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瀾吃了些點心,便讓人去查看那名侍女的狀況。
那侍女傷到了肺,一路上全靠將離用藥吊着命。
這會兒得了太醫的救治,剛剛脫離生命危險,恐怕到明天才能清醒。
慕雲瀾也不着急,鋪開周圍城池的地圖,便開始一點點的查看。
花箋挑選好最爲新鮮的果子端了上來。
“主子,大軍營地那邊熱鬧的很,很多將領都對主子讓人帶過來的寒瓜讚不絕口。”
慕雲瀾揚了揚脣角。
“喜歡就好。”
靈藥空間出品,當然都是極佳的。
說起來,還得多虧將離。
不到兩年的時間,他竟然訓練培養出了一大批的人手,涉及到了各行各業。
運送寒瓜來的那批商人,全都是他手底下的人僞裝的。
換做旁人,她還真不放心直接將東西交出去。
“主子,您也嚐嚐。
這些果子味道前所未有的好。
宮裏面的貢品都比不上。”
慕雲瀾拿了顆葡萄放入口中,並沒有太大的興趣。
“孫湘君情況如何了?”
“按照主子的吩咐,將其單獨關押在了一處房間裏,暗中派遣了太醫過去幫她療傷。
只是奴婢實在不明白,那孫湘君分明害了二公子,將其打死也不爲過。
您爲什麼還暗中示意,讓護衛們手下留情?”
打板子也是有學問的。
一種是表面上看着皮開肉綻,十分嚴重。
可實際上並不損傷內裏。
只需要上些藥,養好了皮肉,便又能活蹦亂跳。
還有一種是表面上看不出什麼傷,只略微紅腫。
可實際上,卻能夠打斷人的經脈和骨骼。
在孫湘君被責罰之前,主子明面上是讓她過去計數。
實際上,是讓她暗中傳遞信息給寒王府的護衛,讓他們只做做表面功夫。
那孫湘君看着被打的血肉模糊,實際上並不嚴重。
“看到我兩位兄長的慘狀,我當時的確極爲憤怒,甚至對那個孫湘君起了殺心。
我當她開口認錯的時候,我又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花箋仔細回憶了一下,一臉的迷茫。
“奴婢怎麼沒感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爲了瞭解邊境的情況,我讓將離專門去調查了邊境將領以及官員們的信息。”
“是,這奴婢知道,調查出來的背景足足寫了一尺多厚呢。”
慕雲瀾拿了一顆葡萄,紫色的果實在素白的指尖轉動,水珠落到了粉色的指甲上,閃爍着點點熒光。
“孫郡守出身於邊城,苦讀十載一舉中第,考中了榜眼。
當初,父皇對這位孫大人很是讚賞,還曾經想讓他入御史臺。
可孫大人卻拒絕了,堅持要到邊境來補缺,成爲了汜水城的知縣。”
花箋精神緊繃,猜測道:
“聽主子這麼一說,這位孫大人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非要回到邊境來。
該不會是暗中有什麼圖謀吧?
他會不會是百越那邊派過來的間細?”
慕雲瀾忍不住笑出聲。
“你怎麼看誰都像是間細?”
花箋不好意思。
“這些時日,奴婢實在是被那個傅妍給嚇怕了。
誰能想到一個女子竟然手段百出,而且一個比一個惡毒。
奴婢現在真的是看誰都有嫌疑。”
慕雲瀾眸光變得無比的幽深。
“是啊,看誰都有嫌疑。
不僅僅是你這樣,我同樣也是這樣。
這纔是傅妍真正的目的……”
“奴婢還是沒明白。”
“孫郡守對於唯一的女兒孫湘君極爲寵愛,一直將她當成男孩子來養。”
“奴婢看出來了,那位孫小姐真的是一點禮儀規矩都不懂。”
慕雲瀾反問:
“你可知道原因?”
“這還有什麼原因嗎?”
慕雲瀾點點頭。
“邊境與京城是不同的。
邊境,禮儀規矩救不了人的性命。
身手和武藝卻可以!
在這裏,活着纔是最重要的。”
花箋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慕雲瀾接着道:
“之前看紙上記錄的時候,不覺有什麼。
如今見到了真人,纔有了真切的感受。
孫大人入仕之前有一位妻子,與他十分恩愛。
這位孫小姐便是他的原配妻子所出。
只可惜,他的這位原配夫人在探親途中,被百越人所害,死相很是悽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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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以後,他便將這個獨女當成了男孩子來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