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曳雪不言不語,沉默地看著他把飯食放在小幾上,忽然道:“鎖鏈好像斷了。”
聞言,北湛劍眉皺起,過來查看,然而他剛剛才拿起那截金鎖鏈,便猝不及防被燙了一下,手一抖,把鎖鏈扔下去,表情震怒道:“你做了什麽?”
趙曳雪彷彿沒聽見一般,歪了歪頭,問他:“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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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湛盯著她看了片刻,忽然伸手拿起那條鎖鏈用力一拽,趙曳雪驚呼一聲,整個人就被拖到了他面前,北湛俯身捉住她的手腕,那雙略深的煙灰色眸中盛滿了隱怒:“你想激怒孤?”
趙曳雪眨了眨眼,她的面容在燭光下顯得乾淨白皙,像皎月灑落了清輝,讓人不忍心對她發怒,她一貫懂得如何把控人心,像一只貓兒似的,伸著爪子試探,不留意就會給你來一下子,還露出若無其事的模樣。
北湛表情陰沉,心中的悶氣仍未散去,索xin在她潔白如玉的耳垂上咬了一口,以示懲罰。
趙曳雪登時驚叫起來:“疼,我疼。”
北湛一怔,將信將疑地看著她,冷聲道:“哪裡疼?”
趙曳雪眼中含著盈盈的水光,眼眶微紅,道:“你抓得我手疼,耳朵也疼,頭也疼。”
北湛低頭看了看,那玉一般的皮膚上留下了些痕跡,襯著玉頸上的點點紅梅,顯得格外豔靡,他的眸色倏然轉深,俯身去親吻她的肌膚,一點點地啃咬著,像在舔舐一塊蜜糖。
趙曳雪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忽然伸手輕輕扇了他一下,北湛愣住,面上再次浮現怒色,抬頭瞪著她,正欲發作,趙曳雪又道:“我頭痛。”
北湛冷聲道:“你剛剛動手的時候怎麽不頭痛?”
說罷不再理會她,把人按在地上,這才一日的功夫,他就無師自通地學會了如何脫女子的衣裳,迅速又利落,不出片刻,趙曳雪就只能揪著身上僅剩的單薄內衫,又氣又惱地破口大罵,什麽都罵,牲畜王八,狗東西。
然而這些都是徒勞無功,北湛只用一只手就輕松地按住了她,低頭重重地吻了下去,趙曳雪只能發出嗚嗚之聲,既推不開,便索xin伸出手去撓他,然而北湛身上的衣衫十分齊整,撓他如撓癢癢似的,趙曳雪便專門揀他的脖子和臉下手。
偶爾撓的力道重了,北湛便倒抽一口冷氣,更用力地折騰她,趙曳雪最後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還要斷斷續續地罵:“畜生……狗……東西……你、你這個烏龜王八蛋!”
聲音裡帶著隱約的哭腔,聽起來可憐兮兮,北湛聽了,動作略微一頓,沒等趙曳雪緩過神,他便將她抱了起來,穿過重重簾幔和櫃架,到了軒窗邊,伸手推開了一扇窗,霎時間刺骨冰冷的夜風吹了進來,趙曳雪被凍得一個激靈,眼淚都要吹下來了。
北湛卻仍舊不肯放過她,雙手舉著她的纖腰,讓她坐在窗台上,輕描淡寫地道:“畜生狗東西也就罷了,你罵烏龜王八?”
趙曳雪渾身上下都僵冷了,牙齒止不住地打著戰,她明顯能感覺到有細小的雪花擦著脊背而過,沁寒入骨,雪化作了水,一路滑落下去,冷得她渾身輕顫,下意識就想跳下窗台,但是北湛如一堵牆似的,杵在她面前,紋絲不動,根本找不到機會。
“好冷……”
實在冷極了,她便只能感覺到面前的人是暖的,趙曳雪再顧不得許多,第一次這樣主動地朝他靠過去,哆哆嗦嗦地,恨不得縮小了鑽進他的懷裡去。
只靠過去還不夠,脊背和脖子還是冰冷的,趙曳雪便拉起北湛的手,試圖讓他環住自己,遮去那刺骨的寒意,她輕輕抽泣起來:“我好冷……”
北湛順從地抱住她,寬大的袖子將她團團裹起來,兩人親密無間地依靠在一起,他感受著懷中人嬌弱輕顫的身子,還在不住地往他靠近,他把人抱得更緊了,不疾不徐地追問:“誰是烏龜王八?”
趙曳雪拚命地汲取著面前人的溫度,一面嗚嗚地哭:“是我……我是烏龜王八……讓我下去,我好冷……”
聞言,北湛輕輕吻著她的耳垂,然後將額頭抵在她的頸側,滾燙的呼吸吐在她的肩窩,他緩了一會神,才告誡道:“下次再不許亂罵了。”
得了趙曳雪的保證之後,北湛才把她抱下來,又將那扇軒窗合上,一路回了內室,溫暖的空氣霎時間撲面而來,趙曳雪終於松了一口氣,渾身都脫了力,軟軟地倒在絨毯上。
第58章 舊物。
皇城, 兵部值房。
幾位官員正在低聲議事,北湛坐在書案邊,手裡拿著文書翻看, 正在這時,簾子被打起來, 一個侍衛過來,輕聲稟道:“太子殿下, 您府上家仆求見。”
北湛放下文書,向眾人示意,起身道:“孤去看看。”
幾個官員連忙應下, 看著北湛出了值房, 又等了一刻鍾, 不見其複返, 一個道:“殿下呢?”
喚來侍衛詢問, 那人道:“太子殿下已回去了,說是府裡人生了病,請諸位大人議完事之後寫個折子, 明日交給他。”
……
夜來軒。
北湛大步流星地走過中庭, 撐傘的下人一路小跑著跟著他,但還是很快就被他甩開了,紫玉從小廳裡出來, 連忙俯身行禮,他急聲問道:“人怎麽樣了?”
紫玉快速稟道:“奴婢一早送了飯食去, 但是趙姑娘半點都沒動,只說沒胃口,一直在牀上睡著,奴婢怕打攪了她, 過了一個時辰又去看,她還是沒醒,到晌午時候,奴婢才發現她似乎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