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不是來道歉,是來解除婚約的?
他哪根筋搭錯了?
“林逸澤,你到底什麼意思?白天不陪我爸媽喫飯的是你,現在要解除婚約的也是你,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兩家連婚禮日期、結婚場地都已經訂好了,更是已經宣揚得人盡皆知。
到了這一步,他竟然要退婚?
“我知道,而且很清醒!”
林逸澤冷笑一聲,直接拽過許夢雨的右手手臂,一把勒起她的衣袖,露出她潔白無瑕的皮膚。
“許夢雨,我以前問過你,十五歲那年是不是你救了我,你說是,你還騙我,說去美容院將手臂上的疤痕做掉了。”
“可是今天,我在知畫的右手手臂上看見了一條深深的疤痕,你告訴我,那是怎麼來的?”
許夢雨臉色猛地一白。
她見自己已經和林逸澤訂婚,漸漸放鬆了警惕,竟然忘了林逸澤一開始選擇她的理由。
是她冒名頂替許知畫,謊稱那年救他的是自己!
“我……我怎麼知道是怎麼來的?難道你不相信我?”
許夢雨說話有些語無倫次。
林逸澤點點頭,看許夢雨這副心虛的模樣,瞬間明白了所有:“對,我就是不相信你。”
“是你一直在騙我,讓我錯過了知畫!許夢雨,我們之間,完了!”
林逸澤怒得低聲嘶吼,轉身上車,直接離開。
許夢雨看着林逸澤疾馳離開的車子,渾身冰涼地站在原地。
她只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現在許家和林家的婚約都已經定下了,所有人都知道她和林逸澤就要結婚的事情。
況且,她如今已經有了林逸澤的孩子,怎麼能輕易取消婚約?
她不能讓這個孩子變成一個私生子!
這一切都怪許知畫,如果不是許知畫今天回來,讓林逸澤看見她手上的傷疤,林逸澤怎麼會想解除婚約?
許知畫就是故意的,她有了陸北安還不滿意,還想勾飲林逸澤!
這個踐人!
許夢雨越想,心中便越發氣憤。
她氣沖沖地回到客廳取了車鑰匙,開車直奔陸北安的別墅。
她一定要去找許知畫這個踐人說清楚,讓她別再犯踐,勾飲別人的未婚夫!
許夢雨不停地踩着油門,此刻她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找許知畫說清楚,開着車子在馬路上不顧一切地橫衝直撞。
周邊不斷響起車子的鳴笛聲。
可許夢雨恍若未聞,直接將油門踩到底,突然眼前一陣白光衝來,許夢雨猛然從氣憤中回過神來,卻已經晚了!
她開着車,全速往前面那輛大卡車撞去。
“啊——”
許夢雨尖叫一聲,隨即眼前一黑,沒了任何知覺。
晚上十一點,已經到了許知畫往常睡覺的時間。
可她此刻在牀上翻來覆去,一閉上眼,全是哥哥被困在一片廢墟中的場景。
她不安得根本無法入睡。
外面突然傳來敲門聲。
“知畫,睡着了嗎?”陸北安輕聲問道。
“小哥哥,知畫沒有睡着的。”許知畫悶悶回答。
陸北安推門進來,他俊美深邃的五官上,此刻寫着兩分了然,他懷中還抱着一本厚厚的故事書。
“小哥哥,你來找知畫,有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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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畫換了個方向趴在牀上,將腦袋對着陸北安,撐着臉蛋問。
“我猜你哥哥出事了,你可能睡不着,來哄你睡覺。”
陸北安揚了揚手中的故事書,淺淡一笑。
“小哥哥對知畫真好!”
許知畫盯着陸北安懷中的童話故事書,忍不住笑出聲來。
她現在的確不喫童話故事這一套了。
但誰叫她現在是個傻瓜,也難得陸北安有這份耐心。
“乖乖躺好,我要講故事了。”
陸北安翻開書本,挑了一個王子與公主的故事。
“嗯!”
許知畫正要乖乖躺好,手機不合時宜地響起來。
她和陸北安對視一眼,拿起手機來看了眼,是許雲昌打過來的。
許知畫按下接聽。
“爸爸,怎麼……”
“許知畫,你看你乾的好事,把你妹妹害成什麼樣了?!”
不等許知畫說話,許雲昌就在那邊大聲罵起來。
這氣勢洶洶的語氣,叫人一陣懵逼。
“怎麼了?”
許知畫眸底純真散去兩分,幾分狠色浮現出來。
怎麼,如今隨便一個什麼東西,都能在她面前大呼小叫了?
以前不過是看他是自己的父親,她多少忍耐些,而如今,許雲昌連父親也不是了。
“你還有臉問我怎麼了?!你妹妹被你害得出車禍了,現在還在手術室,你要是有良心,滾過來看看她!”
許雲昌罵完,直接掛了電話。
許知畫聽着電話中傳來的忙音,這才迅速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合着許夢雨今晚自己作死出了車禍,許雲昌就直接賴她頭上了?
如此好笑。
“小哥哥,知畫不想去看妹妹,小哥哥繼續給知畫講故事好不好?”
許知畫放了手機,單純的目光嬌軟地盯着陸北安。
陸北安卻眸色冷淡,已經合上了故事書。
他摸了摸許知畫的腦袋,搖頭,神情凝着深深的認真:“不行,我們要去。許雲昌污衊你,你是我的妻子,不容詆譭。”
“好。”
許知畫神情一怔,動容地點點頭。
兩人都換了衣服,叫上司機,二十分鐘後,車子從陸北安的別墅出發,直奔醫院。
車子抵達醫院,陸北安安排的保鏢已經在醫院門口等候。
見許知畫推着陸北安過來,兩行保鏢隨即跟在身後,氣勢洶洶的模樣逼得一旁的行人不得已退讓出一條寬闊的道路。
許知畫的身影剛出現在手術室外,許雲昌就眼尖地捕捉到,他一個箭步衝上來,揚起巴掌就要扇,嘴裏還大聲怒罵:
“許知畫,你到底要把你妹妹害成什麼樣你才甘心?爲什麼躺在裏面的不是你,我打死你個喪門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