嗯?”
鳳非染不死心,再次運轉靈力,結果情況和剛纔如出一轍。
奇怪了。
她沒有從對方身上探查到任何力量波動,雲墨應該只是普通凡人才對,可爲什麼能夠吸收靈力呢?
“雲墨,你可感覺身體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經脈被那股神奇的力量溫柔的拂過,雖然那股力量極爲細微,並沒有將經脈修復多少,卻神奇地撫平了體內所有的不適,舒服的,讓他控制不住的想要發出一陣嘆息。
龍九淵呼吸微亂,耳根已經紅透,那股感覺太過特別,若不是意志強大,這會兒恐怕都控制不住的失態了。
“姐姐,我……”
鳳非染眼看着靈力就要見底,只能無奈的停了手,擡頭就對上那雙沾染了些許水色的淺淡眼眸。
清冷被沖淡,取而代之的是溫馴和幾分茫然。
鳳非染忍不住擡手,指尖輕輕地落在他的眉眼處,下一刻,一朵嬌豔欲滴的紅色山茶花出現在了她的掌心。
花朵綻放,正是最爲絢麗多姿的模樣,豔麗柔軟的花瓣之上,甚至還帶着點點露珠,沒有受到一絲一毫的破壞。
龍九淵一愣:“這是……”
鳳非染彎起眼眸,眸光明妹而璀璨:“送你的,好看嗎?”
說着,她便拿起山茶花,試探性的在龍九淵的耳邊比了比。
之前跟着孃親遊歷青梧大陸的時候,聽孃親說,在一些古代的時空,男子也有簪花佩戴的習俗。
當時聽到只覺得頗爲好笑,如今望着眼前面容如玉一般的青年,竟然覺得即便是再花團錦簇,也難以比得上對方一個眼神。
龍九淵被鳳非染專注地望着,心臟跳動的越發不爭氣了,就連思緒都有些受其影響,脖頸處的鳳凰花印記若隱若現:
“姐姐喜歡花嗎?若是喜歡的話,改日買下一處園子,雲墨陪着姐姐一起種花。”
鳳非染眨了眨眼睛,看着他的神情,莫名的就想調系調系他:“姐姐不喜歡種花,姐姐喜歡種……草莓。”
“草莓?”龍九淵微微一愣,“沒有聽說過,可是一種喫的?”
“哈哈。”
鳳非染揚着脣角,瀲灩的眸光沾染了笑意,在周圍通明燭火的映照之下,宛若秋日裏波光粼粼的湖面,美得令人心醉。
“這種草莓可講究了,尤其是這種的地方,必須得精、挑、細、選!”
龍九淵更是不明所以:“那你一般都種在什麼地方?”
鳳非染目光落在了對方的脖頸處,微微湊近對方,清越的聲音多了幾分別有意味:“一般都種在……”
房間中氣氛逐漸升溫,鳳非染的指尖已經撫上了龍九淵的頸側,就在這時,突然一聲巨響,響徹了整個茗音閣。
“轟!”
“天衍宗聖女駕到,竟然還敢閉門拒客,看你們茗音閣裏的人是都活膩歪了!”
“是哪個狗膽包天的佔了茗音閣,趕緊滾出來,給我們聖女磕頭認錯,還可保你一條狗命!”
鳳非染被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擾,另外一只手略微一用力,山茶花的花枝瞬間斷成了兩節。
嬌美的花朵滾落在地上,原本完美無瑕的花瓣瞬間多了幾分瑕疵。
見此,她瀲灩的眸光瞬間變得凜冽。
天衍宗的聖女,那個差點被薅禿的周靈心?
這纔多久,竟然這麼快就緩過來了?
不愧是大宗門出來的,就是抗揍,不像那個沈青黛,都這麼多天了,還在牀上躺屍呢。
龍九淵原本有些迷離的眼神也瞬間低沉,一抹煞氣縈繞而過。
來的可真是時候!
突然,樓下再次傳來一陣轟隆聲,緊接着一道驚呼聲驀然響起。
“啊,小公子,小心!”
聽到驚呼聲,鳳非染心中一驚,暗道一聲不好。
肉肉和糖糖還在外面呢!
想着,她驀然起身闖出房間,看清樓下的場景,眼中一股怒火驀然涌起。
原本金玉建造而成的樓梯已經被攔腰斬斷,樓梯兩側擺放着的花卉摔了一地,臺階之上零星分佈着點點血跡。
樓下,一名青年蜷縮着摔倒在了地上,髮絲凌亂遮擋住了面容,讓人看不清楚他的臉,不過卻有血跡,正順着頭髮滴滴嗒嗒的往下落。
而在他的懷裏,緊緊的抱着一個小小的孩子,正是一臉驚魂未定的肉肉。
肉肉滿臉慌張的爬了起來,搖晃了一下暈乎乎的小腦袋,連忙看向抱着自己的人,軟軟的聲音之中帶了哭腔:
“哥哥……”
樓梯口處,幾名藍白衣衫的天衍宗門人正笑的一臉猖狂。
“幾年沒有來,這茗音閣的檔次可真是越來越低了,不僅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來包下場子,甚至連毛都還沒長齊的小屁孩兒都接待了?”
“哈哈哈,這瞧上去奶都沒斷的娃子,能做什麼?讓樓裏的那些姑娘們上趕着餵奶?”
“你們樓裏的花魁南宮和月呢?天衍宗聖女駕到,他怎麼能不出來迎接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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