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禹赫閉了閉眼,有些莫名的煩:“沒事了。”
十二姨:“……”
門又關上。
男人看著手機上的照片,終是難以釋懷。
一邊是溫妤和沈銘嘉的合影,一邊是自己手機上存下的他們在火鍋店的合影。
蔣禹赫無論怎麽找理由說服自己,都還是不能接受自己只是溫妤報復前男友的一把利刃這件事。
甚至就連那對袖扣,都不用蔣禹赫去求證,都知道那不是給自己的。
一個嘉,一個蔣。
多可笑的巧合。
她曾經發在朋友圈的那張包裝袋的圖,明明自己看到過,卻從未往那方面去想。
拿著她要送給前男友的禮物,像個笑話似的帶在自己身上,以為是她對自己的心意,連出差都隨身帶著,好像把她帶在了身邊。
瘋批前女友。
蔣禹赫又想起文俊龍說的這句話。
多貼切的形容。
她不這麽瘋,怎麽敢來騙自己,明目張膽地騙了三個月。
咚一聲——
手機再次被丟進抽屜深處。
這次和手機一起被收起來的,還有一直放在桌上筆架裡的那個小泥人。
–
雖然幾乎一夜沒怎麽睡,但蔣禹赫從不會因為私人的事情影響自己在工作上的狀態,因此第二天早上,還是雷打不動地來到了公司。
厲白帶了些人跟著一起進來,原本要給蔣禹赫過目他新挑選的一批保鏢隊伍,剛坐下,寧秘書便進來匯報:
“蔣總,沈銘嘉在會客室等了您很久。”
蔣禹赫抬起頭,皺眉:“誰?”
等寧秘書再次說出沈銘嘉三個字的時候,蔣禹赫停了幾秒,對厲白說:“你們先等等。”
厲白點頭,暫時讓來面試的保鏢們列隊站成一排候著。
沈銘嘉就這樣被請進了總裁辦。
他雖然這些天被罵得如過街老鼠,但人倒是穿得體體面面,一副當紅流量的派頭。
“蔣總。”
蔣禹赫背靠座椅看著他:“找我。”
沈銘嘉被溫妤搞臭了,怎麽可能甘心。這些天通過各種關系打聽,終於知道原來溫妤竟然自稱失憶在扮演大佬的妹妹,昨晚得到的消息,他激動得今早七點就到了公司來等蔣禹赫。
迫不及待地想把溫妤這層皮扒下來給蔣禹赫看。
“是的蔣總,但您放心,我絕不是來為自己求情的,我只是想告訴您一些事情,不想您再被人欺騙愚弄。”
蔣禹赫眼底不經意地動了動,眼神很深邃,讓沈銘嘉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片刻,蔣禹赫看了厲白一眼,厲白馬上會意,拿起遙控器,降下所有百葉簾,整個辦公室瞬間與外界隔離。
蔣禹赫漫不經心地看著沈銘嘉:“說。”
沈銘嘉:“一直跟在您身邊的那位小魚,真名其實叫溫妤,她也沒有失憶,她就是裝的,為了報復我所以故意接近您,我現在這樣都是她在背後搞鬼,您千萬別被這種女人騙了。”
厲白:“……”
蔣禹赫眸底的光暗了暗,半晌,卻也只是在口中重複了一遍那個名字:“溫妤。”
原來她叫溫妤。
“是,她是江城華度集團老板的女兒,不過幾個月前破產了,可能就是因為這樣受了刺激,腦子出了點問題,不僅咬著我不放,還來纏著您,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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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沈銘嘉便把自己被人在網上爆料開始,到最近一系列的事都說了一遍。
一番話說下來,溫妤儼然一個失心瘋女人。
說完很久,沈銘嘉看著蔣禹赫,試探著問:“蔣總,您在聽嗎,您要是不信的話,我可以給你看證據!”
沈銘嘉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找出這一個月來和溫妤所有的對話,放在蔣禹赫面前:“您看,她一直在以您妹妹的身份佑我入局,最後她自己也承認了,承認在您身邊忍辱負重就是為了報復我。她那個閨蜜尤昕也不是好人,一定是她騙您簽約亞盛的吧?她倆蛇鼠一窩,都太壞了。”
蔣禹赫目光淡淡落在手機上。
他其實不想看,但又忍不住想要看,因此幾乎是一目十行地瀏覽。
最初一兩個星期兩人的對話並不多,直到後來沈銘嘉開始懷疑溫妤的身份,叫她拍視頻證明後,她才熱情了起來。
蔣禹赫看了眼那天的日期。
二月二號。
她被他哥哥帶走的那天。
驀地,蔣禹赫好像明白了她突然又要回來的原因。
走了就沒有證明的證據,走了就不能繼續用這個身份報復。
那股氣血又開始在胸口急速湧動,蔣禹赫努力克制著繼續往下看。很快便看到最近幾天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辱罵。
連著幾十上百條都是沈銘嘉單方面發瘋似的在罵人。
諸如什麽——【你一定被他艸得很爽吧】這樣的話竟然都罵的出來。
而她,卻一直都是沉默的,沒有回復。
蔣禹赫驀地想起那次在停車場,她小心翼翼地問自己——“如果真有人欺負了我,你會幫我撐腰嗎。”
蔣禹赫感覺心裡有兩股氣血擰在一起互相衝撞著,一邊是被欺騙的憤怒,而另一邊,更是憤怒曾經有人用這樣難聽的字眼罵過自己喜歡的女人。
雖然,那份喜歡停止在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