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南喬後背猛然一僵。
片刻,她深吸一口氣,不再與女兒商量,而是直接對身後的人吩咐。
“抱着她們,我們走!”
保鏢忙上前,一人抱起一個孩子,跟在薛南喬身後,快步就往外走去。
吉祥趴在保鏢肩上,對着蕭奕凌大喊。
“叔叔,小弟弟剛纔被人欺負了哦,你可要給他報仇!”
薛南喬狠狠瞪了吉祥一眼,厲聲呵斥。
“吉祥,不許再多嘴!”
被媽媽訓斥,吉祥吐了吐舌頭,但還是對着蕭奕凌揮揮手。
“叔叔再見,小弟弟再見!”
很快,一行人匆匆離去,不多時就消失在門外。
目送着薛南喬離去的背影,陸長川只覺得心中怪怪的。
這世上,真有長相如此相像的人嗎?這世上,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嗎?
剛纔那個小女孩說,她們也有個弟弟?三胞胎?
想到這裏,陸長川忍不住回頭看着念念。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當初少夫人也是誕下了三胞胎,兩女一男,最終只留下小少爺這一根獨苗。
而現在,這位與少夫人長相一模一樣的蘇珊小姐正好有一對雙胞胎,而且還有個消失不見的弟弟……
“總裁,你看這……”
陸長川都察覺出有問題了,蕭奕凌能沒所懷疑?
他收回視線,看着陸長川說道:“給我查這個女人,包括這兩個孩子的身世!”
蕭奕凌的手指止不住的顫抖,內心更是一片慌亂激動。
當初,明明是他親手給阿喬收的骨灰,當初,明明是他親手將她埋葬在陵園裏。
如果不是這位蘇珊小姐的出現,他根本不會懷疑薛南喬死亡的真相,但現在……
“宋時笙在哪裏?”
片刻,蕭奕凌啞聲問道。
聽到這話,陸長川撓了撓頭,神情很是爲難。
“前兩年還派人盯着,但這兩年……宋時笙在國內外到處跑,我確實有些分身乏術,我只知道他前段時間在北城,至於具體做什麼,還真是不清楚。”
蕭奕凌看了陸長川一眼。
“查,我要儘快知道宋時笙的下落。”
陸長川答了聲是,頓了頓,他說道:“但是總裁,這事兒吧,您還是別抱太大希望,畢竟當初是您親手安葬少夫人的,這世上,並沒有什麼起死回生的奇蹟。”
“我知道。”
蕭奕凌聲音嘶啞,說道:“但這世上,也沒有長相完全相同的兩個人。”
陸長川還想再勸說,只見蕭奕凌抱起了念念。
“臉上的傷,都是被人打的?”
他皺眉,心疼看着念念問道。
“是。”
念念點了點頭,說道:“有幾個男孩子趁着我落單欺負我,幸虧那兩個姐姐及時幫了我,爸爸,你能不能找到那兩個姐姐的家,我想謝謝她們。”
“好。”
蕭奕凌的額頭貼着念念的額頭,聲音溫柔。
“但是念念,以後不能再這麼任性了,你要相信,爸爸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你好。”
念念重重點頭,抱着蕭奕凌的脖子奶聲奶氣認錯。
“爸爸,對不起。”
親了親兒子的額頭,蕭奕凌扭頭看着陸長川。
“給我查今天晚宴的監控,看看都有誰家的孩子欺負念念,一個都不許遺漏。”
陸長川忍不住問道:“那,那查出來之後該怎麼處理?”
“怎麼處理?這還用我說嗎?”
蕭奕凌望向陸長川時,神情陡然變得陰鷙森冷。
“小孩犯錯,自然該大人承擔責任,既然他們的孩子與我兒子爲敵,那就是說他們家與蕭家爲敵,對待敵人,我向來都不留情面,讓他們滾出蘭城吧!”
聽到這話,陸長川頓時明白自己該怎麼做了。
今天凡是能參加這場宴會的人,都是非富即貴,甚至可以說是蘭城有頭有臉的人物。
但誰讓他們沒管教好孩子?誰讓他們的孩子惹了不該惹的人?
現在好了,往後這蘭城又要少幾個豪門咯。
正準備離開宴會廳時,老金忽然打來電話。
“少爺,老夫人又發病了,您快回來看看吧!”
聽到老金這話,蕭奕凌神情越發陰沉,他答了聲“知道”,就抱着念念徑直往外走去。
出了門,蕭奕凌將念念交給陸長川。
“你送念念回家,我去趟蕭公館。”
是,當初薛南喬死後,蕭奕凌就與念念搬出了蕭公館,父子二人住在位於市中心的頂樓豪宅裏。
而嶽明繁則依舊住在蕭公館,只是,她沒了自由,沒了權勢,自打薛南喬死後,她就再也沒有踏出蕭公館半步。
或許是長年累月的軟禁,又或許是當初做了不該做的錯事,這兩年來,嶽明繁的精神狀態越發不好,到現在,已經神志不清了。
念念抱着蕭奕凌的脖子不肯撒手。
“爸爸,你要去哪裏?我也要跟着你去。”
面對兒子的撒嬌,蕭奕凌的眼神變得柔軟又溫情。
“乖,念念聽話,爸爸去處理一些事情,很快就會回家的。”
念念依舊不肯鬆手。
蕭奕凌又說道:“你要是乖乖聽話,我就幫你找到那兩個小姐姐的家,還會帶你去找她們玩耍,好不好?”
聽到這話,念念頓時喜笑顏開,忙不迭鬆開了蕭奕凌的脖子。
“爸爸再見!”
他轉身就撲入陸長川懷中,還很是乖巧的,給蕭奕凌擺手說再見。
看到兒子這翻臉無情的模樣,蕭奕凌也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欣慰。
“小鬼頭!”
他擡手,極爲寵溺地颳了下念念的鼻樑,這纔對着陸長川揮了揮手。
“你帶着念念先回家,我去那邊看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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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長川點頭答應,抱着念念上了車。
念念趴在車窗上衝着蕭奕凌揮手。
“爸爸,記得你答應我的事哦,一定要找到那兩個小姐姐,我很喜歡她們的。”
蕭奕凌對着兒子點了點頭。
“放心,爸爸答應你的事情,一定會做到,聽話,回家去!”
目送着載有念念的車子離開,蕭奕凌嘴角的笑逐漸淡了,眉宇間重新籠罩着陰霾與戾氣。
他轉身上了另外一輛車,對着司機冷聲吩咐。
“開車,去蕭公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