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非染揚着脣角,擡手將梅如花手中的錘子接了過來,打量了一番之後,好奇的問道:
“這錘子就是高階地品的武器?”
鳳非染手指輕輕的摩梭了一下錘柄上銜接的位置。
梅如花開心的點着頭:
“這是出自有名的煉器大師魏元山的手筆,是魏大師最爲滿意的玄器之一。當初爲了買下這兩柄錘子,沈丞相不光送上了五十萬兩金子,還送了許多珍貴的煉器材料,甚至還答應了以後等沈家五小姐成長起來,幫魏家後人馴化一只玄寵,這才最後搶到手。”
鳳非染手指用力,輕輕一甩,錘子在她手上翻轉了一圈,重新落回掌心。
“高階地品的武器很珍貴?”
“當然了,這錘子可是在大雍武器排行榜上佔據前十名的,雖然錘子今日損毀,不過奴才們之中也有懂煉器的,已經將錘柄煉製修復,主子您拿去放心的用,保證您想捶誰就捶誰!”
鳳非染手指微微用力,立刻在錘柄上留下了一個指印,至於那錘柄之上修復銜接的痕跡,在她看來更像是粗糙的拼湊在一起,根本談不上煉製修復。
就這?
她若是再加大點力氣,都能直接把這錘子給捏成鐵疙瘩。
這樣的武器也能上排行榜的前十名?
她擡手抹掉自己的指印,將錘子扔給了梅如花。
“你自己留着用吧,這東西我用不上。”
梅如花連忙將錘子接住:“主子,那您的武器……”
鳳非染帶着兩個寶寶往房間的方向走,懶散的回了一句:“回頭我自己煉。”
等人走後,梅如花連忙將錘子抱進自己的懷裏:“心肝大寶貝兒,既然主子不要你們,那你們以後你就老老實實的跟着我吧。”
其他的護衛開口:“梅大哥,主子既然連你的這兩柄雙錘都看不上,那我們這些準備獻上去的玄器和鎧甲,主子是不是也不會要了?”
“肯定的,你們就自己留着吧。”
護衛們頓時露出激動之情。
之前他們在沈家,這些武器和鎧甲可都是被嚴格管理的,白天的時候可以拿出來使用,不過使用完,必須歸還到武器庫。
而且沈家的玄修還有極爲嚴苛的淘汰制度,一旦修爲進境跟不上,便會被趕出去,若是以往對沈家有功,還能勉強得到一筆遣散費。
可若是沒有什麼優異的表現,能夠平平安安離開沈家就是萬幸。
因爲大部分被淘汰者會被利用,榨乾最後的價值。
他們親眼看過很多修爲跟不上的人被派遣到皓月森林裏去,捕捉聖獸幼崽,大部分便在這些任務之中喪生,全然當了探路的卒子。
如今跟了主子,主子竟然這麼大方的把武器和鎧甲都交給他們,這簡直是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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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護衛想起了剛剛鳳非染說的那句話。
“梅大哥,剛剛主子說,她的武器要回頭自己練,你說,這是真的嗎?”
主子能夠一腳踹死一名初階大玄師,他們親眼見識過,自然知道其不凡之處。
難道主子不止武力值高,還有煉器的天賦?!
大雍朝玄修有很多,可是煉器師、煉丹師、玄寵師卻數量極爲稀少,可謂是萬里挑一。
而玄器、丹藥和玄寵,又是玄修們增強武力值必不可少的條件,也因此這些人的地位十分尊崇。
主子周身都沒有玄力波動,這樣是絕無可能煉器的。
又不是太陽從今兒開始打西邊出來,還會有奇蹟發生不成?
梅如花笑了一聲:“主子就那麼隨口一說,你們還當真了?主子即便不會煉器,那也是咱們的主子,都別多想了,好好保護好主子和小主子就是了。”
“是。”
回到房間。
肉肉和糖糖玩了一整天,洗漱的時候便困得直打瞌睡,一上牀,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和鳳非染說了孃親晚安,便甜甜地睡了過去。
鳳非染下午在迎客來酒樓補了一覺,這會兒倒也不覺得睏倦,枕着手臂,想起了武器的事情。
龍九淵的那柄寒劍氣息莫測,她現在靈力不足,能夠使用,卻沒辦法精準的判斷其品階,不過必然低不了。
可惜劍是好劍,卻不適合她來用。
她走的是力量路線,註定用不了這樣輕靈的東西。
說起來,在青梧大陸的時候,她也一直沒有找到趁手的武器,不過因爲有靈力在,直接放大招就好了,也不必真的上前動手。
而現在來到了乾州,靈力不足,這趁手的武器就顯得尤爲重要了,畢竟不能每次錘渣渣的時候,都動拳頭吧?
剛纔梅如花遞給她那兩柄大錘,倒是讓她突然之間有了些想法。
她完全可以收集材料,給自己鍛造一柄錘子嘛!
這錘子應該是最能和她強悍的鳳魂力量契合的武器了。
越想越是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只可惜現在材料不足,只能想辦法快些恢復靈力,儘可能多的解封須彌介子了,裏面的煉器材料應有盡有。
歸根結底,還是得多去找一找帥弟弟。
鳳非染躺在牀邊,一只腳垂在牀下輕輕的搖晃着,感受着空氣之中傳來的陣陣燥熱,長長的嘆了口氣。
果然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剛剛體會了一把夏日涼爽小空調,現在就覺得格外不耐熱了。
沒辦法,她只能閉上眼睛,回憶一下在茗音閣內清醒,發現瞬間變成窮光蛋的感覺,頓時覺得一股涼意從心頭涌起,不僅不熱了,還瞬間打了個寒戰。
好了,涼快了,睡覺。
第二日,鳳非染難得早醒,翻了個身,發現房間之內溫度適宜,一點都不見夏日的燥熱。
嗯?
怎麼回事,今天突然降溫了?
肉肉和糖糖也醒了過來,活力滿滿的對着鳳非染打招呼。
“孃親,早安!”
“寶貝們早。”
話音剛落,糖糖突然睜大眼睛看着窗邊的方向。
“孃親快看,那是什麼?”
窗臺邊,正有霜花一朵一朵的往房間裏飄。
那些霜花大約有一文錢的銅板大小,淺藍色、模樣晶瑩剔透,飄起來卻好像沒什麼重量,在半空之中晃晃悠悠,像是一片片羽毛一般,看上去頗爲夢幻。
這霜花怎麼看着那麼像渣渣皇叔那柄寒劍之上凝結出來的?
鳳非染起身來到窗邊,然後就看到一道淺藍色的霜花痕跡從窗邊向外延伸,穿過院落,消失在與隔壁府邸的牆頭上。
而在牆頭的位置上,一柄青藍色的長劍正趴在上面,露出一小截鐫刻着精美花紋的劍柄。
似乎察覺到了她的出現,那劍柄還往下躲了躲,不過周圍的藍色霜花卻是飄得越來越多,完全一副掩耳盜鈴的架勢。
“呵。”
鳳非染忍不住發出了一道輕笑。
這該怎麼說呢,劍隨主人?
渣渣皇叔喜歡在牆頭上來來去去,他的玄器也學會了這個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