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旁邊的人周身靈力波動,蘇漾立馬拉緊了他手,小不忍則亂大謀,顯然對面三個人聯手,男主肯定是打不過的,但如果單獨偷襲,說不定還有機會。
要是他假裝不敵被這個妖後抓走,趁對方放松之際出手,肯定大有機會拿走血靈草。
不過男主好像體會不到她的想法。
蘇漾又給了他一個嚴肅的眼神,她不信對方領悟不了她計劃,雖然這妖後是惡心了些,但唯有忍辱負重才能達到目的,又不是真的要和她怎麽樣,只是趁機混入王宮就好。
這時女人忽然紅唇微啟,“無論男女都給我活捉。”
話音剛落,眾多箭羽劃破長空鋪天蓋地襲來,卻被一道青色屏障阻隔在外,那羊胡子手持一根拐杖,如魅影一般閃過,屏障受到藍色氣霧衝擊,隱隱有些不穩,驟然又猛地破裂。
一道青色法陣憑空升起,所有箭羽瞬間倒射回去,大片侍衛驚慌失措連連退後,女人眼眸一眯,瞬間化為一條紅色巨蚺,張著血盆大口吞噬掉那道法陣。
周圍腥風陣陣,一群侍衛早已被氣浪掀翻,整條街道滿目瘡痍,好似受到反噬,林塵猛地摔倒一片屋簷,整個人頓時埋在廢墟中不見人影。
蘇漾心頭一緊,卻又按耐著沒有過去,她不知道對方是在將計就計,還是真的不敵。
紅色巨蚺隨即又化為一道嫵妹妖嬈的女人,掩嘴一笑,又冷眼掃過另外兩個老人,“廢物。”
說著,竟是直接深入廢墟之中,後面的妖族三長老連忙上前道:“妖後慎重,我始終覺得這小子沒那麽容易有事。”
以往對方還是金丹期時,都能抗下他數擊,如今怎麽可能一下子就被擊敗,肯定有詐。
那羊胡子斜了他眼,“那是妖後威武,一個小子又能有多厲害?”
先前他只是未出全力,就算這小子再厲害,又如何能承受住他與妖後一擊。
女人沒有理會他們,立馬讓侍衛從廢墟中挖出狼狽不堪的男子,見對方氣息虛弱,好似隨時都要斷氣一樣,臉色蒼白,但那張棱角分明的輪廓反而透著病態美,她立馬心疼的叫人抬走。
“妖後……”那三長老依舊鍥而不舍的追了過去。
女人腳步一頓,不悅的瞥著他道:“把那個女的看好,留著本尊親自了結她。”
話落,便乘著華麗的轎攆飛走了,留下一地的狼藉的街道,四處可見屍橫遍野,幾乎看不到活口,那三長老依舊一副恨恨的樣子,始終覺得那小子有詐。
蘇漾還未溜走,一條紅色捆繩驟然飛了過來,瞬間將她雙手鎖住,連帶體內所有靈力也使不上。
羊胡子拄著拐杖一步步靠近,上下掃量了她眼,“祁華的女兒?”
別過頭沒有理會她,蘇漾視線一直落在那妖後離開的方向,不知道男主是不是真的受傷了,如果真的受了重傷,那豈不是要被……
似乎也不在乎她的態度,抬手間,整條街道又煥然一新,彷彿剛剛的大戰只是一場錯覺,但地上的屍體卻又讓人無法忽視。
讓底下的人將屍體處理好,羊胡子彷彿一點在意那些慘死的妖修,很快便提著女子回了王宮。
這個羊胡子應該就是小男孩口中的二長老,王宮處處透著詭譎,蘇漾被關進了一間昏暗的地牢,與此同時,其他牢房還關著許多奇形怪狀的人,地上的枯草都是霉味,牆上還有不知名粘液,令人窒息。
蘇漾現在最擔心的是男主那邊,她有一張大乘符,不說反殺,但重創那死老頭根本不是問題,只是如今被捆仙鎖給捆著,她無法使用那張符咒。
本來還想把符給男主,提升他的偷襲率,只是這些人上門的太快,根本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一想到男主有可能被那個,她心裡頓時揪了進來,縱然知道對方有可能只是將計就計,可她還是控制不住往那方面去想。
“我可以說服妖後放了你,但你也得替老夫做一件事。”
那二長老不知何時又出現在牢房裡,一雙精光熠熠的雙眸給人一種算計的感覺,蘇漾別過頭,寧願看角落裡的老鼠也沒有理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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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長老眼眸一眯,語氣透著陰冷,“知道這是什麽嗎?”
他手中出現一條褐色長蟲,不斷扭動著身軀,上面還有密密麻麻的紅點,許是注意到那邊的女子,一雙紅眼珠子死死的盯著她。
蘇漾咽了下喉嚨,“你說。”
識時務者為俊傑,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等解開捆仙繩,她非弄死這老頭不可。
顯然很滿意她反應,覺得她比那些假清高的正派人士要識趣的多,那二長老又換上一副平易近人的語氣,溫聲道:“你給你爹爹傳訊,讓他拿地圖來換你,想必為了自己的女兒,他也不會坐視不理。”
聞言,蘇漾不由上下打量了眼對方,感覺這死老頭倒是會打算盤,人妖魔早就立下過契約,她爹若光明正大的擅闖妖界,必定給了他們討伐人界的借口,到時候妖魔兩界就師出有名攻打人界。
若是她爹真偷偷拿地圖來換自己,就等於有了把柄在對方手中,到時候所有聲譽都會毀於一旦,當真是一箭雙雕。
沉默了片刻,蘇漾突然看了眼手中的捆仙繩,“你不把這個解開,我如何傳訊?”
大乘符可能重創不了妖後,但重擊這老頭肯定綽綽有余,等她闖出去,剛好去接應男主。
掃過女子那順從的神情,二長老頓了頓,覺得自己捏死她就跟捏死一只螞蟻一樣,這才手一揮,一條捆仙繩瞬間從女子手中飛了回去。
感受到體內靈力的回復,蘇漾慢悠悠的捏出一張傳音符,可就在這時,一個腳步匆匆的侍衛突然跑了過來,臉色緊張的附在老人耳邊低語幾句,後者臉色大變,瞬間丟下蘇漾快速離去。
還在找角度偷襲的蘇漾也是一臉懵,因為她聽到了那個侍衛的話。
妖王出關了?!
那真是一出好戲,難怪這老頭跑的這麽快,身為妖後的心腹,肯定得被連坐,畢竟誰接受的了自己老婆給自己戴這麽多頂綠帽子,如果妖王可以當做若無其事,那她也只能喊一聲佩服。
不過若是那妖王修為要比妖後高的多,男主必定打不過,要是出事了怎麽辦?
看著那道鎖上的牢房門,她直接一掌劈開,面對衝上來的獄卒也是一腳踹到了牆上,正準備去接應男主,可不知想到什麽,她又回頭看了眼其他牢房裡的人。
既然已經亂了,那就乾脆混水摸魚好了!
從獄卒身上拿過鑰匙,她隨手丟進一間牢房,跟著迅速飛出了昏暗的地牢,只見外面的侍衛都是神情匆匆,猶如天塌下來了一樣。
輕紗曼舞的房間彌漫著濃鬱的奇香,一群侍女恭恭敬敬跪在浴池邊,隨著一道曼妙的身影從水霧中踏出,侍女們連忙拿過衣物披在女人身上,眼也不敢抬。
隨便裹了件外衫,女人擺擺手,“都退下,無論發生何事都不準進來。”
聞言,侍女們又看了眼裡面的男子,跟著迅速出了房間。
女人紅唇抿著一個得意的弧度,赤足一步步來至牀榻前,目光在男子那棱角分明的輪廓上掃過,視線一刻也不願離開,多少年了,居然還能讓她遇上這種極品。
如此精純的元陽,當真少見。
指尖忽然覆上男子腰帶,她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然而就在這時,腹部猛地一疼,她猛地閃身至一側,只是臉色不太好看。
剛剛還奄奄一息的男子此刻竟醒了過來,不僅如此,而且氣息格外沉穩,哪有剛剛的孱弱。
“你——”女人面上帶著惱怒,不成想對方果真是在使詐。
厭惡的掃了眼四周,林塵面上全是掩飾不住的嫌惡,冰冷的視線頓時落在房間裡的一塊空牆上。
察覺到他的視線,女人眼神有些緊張,立馬一掌劈了過去,男子閃身一躲,直接一劍劈在那堵空牆上。
空牆緩緩移開,露出一間狹小的耳室,裡面似乎擺放著許多東西,女人見此也愈發暴躁,瞬間化為一條紅色巨蚺,房間裡的東西頓時被毀於一旦。
對峙間外面突然闖進來一個神情匆匆的侍女,可待看到裡面這一幕時立馬愣在了那,隨即又焦急的喊道:“主子不好了!妖王他……他出關了!”
聞言,紅色巨蚺一個分神,突然被青光擊中,猛地又化為人形倒在地上,捂著腹部死死的瞪著那個男子,玩鷹這麽久,沒想到還是被鷹給啄了眼。
林塵只是一頓,並未與她多做糾纏,立馬閃身進了耳室,而女人也焦急的望著外面,顯然沒想到妖王會在這時候出關,對方當年受了這麽重的傷,按理說沒個幾十年是不會好的,怎麽可能會這麽快。
“快去把二長老他們叫來!另外傳話下去,誰若敢嚼舌根,本尊定要他生不如死!”她眼中閃過一絲紅光,顯然沒時間去管裡面的男子。
侍女顫顫巍巍的點點頭,然後又急匆匆跑了出去,額前滿是細汗。
林塵很快就從耳室裡走了出來,似乎已經得到了想要的東西,看著外面的女人,面上閃過一絲殺意,古劍開始嗡嗡顫抖。
似不欲與他糾纏,女人只能咬著牙冷聲道:“你覺得你可以殺了我嗎?”
她捂著腹部,臉色並不好,嘴角甚至隱隱有一絲血跡,可若不是情況緊急,定要廢了這臭小子不可。
彷彿終於注意到空氣中那抹異香,林塵眸光一冷,古劍瞬間飛入手中,猶如一道殘影,妖後臉色一變,似也無力閃避,可劍影突然被一道氣浪擋住。
一道不悅的聲音突然傳遍整個王宮,“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我妖界行凶!”
作者有話要說:大概明天晚上可以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