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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佈時間: 2024-07-18 02:4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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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個念頭還沒來得及完全成型。

卻夏手腕一緊,跟著拉力襲來,她剛巧一步跨出重心起空,根本來不及掙扎,就被那人拉到了身前樹下。

砰。一聲悶響。

卻夏的蝴蝶骨貼在了硬邦邦的樹乾上,她難能慌張地仰臉,面前大片的陰翳已經朝她籠罩。

陳不恪的左臂折起,扣壓在她頭頂上方,兩人之間的整個空間被擠壓到極限。

平素的松弛懶散半點不再,甚至五官間沒了一點卻夏已經習慣的笑,他碎發下黑眸深如幽湖,帶著翻覆的壓迫感,沒一絲滯澀就低俯下來。

眼底的暗影裡像藏著噬人的野獸,要將她一口吞掉、半點骨頭都不會留。

——然後驟然停住。

卻夏緊縮的瞳孔慢慢松弛。

她仰著臉,驚魂甫定地看著陳不恪。

“……這就嚇到了?”那人低啞嗓音第一次如此近,近得像要纏吻上她脖頸,再學藤蔓收緊。

終於有笑意重新攀上陳不恪的眉眼,可他低低俯著她,那點笑緒熟悉卻又陌生。

他的攻擊性和親略性第一次如此張揚,半點不收。

單一個眼神都夠將她迫在樹前逃無可逃,偏他覺著不夠。

於是垂在身側的右手也抬起。

他拇指指腹隔著毛衣,輕按住她鎖骨,其余修長指節滑過她肩線,勾扶上她纖細頸後,然後半抵半托,他身前的女孩被他勾著頸子,向更近處一壓。

冷淡又靡麗的笑在陳不恪眼底鋪展,像獵人給狐狸織就的密不透風的大網,在不疾不徐地張開。

他就低著眸眼,以最逼瘋人的緩慢,一毫一厘地吻近,逼她睜眼抬眸,逼她看著。

修長脖頸上喉結輕動,薄唇微張,他俯下望她的眼神像自甘沉迷墮落的魔鬼。

卻夏再抵不住,心臟狠狠一栗。

在她張口認輸的前一秒——

“怎麽辦啊,卻夏老師,”那人聲線沙啞蠱惑,“你要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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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夏不吃激將法。

陳不恪的不算。

已經要低下去的女孩眼底像落了個火星,炸開了,她努力繃著的那點漠然頃刻蕩然無存。

扣著樹皮的手指抬起,一把拎住了面前那人的衣領——

用力拉下。

最後一絲空隙,被她吻咬上他的唇。

“……”

陳不恪唇上刺麻地疼了下。

短暫的一怔後,他卻闔了長睫,眼底笑緒瀲灩成泛濫的花湖,但垂遮了沒讓女孩看見分毫。

明面上只有僵住了似的紋絲不動,任她施為。

片場死寂。

只有詭異的安靜,機器運轉的聲音,以及離著近的場邊,不知道幾個人偷偷咽了口唾沫然後震驚又心虛地挪開視線。

“——卡。”

導演棚下傳出沉痛的動靜。

……

……

親了?

親上去了?

還是她主動的?

…………

卻夏的腦海裡大約經歷了十個宇宙大爆炸。

在被導演組的“卡”聲拉回現實之前,她僵硬的手指先她唇瓣一步,松開了面前的“人質”。

那人扣折在她頭頂的手臂沒有收回,慢吞吞支起來點距離。

他無聲垂眸睨著她。

“……”

現在,卻夏虔誠地許願,希望自己瞎了聾了啞了。

隨便哪個都行。

這樣就不用面對接下來的地獄了吧。

偏偏不能。

“卻夏老師。”那人低哼出了聲薄薄的笑,涼淡又無謂似的,他屈指,在唇角輕蹭了下,低眸隨便掃了眼,陳不恪就重新撩起眼簾。

冷白玉石似的指腹上,一點淡淡的豔粉血色,在她眼前晃過。

“你這一口,多少帶了點私人恩怨吧。”

“………………”

別說話。

卻夏死了。

魂兒都散了。

救不回來了超度吧。

“卻…夏…老…師?”陳不恪懶洋洋地拖著調,給她叫魂兒似的。

“……”

卻夏很想裝死到底。

但事情做都做了,又不能重來。而且前面這麽英勇,好不容易贏了,都付出了這麽慘重的代價……

卻夏眼皮一跳,目光重聚。

負責是後面的事情。

重點是,賭局她贏了。陳不恪輸了。

按照賭約……

所謂抹除人們對一件事的震撼記憶,最好的方式不是解釋,而是製造另一件震撼的事情。

卻夏一下子活了過來。

她繃臉,從樹下站直身:“抱歉哦,一時求勝心切。”

陳不恪挑眉:“我以為你的魂兒這會兒已經上天堂了,怎麽又下來了。”

卻夏木著臉:“親了你應該要下地獄吧?”

陳不恪:“?”

卻夏一默,改口:“我的意思是,對您做了這麽十惡不赦的事情,我活該下地獄的。”

“……”

“但是。”

“?”

卻夏向前一步,認認真真地仰頭,竭力忽視掉那人唇角更豔紅幾分的痕跡。

“你輸了。”

陳不恪緩緩哦了聲。

卻夏左右看看,趁人還沒散:“恪總,你好像該學狗叫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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