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之內涼風習習、溫度適宜,散發着瓜果的清香,窗外夕陽西沉,點點橘紅色的暖光照耀在窗櫺上,沒有夏季午後的燥熱,映襯着點點在空中浮動的微塵,只讓人覺得時光靜謐而美好。
鳳非染愜意的伸了個懶腰,哈欠剛剛打完,便聽到兩個孩子輕快的腳步聲。
“孃親,孃親!”
房間門被推開,肉肉和糖糖連忙去找玄玉拿他們準備的禮物。
首先上場的是冰糖葫蘆。
“孃親,快看,肉肉和妹妹給你帶了好喫的。”
鳳非染瞧見冰糖葫蘆,亦是眼神一亮。
這樣的凡間小喫,她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喫過了,上一次喫,還是跟着孃親去凡塵界溜達的時候。
“謝謝肉肉、糖糖。”
龍九淵特意派人盯着重新制作的冰糖葫蘆,色澤品相級絕佳,一口咬下去,晶瑩剔透的糖殼破碎,而後山楂的酸味在口中爆開,又酸又甜又開胃,讓人口水都要流下來的。
“唔,好喫。”
龍九淵隨着孩子們走進來,看到鳳非染因爲開心而亮起的鳳眸,腳步微微一頓。
這小騙子,也有這般孩子氣的模樣,安靜喫東西的時候,竟多了幾分乖巧。
鳳非染剛剛喫完,肉肉和糖糖又神神祕祕的揹着手來到她面前。
“孃親,肉肉和妹妹還給你準備了禮物哦。”
“真的嗎?”鳳非染一臉的驚喜,瀲灩的眸光亮晶晶的,“那可以告訴孃親是什麼嗎?”
糖糖笑嘻嘻的點頭:“可以哦,孃親先閉上眼睛。”
鳳非染極爲配合的閉上了眼睛,而後就聞到了一陣馥郁、純正的香氣。
“孃親,可以睜開眼睛了。”
鳳非染睜開眼眸,一抹純正而豔麗的紅瞬間衝入眼簾。
她擡手接過,輕輕的碰觸了一下柔軟鮮豔的紅色花瓣。
“這是……牡丹?”
肉肉和糖糖一併點頭:“孃親,你喜歡嗎?”
鳳非染小心翼翼的捏着花枝,生怕一個不小心給捏成渣渣,辜負了兩個孩子的心意。
“喜歡的。”
說實話,她力量太大,對於這種脆弱的東西,從來都是敬而遠之的。
“孃親喜歡就好,這是我和哥哥專門挑選的。”
糖糖和肉肉一臉的開心。
龍九淵卻是觀察着鳳非染的動作,尤其是看到她僵硬的手臂,目光微微一動,上前擡手
將牡丹花枝接過。
“牡丹嬌弱,容易凋零,我先幫着以玄力蘊養。”
鳳非染不着痕跡的鬆了口氣:“辛苦皇叔了,寶貝們,孃親休息好了,我們回家吧。”
“孃親,”糖糖扯住了鳳非染的羅裙一角,“我和哥哥還看到了捏面人的,不過捏面人的爺爺說,需要看到真人還能捏的像,孃親和我們一起過去,我們捏全家福,好不好?”
肉肉也眼巴巴的扯住鳳非染的衣袖:“孃親……”
鳳非染怎麼可能不答應,將兩個寶寶摟進懷裏,一邊吧唧一口:“走,孃親帶寶貝們去捏全家福面人。”
龍九淵看着風風火火的娘三個,面具下,脣角微微揚了揚,沒有絲毫的不耐,再次邁步跟了上去。
傍晚時分,天氣沒有了之前的燥熱,鳳非染也來了逛街的興致。
肉肉和糖糖手牽着手在前面跑跑跳跳,鳳非染和龍九淵則並肩跟在後面。
突然,龍九淵捏着手中的牡丹花枝,清冷的聲音傳過來:“你不喜歡牡丹花?”
鳳非染有些奇怪的轉眸,清澈的眸光映襯着晚霞,在黑色的瞳孔上留下一道暖融的光暈,讓她的眼眸越發的勾魂攝魄。
“誰告訴皇叔我喜歡牡丹花的?”
龍九淵喉結微動:“肉肉說,你形容自己就是牡丹花。”
鳳非染仔細回憶了一下,突然忍不住笑出了聲:“對,對,我是說過,我鳳非染,母單花,哈哈哈!”
她母胎單身solo一百年的如花少女,可不就是母單花?
龍九淵不明所以:“好笑嗎?”
“噗,哈哈哈,你不懂,不過皇叔,你也是母單花!”
龍九淵神情一斂,看着她燦爛的笑容,心跳不爭氣的亂了節奏:“胡鬧!”
男子怎麼能用牡丹花來形容?
“哈哈哈,好,好,我胡鬧,我不說了。”
鳳非染正竭力止住笑容,突然一道喧譁聲驀然響起。
“讓開,都讓開!”
緊接着,一羣人從街道一頭氣勢洶洶的走了出來。
這羣人穿着統一的藍白長衫,白色玉冠束髮,瞧着倒是斯斯文文,可動作卻粗魯無比,對着街道周圍的百姓不斷的揮舞着鞭子驅趕。
“讓你們讓開,沒長耳朵嗎?聖女馬上就要到了,衝撞了她,賭上你們的性命都賠不起!”
周圍的百姓猶如驚弓之鳥,紛紛避讓開來。
強者爲尊,必定伴隨着弱者命如草芥,即便這裏是一國都城。
百姓們早已經對這樣的事情習以爲常,避讓的十分迅速。
肉肉和糖糖正沉迷的看着一旁攤位上的泥塑娃娃,沒有注意到這邊的動靜,衆人退避之下,兩個小小的孩子就顯露出來。
肉肉和糖糖的位置已經比較靠近街道邊緣了,可這羣人卻仍舊滿臉的不滿。
走在最前方的一名臉帶刀疤的男人直接揮起手中的長鞭,對着肉肉和糖糖的方向抽了過去。
“哪裏來的小畜生,既然不主動讓路,那就讓我來送你們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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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鞭高高揚起,朝着兩個孩子的方向抽了過去,長鞭上光影閃爍,明顯裹挾着玄力。
“啊!”
很多百姓看到這一幕,不由得發出一陣驚呼,隨即閉上眼睛不敢再看。
這帶着玄力的一鞭子,兩個小娃娃必定沒了性命。
肉肉和糖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仰着頭看着那名刀疤男。
“快跑!”
“跑啊!”
周圍有人低聲提醒,可兩個孩子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像是被嚇傻了一般。
眼看着長鞭就要落在他們的身上,下一刻,一道白色的細長影子宛若一道閃電,嗖的一下滑破長空,直直地朝着那名刀疤男射了過去。
刀疤男想着兩個細皮嫩一肉的孩子被抽的劈開肉綻,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獰笑,然而下一刻,只聽嗖的一聲,他的手臂一顫,緊接着一股劇痛從手腕處傳開。
“啊!”
伴隨着骨頭斷裂之聲,長鞭直直落在地上。
刀疤男猛的後退兩步,低頭仔細去瞧,才發現一根細長的竹籤正插在他的手腕上,直接透骨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