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絕口不提的愛
不管是為了什麽都好,目前姬夜熔不能被扣押,而且她也是最有可能找出幕後黑手的人。
畢竟從種種的跡象來看,姬夜熔是對方的最大目標,只要姬夜熔好好的,對方就一定會再次出手。
只要對方出手,總會露出破綻,一定會原形畢露!
這就是雲瓔珞決定來的最大原因,至於姬夜熔的生死,好壞,從來都不在她的考慮范圍之內。
即便如此,她今天能來夜園的這一趟,對於連默和姬夜熔而言,已經足夠。
至少證明了雲瓔珞不是站在他們的對立立場上,不會妨礙他們。在揪出幕後黑手這點上,他們甚至可以說是站在同一個陣線上。
連默和姬夜熔回臥室,連默立刻問她,“哪裡傷著沒有?”
姬夜熔坐在沙發上搖頭,手不著痕跡的放在右膝蓋上。
連默眼簾一緊,坐在沙發上,果斷的就將她的腿放到自己的腿上,修長白淨的手指開始卷她的褲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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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什麽?”姬夜熔皺眉,握住他的手,不讓他卷自己的褲子。
“你說謊,我要懲罰你。”連默深邃的寒潭睥睨她一眼,不顧她的意願,強製性的將她的褲子卷到了膝蓋上方。
看到膝蓋上的淤青,劍眉緊擰,沁著一股寒意!
心裡是又疼又氣。
心疼她的腿,因為不便,一次次的成為別人攻擊她的弱點;氣的是自己毫無辦法,束手無策,幫不了她,也替代不了她。
手指揉著她膝蓋上的淤青,力道適中,眸光凝向她的時候,語氣是寵溺的責備:“誰讓你逞強了?還當自己十八歲?”
姬夜熔見他只是幫自己揉按淤青,也沒有再阻止他的行動,眸光看向他,眉心微蹙:“你是覺得,我老了?”
其實她也不大,還沒到25歲呢!
“不是老,而是……”連默欲言又止。
姬夜熔看著他問:“是什麽?”
連默抬頭迎上她的眸光,輕聲道:“不要讓人這麽心疼。”
姬夜熔一怔。
雖然曾幾次三番在他的眼睛裡捕捉到了“心疼”,那種感覺她不能確定,是真是假。
可今天親耳聽到他說出“心疼”兩個字,心,不受控制的狂跳了幾下。
避開他炙熱的眸光,低聲道:“我不需要誰的心疼。”
連默斂眸,揉按她的手指不禁用大了力,痛得姬夜熔暗暗倒抽一口氣,抬頭瞧他:故意的?
“怎麽可能會不心疼?”連默許是知道自己剛才的力道重了,弄痛她了,指尖的力道漸漸開始放緩。
“傷在你身,痛在我心。答應我,以後不要再以身犯險。”
“阿虞,此生我已經不能沒有你!”
她意識恍惚,想拒絕,想要逃走的念頭在他的話音落下時瞬間彌散,只余靈魂深處的顫抖。
以前姬夜熔每次出任務,不在連默身邊的時候,他都在想,她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
成功了該怎麽表揚她,失敗了該怎麽懲罰她,作為他最忠誠的下屬,怎麽可以失敗!
而現在她每一次的以身犯險都讓他心有余悸。
四年前她的離開,離開前的那段話,實在是讓他刻骨難忘。
她說:漫漫殘生,願你我永不相見!
阿虞,說好要陪我一生,我們才走了人生中的一小段路,你怎麽可以說,漫漫殘生,永不相見。
阿虞,我不止是要相見,我還要與你余生相守。
所以不要再讓自己受傷,我會心疼難過,更不要離開我。
因為我已承受不起,第二次失去你的痛楚。
因為無比確認此生不能沒有她,所以當失去的那一刻,他才會那麽崩潰與絕望,才會紅著眼眶和程慕說:“沒有了阿虞,活著好像也沒什麽意思,倒不如死了算了。”
繞是一向灑脫不羈的程慕,亦是紅了眼眶。
若不是絕望到極致,倨傲入骨的連默,又怎麽會說出這麽絕望的兒女情長的話。
翌日總統府對外發布新聞稿,就姬夜熔是否謀殺雲夫人的事情做了詳細的說明,而且還有雲夫人本人錄製的視頻,親口證實當時情況危急,姬夜熔那樣的行徑是為了救自己,而非謀殺;而傳言姬夜熔謀殺皇太子,更是子虛烏有的事。這麽多年姬夜熔為這個國家,為總統府所付出的,有目共睹,她絕不會做出傷害M國利益或是損害總統府的利益。
全文都在為姬夜熔澄清,但對於她和閣下的桃色緋聞卻是只字不提,這種事通常是越描越黑,保持沉默是最好的辦法。
大眾輿論暫且被壓製,夜園和總統府門口的遊行抗議的國民也都散去了,一時間平靜的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
霍凜墨和妻子並沒有來夜園做客,原因是他的妻子工作繁忙,談完這邊的事要匆匆趕回去處理總公司的事,霍凜墨自然是與她同一時間回去,謝絕了連默邀請他們去夜園做客的好意。
姬夜熔還記得幾年前霍凜墨愛顧明希愛的如癡如狂,這是過了多久,沒想到他已經結婚,有了妻子,看樣子似乎挺珍惜的。
感情,真的是變化莫測。
姬夜熔想到連默以前對自己冷冷淡淡,可現在呢?
連景說,他愛自己?
愛?
姬夜熔不由的想起,他在耳畔問的那句話:“阿虞,你愛我嗎?”
愛,是一個太過奢侈的字。
她,絕口不提!
姬夜熔在提出想見見柳若蘭的時候,連默怔住了,沉默片刻,問:“怎麽突然想見她?”
姬夜熔沒有回答,反問他:“不能見?”
“能!”連默無奈的勾唇笑了下,現在她想做什麽,他都不會阻止,“我陪你一起去。”
姬夜熔沒有說話眼神不動聲色的沉了下。
“我在外面等你,不會干擾你們的談話。”連默看穿她眼底的不悅,補充了一句。
連湛死後,柳若蘭搬出了雲爾,住回到了總統府,畢竟她是總統夫人,要住回總統府,也沒有人可以阻止。
在連默命令她不許再出現再公共場合之後,程慕就將她軟禁在總統府,不能踏出她居住的那棟樓一步。
連默陪姬夜熔一起過去,管家妮可說夫人在花房。
連默松開她的手,溫聲道:“去吧,我在這裡等你。”
姬夜熔抬頭看了他一眼,點頭,跟著妮可走向了花房。
柳若蘭身穿一襲齊胸的素色長裙,頭髮挽起,露出漂亮的頸脖,站在花房裡,仔細觀賞著盛開的鮮花。
眼角的余光掃到玻璃外走近的姬夜熔,她眉頭一蹙,臉色瞬間陰冷起來。
一踏進花房首先注意到的便是陣陣花香,芬芳馥鬱,沁人心脾。
妮可還沒退下,柳若蘭聲音尖銳道:“誰準你來這裡的,滾出去!”
姬夜熔神情平靜,恍若未聞,眸光慢慢的掃過花房裡的所有花景,它們盛開的歡喜靜好,可見打理它們的人也是極其的用了心。
傳聞總統夫人格外喜愛鮮花,沒想到是真的。
只是柳若蘭這陰冷極端的性格,喜歡花,都是澱汙了這些無聲盛放的花朵。
姬夜熔指尖伸向靠自己最近的那一朵花,柳若蘭立刻走過來,憤怒的甩開她的手,星眸怒視她,“別拿你的髒手碰我的東西!”
“你的?”姬夜熔斂眸,冷聲反問道:“你真覺得著一切都是屬於你嗎?”
“不屬於我,難道是屬於你?”柳若蘭精心描繪的容顏被猙獰佔據,冷笑道:“你配嗎?你就是一個下踐的乞丐!”
聞言,姬夜熔並不憤怒,對於這樣的羞辱她早已聽習慣了,有時就連自己也會這樣認為。
她是乞丐,是被連默撿回來的,這是不能否認的事實。
“柳若蘭,我生來是沒有你高貴,但你相不相信我這個乞丐可以讓你隨時滾出總統府!”
“你敢!”柳若蘭怒喝,雖然現在自己是被軟禁在總統府內,但至少她還在這裡,她始終是總統夫人,而姬夜熔,什麽都不是。
現在沒有什麽是姬夜熔敢不敢,只有她想不想。
姬夜熔幽深漠然的眼眸平靜的沒有絲毫風浪情緒,素雅的臉龐與柳若蘭相比較起來,一塵不染,空谷幽蘭;而柳若蘭一身的戾氣,令人避而遠之。
柳若蘭與她對峙,妹眼中彌漫著陰冷,咬牙切齒道:“你不就想要看我的笑話嗎!現在你看到了,可以滾了吧!”
姬夜熔眼簾低垂,口袋裡掏出幾張折疊起來的紙,遞給她。
柳若蘭眸光冷冷的盯著她手裡的東西,遲遲沒有接過來。
“看看吧。”姬夜熔沉靜如故,“看完以後,你就知道自己究竟擁有過什麽。”
柳若蘭遲疑,下頜往上揚,姿態高昂,一把奪過姬夜熔手裡的幾張紙,慢慢的打開,眼底彌漫著不屑,她倒要看看姬夜熔能玩出什麽花樣來!
粗略的翻開紙張,當那些黑色的字體一一映入眼簾時,柳若蘭的臉色刹那間蒼白起來,宛如晴天霹靂,身子搖搖欲墜,幾乎站都站不穩。
陰戾的眼眸死死的盯著上面寫著的東西,不住的搖頭:“不!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聲音顫抖,逐漸失控,最後一句近乎是尖銳的喊了出來。
眼神充滿仇恨的凝視姬夜熔,臉色上沒有絲毫血色。
這不可能,她不相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