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應該也一樣,就是一樣。
他和齊宵沐止他們還能比一下誰更寵妻,碰到謝柏庭,他們乾脆就直接認輸了,硬比就是自取其辱。
蘇棠要做什麼,謝柏庭能不依她麼?
蘇棠則好奇道,“什麼事?”
信安郡王就道,“事情是這樣的,堂妹不是說服皇上每個月十五辦花燈會麼,前幾天,大概是遊湖賞月太快活,第二天一早柏庭兄就找船行定了艘船,我的人去晚了一步……”
太、快、活!
這三個字傳入耳,蘇棠只覺得一股子燙意從心底直接往臉上涌,要不是她極力忍着,她估計現在已經成個紅人了。
那廝竟然買了一艘船?!
一次就差點要了她的命,他還想每個月來一回?!
想都別想!
信安郡王的話沒說完,但來意蘇棠一清二楚了,她道,“那船你買吧。”
蘇棠答應的太過爽快,信安郡王反倒覺得此舉草率了,“堂妹不和堂妹夫商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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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點小事還要商量?
“那船送你了,”蘇棠道。
“……”
信安郡王懵了。
他正兒八經的說話,怎麼反倒像是激將法?
堂妹知不知道一艘船要多少錢,說送就送,不過想到蘇棠有多有錢,信安郡王就無話可說了。
他如願拿到先買船的機會就知足了,至於送,他可不敢要。
信安郡王道,“那船我就先買了。”
蘇棠點了下頭,信安郡王就告辭,怎麼翻牆來的怎麼翻牆走。
翻牆出靖南王府的時候,正巧碰到謝柏庭騎馬從牆下路過,見信安郡王出來,他道,“來找我的?”
信安郡王一屁股坐在馬背上道,“我成功說服堂妹把你定下的船讓給我了。”
“你不許生堂妹的氣,不然我會叫上齊宵沐止一起揍你。”
丟下這一句,信安郡王頭也不回的騎馬走了。
看着信安郡王疾馳的背影,謝柏庭腦門黑線滑下。
跑的這麼快,話都不帶他說一句,是怕他趁着齊宵沐止都不在,先把他揍一頓嗎?
買船的事他本來是準備瞞着蘇棠的,因爲他知道蘇棠知道了不會同意,沒想到信安郡王會捅給蘇棠知道,蘇棠會把買船機會讓給信安郡王,謝柏庭一點不詫異。
想到遊湖那晚,謝柏庭嘴角勾起一抹愉悅弧度,一夾馬肚子,便往皇宮方向而去。
再說信安郡王翻牆走後,蘇棠回屋喝了盞茶,半夏和茯苓都覺得自家世子妃沒有經過世子爺首肯就把世子爺定下的船讓給信安郡王有些過分,作爲貼身大丫鬟有勸導之責,可是她們不敢啊,你推我讓,倒是蘇棠看不過去道,“你們要說什麼?”
半夏就道,“奴婢們只是覺得世子妃不該把……”
說到這裏就停了,實在沒膽子繼續往下說。
世子妃把世子爺定的船讓給信安郡王就算了,還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讓的,讓世子爺顏面無存。
蘇棠瞥了兩丫鬟一眼,“你們倆是誰的丫鬟?”
“當然是世子妃您的啊,”半夏茯苓脫口道。
“你們跟我這麼久,見我做事魯莽過嗎?”蘇棠沒好氣道。
“……沒有。”
蘇棠收回眸光,“去院子裏掃落葉,讓腦子清醒一下。”
半夏,“……”
茯苓,“……”
她們腦子很清醒的啊。
但這話決計不敢說出口,就默默出去搶粗使丫鬟的活了,看到她們被罰掃落葉,靜墨軒上下都驚呆了,不知道她們倆犯了什麼事,甚至連許媽媽都驚動了。
許媽媽過來問她們,“你們惹世子妃生氣了?”
半夏輕點了下頭,許媽媽就問道,“你們做什麼?”
“沒做什麼,就是說錯了話……”
院子裏不少人,許媽媽就沒問說了什麼錯話了,罰掃地已經是輕到不能再輕的懲罰了,只道,“把地掃乾淨點兒。”
可憐半夏茯苓還以爲許媽媽會去幫她們說好話,還想攔着點兒……
蘇棠喝了茶,吃了半塊點心,奶孃把臨鈞靈犀抱過來,蘇棠陪他們玩,唸詩給他們聽,玩玩鬧鬧一個上午就過去了。
到了喫午飯的時候,小廚房把飯菜端上來,蘇棠淨手完轉身就看到謝柏庭打珠簾進來。
蘇棠笑道,“平安把扶風王世子送回扶風王府了?”
謝柏庭,“……”
這是惱他回來晚了。
“進宮見皇上去了,”他道。
蘇棠臉上笑意一收,眸底就開始呲火苗,“你買船了?”
“嗯。”
“你都不和我商量一下!”
謝柏庭走過來,抱着蘇棠道,“這不是你的意思嗎?”
這怎麼是她的意思了?!
倒打一耙也沒這麼打的啊。
蘇棠瞪他。
謝柏庭就道,“娘子不是覺得遊湖賞月不錯,希望以後每個月都能如此嗎?”
蘇棠怔了下。
好像……她是說過這個話……
可那是在剛上船沒多久的時候好不好!
謝柏庭繼續道,“娘子一點小心願,爲夫肯定得滿足,只是後面幾個月的船都定沒了,爲夫只能買一艘了。”
半夏茯苓見謝柏庭回來,就趕緊退下。
走到珠簾處聽到這話,就覺得世子爺一番心意,被她家世子妃狠狠地辜負了,而屋內蘇棠差點沒吐血,別以爲話說的冠冕堂皇,就能忽悠住她,她可沒這麼好騙!
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她把船讓給信安郡王了,他的如意算盤敲不響。
蘇棠道,“我已經把船讓給信安郡王了,你不許要回來。”
謝柏庭“嗯”了一聲,“我不去要。”
他從懷裏摸出一塊玉佩,遞給蘇棠看,蘇棠道,“這是?”
謝柏庭道,“皇上賞的。”
蘇棠詫異,沒想到皇上會賞謝柏庭這個喫飯都能在離他幾丈遠的地方喫的女婿,蘇棠好奇道,“皇上爲什麼賞你?”
謝柏庭道,“爲夫和皇上說話的時候,無意間提到你喜歡遊湖賞月的事,皇上就賞了你一艘船,賞了爲夫這塊玉佩……”
蘇棠,“……!!!”
真的。
蘇棠一口老血差點就沒忍住噴了出來。
這是無意間提到嗎?
分明就是故意提的!
蘇棠磨牙道,“父皇哪來的船賞我?”
船可不是一般的東西,宮裏可沒有。
謝柏庭想了想道,“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你讓給信安郡王的那艘。”
蘇棠,“……!!!”
這是想氣她,還是想氣信安郡王,還是準備把他們兩一塊兒氣死算了?!
再說信安郡王從靖南王府走後,第一時間就讓下人去船舫傳他的話,以後船舫的圖紙往安王府送,船他買,得依照他的喜好來佈置。
小廝屁顛顛趕去船舫,然後回安王府稟告信安郡王。
信安郡王才和馮媛嘚瑟完,門外就跑進來一丫鬟道,“郡王爺,船行派人來,說是有要緊事找您。”
信安郡王就道,“讓船行的人進來。”
丫鬟退下,不多會兒,船行管事的就進來了。
信安郡王喝着茶,優哉遊哉。
船行管事的道,“郡王爺,那船暫時給不了您了。”
信安郡王眉頭一皺,“給不了?誰還敢搶本郡王的船不成?!”
可不就是來了個敢的麼。
船行管事的道,“皇上要買船……”
信安郡王如遭雷劈,“皇上買船?皇上沒事買船做什麼?”
後面這一句是隨口帶上去的,船行能知道皇上爲什麼買船纔怪了。
誰想船行管事的還真知道,“皇上買船,說是賞賜給護國公主。”
信安郡王,“……”
淚流滿面。
等知道是謝柏庭捅給皇上知道的,頓時就氣炸肺了。
誰都別攔着他。
他要去宰了謝柏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