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我坑你啥了?

發佈時間: 2024-02-01 08:1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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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0章 我坑你啥了?
  盧嬌月不禁一笑,嗔道:“若是讓灶神爺知道,這前面剛給他用過的,扭臉就被人吃了,該生氣了。”

  周進拍了拍手上的糖渣,渾不在意道:“生什麽氣,不都是這樣的嗎。”

  盧嬌月小口嚼著嘴裡的糖,“那是小娃娃才這樣啊,我又不是小娃娃。”

  燈光下,她白皙如玉的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紅暈,可見氣色是極好的。柳眉不描而黛,一點櫻桃小口不點而朱,杏眼含笑帶著幾分調皮的意味,更有一種不做作的嬌憨。

  周進不禁眸色一暗,伸手刮了刮她的翹鼻子,“你難道不是小娃娃?哦,也確實不是。”

  眼中捉狹的意味頗濃,當即讓盧嬌月紅了臉。她清了清了嗓子,打岔道:“好了,咱們還是趕緊過去吧,估計我娘飯也做好了。”

  周進點點頭,兩人便相攜出門。

  往二房那邊走的路上,盧嬌月有些感歎道:“我這出嫁了,倒是越發不像話了,反倒讓我娘日日做飯給咱們吃,我娘也是,就是不讓我沾手。”

  周進一臉笑,“你娘還不是心疼你。”

  聽到這話,盧嬌月不禁有些窘然,嗔他一眼道:“還不是因為你。”

  這事還確實和周進有關,梅氏惦記著女兒的肚子,又怕她年紀小不懂事懷上了不自覺,平日便一直盯著。盧嬌月剛嫁那會兒,她還顧忌著女兒臉皮薄,沒敢表現得太過明顯,只是在盧嬌月來癸水的日子,問了一句。

  得知如期而至,梅氏也沒說什麽,就是不再讓盧嬌月幫著做活了,甚至連涼一些的水都不讓她沾。剛開始盧嬌月並不懂這其中的端倪,還是前些日子她癸水又至,梅氏又問了一句,她才明白究竟。

  原來她娘竟是擔心她懷上了不自知。

  那個羞窘簡直沒法提了,她只見過做婆婆的盯著兒媳婦的肚子,沒想到這娘家的娘也這樣。

  當然肯定會有人說,這事跟周進一個大男人有什麽關系。可是不嫁給他,她娘至於這樣嗎?
  不過盧嬌月也是能理解她娘為什麽會這麽緊張,因為她小時候在外公家聽外婆他們說過一嘴子,她娘在懷她大哥之前,腳下丟過一個孩子。也是因為年紀小,不懂事,又是新媳婦,等孩子沒了,她才反應過來自己竟是有孕了。

  面對媳婦的嗔怪,周進毫不以為忤,反而笑呵呵的,“好好好,都是因為我。”

  自打成親以後,周進臉上的笑容就越發多了,不若往日那般冷臉。也是日子過得順心如意,再加上老丈人一家從沒拿他當過外人,讓他體會到屬於家的溫暖。失而復得,所以越發珍惜。

  “怎麽?月兒你又欺負進子了?”原來兩人已經不自覺走到二房這邊來了,周進最後那句話讓站在院子裡的梅氏聽了個正著。

  盧嬌月不願意了,跺了跺腳,“娘,他那麽大個個頭,我怎能欺負他,你應該是擔心他欺負我才是。”

  “我還不知道的,進子怎會欺負你,還不是你仗著人家讓著你,就可著勁兒的欺負人家。”

  梅氏之所以會這麽說,也是一次被她看見盧嬌月用手擰周進,周進告饒。明明是小兩口打情罵俏,擱她眼裡就成欺負了。也許梅氏也明白,之所以會這麽說不過是替女兒在女婿面前背書。你看我都先訓過自家女兒了,你若是有什麽不滿,氣大概也消了吧。

  為人父母都是這樣,那種明明是女兒錯了,還拚命在女婿面前護犢子,歪纏著往女婿身上賴的父母,其實都是蠢人。聰明的都不會這樣,只會當著女婿面斥責自家孩子,而不會說女婿半個錯字。

  “娘,到底他是你親兒子,還是我是你親閨女啊,你怎麽總向著他說話。”

  “都是親的,都是親的。好了,快來端菜,咱們進去吃飯。”灶房前,盧明海笑呵呵說道。

  二房家也是剛祭完灶。

  “爹,我們來就是,哪還用得著妹妹他們。”灶房裡,盧廣義往外端菜,邊說道。身後跟著端著菜的盧廣智,連五郎都端了一盆菜。

  周進雙目含笑地看著眼前這一幕,走上前去端過五郎手裡的菜盆。

  “小五,姐夫來。”

  過了二十三,年味兒更加濃了。

  掃塵、裁新衣、做新鞋、貼年畫、殺年豬、蒸饅頭、炸丸子,家家戶戶都在忙碌著,準備過個好年。

  今年二房家沒有養豬,倒是三房養了豬。

  知道二哥家今年沒有養豬,盧明山提前就打過招呼了,二十六的讓二房一家人去家裡吃殺豬飯,當然也是殺豬的時候順便幫著搭把手,所以一大早二房一家子就往三房家去了。

  三房現如今還沒搬家,本是打算二房搬家後,他們就搬過去的,哪成想出了盧嬌杏這檔子事。家裡事情太多,三房兩口子一時也沒了這個心思,不過買房子的銀子已經給了,說是待把盧嬌杏的事辦完後再搬,不過那估計是過完年以後的事了。

  既然沒有搬家,三房就還和大房一家子以及盧老漢老兩口住在同一個院子裡。

  不過三房最近和上房那邊鬧得很僵,幾乎已經到了不說話的地步。自然是因為盧嬌杏,經過之前那件事,如今盧嬌杏幾乎成了崔氏肉裡扎的一根刺,恨不得早早把她扔出這家門才好。隔三差五就站在院子裡,指桑罵槐罵幾聲,也沒少上門催促三房兩口子趕緊將盧嬌杏處理了。

  可終歸究底,盧嬌杏是三房兩口子親生的,崔氏作為親奶奶,如此咄咄逼人,三房兩口子心裡也不是沒想法的。畢竟這件事他們也憋屈,女兒做了醜事,男方是親妹夫,作為親娘的崔氏只知道護著親女兒,完全將三房一家的顏面拋擲在地踩了又踩。

  其實若杜廉不是盧桂麗的男人,而是一個外人,哪怕他也有妻室,三房兩口子也完全可以逼著他負下這個責。

  可他偏偏就是盧桂麗的男人。

  如今要處置自己女兒,說白了也是為了一家子的顏面,為了盧老漢的顏面,為了崔氏的顏面,只可惜崔氏似乎並不懂這個道理。

  因為這一切,今天殺年豬盧明山根本沒跟大房上房那邊打招呼,明擺著就是並不歡迎這些人,盧老漢和盧明川也不會自討沒趣。到底做得有些太不講情面,也因此二房一家人到的時候,上房和大房的屋門是緊緊閉著的。

  周進和盧嬌月今日也來了,喬氏昨天特意過去打過招呼,讓兩人今天也來。

  眾人一到,站在一起說了兩句話,就忙著幫了起來。

  今天幫忙來殺豬的是隔壁村的一個屠戶,姓牛,專門乾煽豬殺豬這檔子事的。也是老把式,手下十分利索。待盧明山、盧明海並盧廣義、周進這幾個男人幫著將豬捆好,吊在院門外的一棵樹上,他就抄著一把鋒利的殺豬刀上了。

  盧嬌月、梅氏和喬氏幾個女人家在院子裡頭忙著,幾個男人都在外頭,待外面傳來一陣豬的慘嚎,就有人喊水燒好沒。

  喬氏早就燒好熱水了,聽到喚聲就端著一個大木盆跑了出去。梅氏也跟過去幫忙,盧嬌月並沒有去,她還管著灶上燒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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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時,幾個男人抬著兩盆子豬肉進來,一頭整豬被分了兩扇,一個盆裡放了一半,豬頭也被剃乾淨了,碼在上頭。更有豬心豬肺豬腰子等下水物,裝了一小盆子。

  請屠戶來殺豬是要給辛苦錢的,一般都不會給銀子,而是給些豬肉。有些屠戶順帶賣豬肉,一般問清楚主人家留多少,剩下的都按市價收走。不過這牛屠戶主業不是乾這個的,所以拎著兩斤肉和一條豬尾巴人就走了,剩下由盧明山幾個自己乾。

  不過這些豬肉也並不愁賣,村裡不是家家戶戶養豬,知道誰家要殺豬了,都會事先打聲招呼讓留一些。二房家今年沒養豬,買誰的不是買,就提前打了招呼讓三房給留半頭。

  熱水一盆一盆往外端去,殺豬可不光殺了就好,還得剃毛洗乾淨。牛屠戶已經幫著把毛都剃光了,剩下的也就是洗乾淨放起來。

  灶房裡水汽繚繞,周進穿了一身薄襖,袖子挽在手肘處,端著一個大木盆進來了。

  盧嬌月對他嫣然一笑,拿起水瓢往盆裡舀水。

  “累不累?”她問。

  “累啥,都是些小活兒,我就給爹他們打打下手……”

  正說著,盧明海走了進來,問道:“進子,剛才沒事吧?”

  盧嬌月心裡一緊,忙丟下手裡的水瓢,追問:“怎了?出啥事了?”

  周進面色頓時變得尷尬起來,經過兩人的一番敘述,盧嬌月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原來之前周進在外面幫忙,因為沒乾過這種活,盧明海讓他幫忙按著豬蹄子,他沒料到豬會掙扎,被豬蹄子踹了一下。

  “沒傷著吧?”盧嬌月慌忙就要去查看周進的情況。

  周進擋下她的手,“真沒事,冬天穿的厚,你別惹爹笑話。”

  盧嬌月這才發現她爹還站在邊上,忙轉身去撈掉進鍋中的水瓢,借以掩飾自己的羞窘。

  “既然沒事就好。”

  盧明海笑呵呵走了,再不走,他擔心女兒的臉都能烙餅子了。

  待盧明海走後,盧嬌月才扭過頭來,“真沒事?別騙我。”

  “真沒事,不放心晚上回去讓你檢查。”

  盧嬌月紅著臉呸了一口,周進滿臉笑端著盆子出去了。

  中午吃的殺豬飯是梅氏和喬氏折騰出來的。

  就兩家人,小鍋小灶,並不麻煩。

  待飯做好後,大家就進屋去吃飯了,兩家人擺了兩桌,剛好夠坐。

  坐下後,梅氏悄悄捅了身邊的喬氏一下,“不叫杏兒?”

  “不管她,嫂子你吃你的就是。”

  一屋子人熱熱鬧鬧坐在一起吃飯,喝酒的一桌,不喝酒的一桌。酒飯半途,院中突然響起一個人說話聲。

  “親家在屋裡嗎,怎院子裡沒人呢?”

  不多時,就聽外面又響起一個人的聲音,“你來做什麽?”

  來人笑呵呵地道:“這快過年了,我來看看親家可好。”

  崔氏拉著一張老臉看著杜寡婦,每次她來都沒什麽好事,尤其趕在這快過年的時候,更是讓人心生疑竇。到底自己親閨女還在別人家裡,崔氏也不好做得太過,只能撐起笑招呼道:“那謝謝親家的關心了,進屋坐。”

  三房屋裡,一屋子人都眨眨眼。

  這種時候,杜寡婦來作甚?

  “管別人做什麽?大家繼續吃,別客氣。”喬氏招呼著,不過臉上的笑容已經沒了。

  這大中午的,作為親家的杜寡婦來了,自然不可能不留飯。

  崔氏心裡雖十分不待見此人,到底還是站起來出去招呼孫媳婦讓她做飯。

  杜寡婦笑眯眯的,“親家客氣了,怎都這時候還沒做飯?”鄉下人大多都是這個點兒吃飯,按理說這會兒應該是正吃上或是吃完了,可杜寡婦來後卻看見是冷鍋冷灶,一屋子人都縮在屋裡,所以才會有這一問。

  崔氏老臉一僵,她能當杜寡婦說一家子是因為老三家做得太不留情面,所以都沒心情吃晌午飯?
  尤其今年失了地,雖還有老二家那三畝墊底,到底不若往年,日子過得捉襟見肘。家裡年頭倒是養了一頭豬,可後來日子實在過不下去,就把那半大的豬賣給了屠戶,所以今年家裡是沒有殺豬的。

  這眼看著要過年了,過年桌上沒肉還叫過什麽年?盧老漢老兩口本想著老三家今年養了豬,怎麽著過年也會孝敬些,哪曾想老三如此不留情面,連殺豬都不打聲招呼,還想讓人給送肉?

  這明擺著就是鬧崩了。

  杜寡婦來之前的時候,盧老漢正在屋裡埋怨崔氏,怨她太咄咄逼人了,明知道老三兩口子最近正上火,還要火上澆油。崔氏自然是不願意認的,可若說心裡沒後悔也是假的。

  都成這樣了,哪裡還有心思吃飯,不過這些崔氏可不會對杜寡婦說。

  “家裡忙,所以就給耽誤了。”崔氏打著哈哈。

  杜寡婦可不信這茬,不過她今天來的目的可不是為這,自然也不會主動戳破。

  又坐了一會兒,杜寡婦狀似隨意道:“怎方才我來的時候沒看見老三一家人?”

  崔氏老臉一僵,這杜寡婦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人家緊閉屋門躲在屋裡吃肉,自然是外人看不到的。

  “這誰知道,天氣冷,我也沒出屋。”

  杜寡婦站了起來,“那我去和老三兩口子打聲招呼,畢竟之前是我家對不起人家,哪能來了也不說聲,可莫弄成以後這親戚都做不成了。”

  她也不給崔氏阻止的機會,就往門外去了。

  崔氏滿臉狐疑,對上盧老漢同樣狐疑的老臉。

  這杜寡婦到底是在演哪處戲?

  三房屋裡,大家特意說著笑著,盡量去忽視杜寡婦來的事,以及外面小胡氏做飯時弄出來摔摔打打的動靜。

  都知道三房一家人最近上火啥,自然沒人不識趣去提那不該提的事。

  大家正說笑著,突然門上的棉簾子被掀開了,溫暖的屋裡頓時湧進來一陣寒氣。

  “老三,老三媳婦,在家啊?”杜寡婦滿臉堆笑,在看到屋裡這麽人後,有些詫異。不過還是和盧明海兩口子打了招呼:“老二一家子也在,今兒啥日子啊,怎都聚在這兒。”

  都不是刻薄人,人家一臉笑,你也總不能一口唾沫吐上去。見三房兩口子陰著臉,盧明海主動站起來招呼道:“今兒老三家殺豬,所以我們一家人在這裡吃飯。”

  盧明海說完這句話,就沒再說話了。

  杜寡婦有些尷尬,心裡罵這一群人沒規矩,怎就不知道招呼她坐。

  “你來做什麽?咱家不歡迎你!”喬氏出聲道。杜寡婦來找的是她家,她可沒臉讓二哥兩口子幫忙出面得罪人。

  杜寡婦笑著道:“老三媳婦怎這麽說話呢?”她一副和喬氏十分親近的樣子,那樣子就好像是長輩在親切的數落自家不懂事的晚輩。

  杜寡婦這是在給自己找台階下,所有人都清楚。

  喬氏也清楚,不過她才沒有想和對方虛與委蛇的興趣,遂啐了一口道:“別跟我擺得一副咱們多親近的樣子,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麽不要臉的。之前發生那事都忘了?你跟誰套近乎啊,趕緊給我滾!”

  喬氏指著門,十分不客氣地看著對方。

  杜寡婦臉上的笑掛不住了,“你這小輩兒怎這麽說話呢!我跟你娘可是親家!”

  不待喬氏出口,已經喝紅臉的盧明山站了起來,一腳把屁股下的凳子踢開。

  “我親你娘的家,給老子滾,再不滾老子拿刀劈了你!什麽樣的老東西養了什麽樣的種,你那龜兒子禍害了老子的閨女,老子還沒找你算帳,你現在倒跑到老子面前充大爺……”

  盧明海和周進忙站起來去攔盧明山,而喬氏氣得直跳腳,卻沒有去懟杜寡婦,反倒去捂盧明山的嘴。

  “你給我小聲些,生怕人聽不見是吧?”又轉頭攆杜寡婦,“你趕緊走,老三火上頭誰都攔不住,待會兒出了什麽事,你可別怨我提前沒警告你!”

  杜寡婦早就被嚇傻在當場,自是趕緊屁滾尿流跑了。

  崔氏之前就跟出來站在外面聽動靜,這會兒見動靜不對,轉身就回屋裡去了。

  待杜寡婦回轉過來,她還特意裝得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問道:“怎了,我聽老三屋裡有吵嚷的聲音?”

  杜寡婦眼含怨毒地看了她一眼,強堆著笑:“沒啥事兒,就是老三兩口子留我吃飯,我沒應。”

  還留你吃飯,崔氏在心裡唾了一口,沒要你的命就是好的。

  想是這麽想,她面上還是裝著若無其事地哦了一聲。

  杜寡婦走後,喬氏埋怨盧明山:“你急火啥,二哥一家子還坐在這裡,你看你像什麽話。”

  盧明山雖喝上了頭,但是沒醉,此時也意識到自己之前太衝動,忙對盧明海歉疚道:“二哥,我也是氣昏了頭。”

  “氣什麽,跟這種人置氣,就是跟自己過不去。好了,都坐下吃飯吧。”盧明海幫著打圓場,也是在孩子們面前全了盧明山這個做長輩的臉。

  大家繼續坐下吃飯。

  梅氏這才道:“你說她到底是來做甚?我怎總覺得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喬氏拿筷子杵了一下碗,“可不是,我也覺得。”

  盧嬌月插了一句嘴,“都這樣了,她還賴在上房那邊沒走。”

  外面的動靜裡面若是認真聽,還是能聽個究竟的,所以都知道杜寡婦沒走。

  喬氏沒有說話,梅氏靜默一下,道:“總而言之,你還是多留下心,我總覺得她來是別有目的。”

  “好了好了,都說不說這事了,怎麽還說。”另一桌上,盧明海衝這邊道。他也是怕又把老三火挑起來了。

  梅氏翕張了下嘴,沒有說話。

  喬氏出聲勸道:“二哥,二嫂也是關心咱,我也覺得這杜寡婦來不單純。”

  之後三房兩口子又出面打了圓場,這事才算是過去。

  等二房一家人吃完飯準備離開的時候,杜寡婦竟然還沒走。

  她來到底是作甚?
  直到吃罷晌午飯,又和崔氏坐在那裡嘮了一會兒,杜寡婦才找到空和胡氏說話。

  她將之前去三房屋裡的事,說了一下,又道:“老三兩口子現在快恨死我了,你說的那事估計不成。”

  胡氏態度不明道:“不成就不成吧,反正跟我沒什麽關系。”

  杜寡婦抬頭詫異地看她一眼,“你說這話是啥意思?若不是你來找我,我能知道那事,我能來這趟?”

  胡氏嘴角含著一抹笑,“我是受人之托,之前我在娘家過得那麽苦,親哥哥親嫂子不待見,連親侄兒親侄女兒媳婦都對我擺臉子。好不容易想到你這個好妹妹,指著你能記著當初我待你的好,能伸手拉我一把,哪知道連你也踩我。呵,這次若不是看著杏兒那丫頭當初幫過我,我能回來也是她提醒了我,這事我是不會管的。你願意怎麽辦就怎麽辦,想什麽辦就怎麽辦,與我無關。”

  杜寡婦被胡氏奚落得老臉僵硬,囁嚅了半天,才說了一句,“你這人怎還記仇呢,你不是我親姐姐嗎。”

  “你有把我當你親姐姐?”胡氏諷笑反問。

  杜寡婦掛不住臉皮,“要不是你當初那麽坑我,我能待你那樣?”

  胡氏冷笑:“我坑你啥了?你坑你還借你那麽多次銀子,我坑你還給你送了個搖錢樹過去?其中好壞我當初可是說明了,娶盧桂麗做兒媳婦是你下的決定,也是你托我幫你瞞天過海騙過廉兒的,合則我做了這麽多,還在你心裡落了個我坑你?我坑你,我坑你什麽了?”

  杜寡婦被奚落得訕訕然,這麽一說,好想真還是自己理虧,可當初若不是她胡氏從中又插了一手,現在自己家娶的就是盧家二房的閨女。

  她家不用攤個病秧子兒媳婦,還能白得個有錢的親家。五畝地算什麽?盧家二房手裡可是有個聚寶盆。可誰成想盧家二房竟然翻身那麽快,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