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希扶著應凌軒慢慢走回病房時,蔣星星正靠在牀頭,對著筆記本敲著鍵盤。
看到他時,哼了一聲,卻又看不過去的下牀,走過去跟希希一人一邊的扶著他回牀上。
“那個,我晚上還有課,就先走了!等下晚飯媽說送過來!”希希見兩個人都僵持著,便乾咳了兩聲,擰了應凌軒一下後,借故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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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希離開後,蔣星星又爬回自己的牀上,繼續打字。
應凌軒側頭看著她,看得失了神。
蔣星星被他看得無煩了,扭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看什麽看,沒看過美女啊!”
應凌軒愣了一下,隨即抿唇而笑。
“美女見得挺多,就是沒見過我老婆這種類型的!”
“誰是你老婆!”蔣星星不屑地冷哼了聲,臉卻不爭氣地紅了起來。
“結婚證是個好東西。”應凌軒勾著唇角而笑。
蔣星星斜睨了他一眼,無言以對。
還有什麽比結婚證更有說服力的?
“別生氣了,我道歉。”應凌軒柔聲哄著。
“擔當不起!”她撇了撇唇,沒好氣地嘲諷。
“媳婦。”他又可憐巴巴地喚了聲。
蔣星星咬著唇,心裡美滋滋的,臉上拚命的裝出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哼,不給點教訓,以後還以為她好欺負呢!
隨便看到她跟哪個男的多說幾句話,就疑神疑鬼的,那她還不得跟陳帥說的那樣,建個象牙塔把自己關起來不可以?
“我錯了,以後都不會再冤枉你了,嗯?”應凌軒繼續道歉,這小女人的火氣一上來就果真難下去了,唉,難不成要讓他找個鍵盤給跪著?
“哦,你也知道冤枉我了?”蔣星星也不想太過度的為難他,恰到好處就行了,要真作過頭了,難保不會把兩個人都逼得急了!
“是是是,我知道我錯了!我知道你跟陳帥不是那麽一回事!我當時就吃了一下醋,其實也不是真的懷疑你們倆什麽,可以原諒不?”
應凌軒連聲道歉,乖乖的自我檢討,並積極的承認了錯誤。
“我都跟你結婚了,就不可能會再跟陳帥有璦昧不明的事情,否則,我也不可能會跟你結婚!相信我,對你來說,很難嗎?”蔣星星的聲音也軟了下來,側過身,嚴肅的看著他,不再有平時的嬉皮笑臉。
“不難,我都說了,我不是懷疑你們。”應凌軒也是認真的表明自己的態度,他剛才的行為,就純粹是吃醋,跟懷疑沒有半毛錢關系。
“我跟他只是朋友,能接受嗎?”既然都把事情攤開了說,那就乾脆說個清楚,說個明白,說個透徹,免得將來,又時不時的拿出來鬧一下。
“做朋友沒問題,但是,你能不能注意一下你們之間不要有太親密的舉動?你是女的,他是男的,男女授受不清懂嗎?”應凌軒一想到剛才她用手去捂陳帥的嘴巴,他就覺得胸口有氣出不來。
“我什麽時候跟他有親密的舉動了?”蔣星星錯愕地看著他。
“你用手去捂他的嘴。”他對此耿耿於懷。
“……”蔣星星悶哼了聲,這特麽叫“太親密的舉動”?
當時她不過就是怕陳帥說出戒指的事情,讓她覺得挺丟臉而已,好嗎?
“我看著不舒服。”他抿了下唇,坦白地說道。
“你講點道理好嗎?”蔣星星無奈地歎氣。
“其他道理可以講,這個沒法講道理!”應凌軒態度堅決地搖頭,反正不管怎麽樣,就是見不得她跟陳帥……哦不,是任何一個男人有肢體上的接觸!
太難受了!
“那你能接受什麽承認的?握手?”她算是敗給他了,不過捂嘴這種事情,她也沒想會一直發生下去,也不是完全不能避免的事情,答應了也無妨。
但是,也不能任著他任出個坑來!
就算答應他,那也得約法三章,要是他限制得太過分,那她也接受不了!
“可以。”他想也沒法的點頭。
“擁抱?”她試探地問。
“你幹嘛要跟他擁抱?”他頓時就毛了,不悅地皺著眉頭問。
“只是個假設,我也沒說一定要跟他擁抱啊!萬一要是以後有離別那種場面,到時擁抱了一下,我得知道會不會踩地雷了啊!”蔣星星理直氣壯地解釋。
“三秒鍾的道別擁抱!”他想了想,很不情願地豎起三根手指,隨即又追加了一句:“僅限道別!”
這已經是他最大的限度了!
蔣星星突然發現,跟這個霸道的男人,似乎真的沒有什麽道理可講!
“我沒事幹嘛特意去跟別的男人擁抱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問。
“……”應凌軒一臉無辜地看著她,這個擁抱的梗,不是她自己提的嗎?現在又來怪他咯?
他也不願意她好跟別的男人擁抱啊!
還不是她自己說,如果是離別的場面,他才勉強答應的麽?
“算了算了,反正差不多就這樣了,我以後會注意自己的言行,但是,麻煩你也檢討一下自己的心態!如果你不能相信我,我覺得我們接下來要走的路會很辛苦!畢竟,我不可能真的就不跟外界接觸,也沒辦法只跟女性接觸,而杜絕了男性。如果你連這都沒辦法接受,那我該怎麽辦?”
“我沒讓你杜絕男性啊!”應凌軒再次覺得自己好很委屈,他不過就是讓她離陳帥遠點而已,又沒說她從此就不能跟其他男人說話什麽的吧?
“我就舉個例子。”蔣星星撓了撓額頭,悻悻地回道。
“沒問題啊!”他點了點頭,一切都好商量。
“你不會是對陳帥還有偏見吧?”蔣星星狐疑地看著他,為什麽摒除了陳帥後,他就能爽快得什麽都答應?唯有對陳帥卻斤斤計較?
“不是偏見。”他搖頭。
“不是嗎?”她不甚相信。
“不是。”他再次搖頭,在蔣星星差點就相信了他時,他乾咳了兩聲,道:“不是偏見,是忌憚!”
“靠!應凌軒!”蔣星星差點沒被他氣得吐血,這男人的度量就針眼這麽小嗎?
她都解釋這麽多了,他還不是偏見,是忌憚!
“開個玩笑而已。”應凌軒聳了聳肩,往牀上一躺,看著天花板笑道。
“一點都不好笑!”蔣星星氣憤地哼了聲。
“好了,別生氣了。”他朝她招了招手:“過來。”
“不要!”蔣星星將臉轉到了一邊。
“那我過來嘍!”他說著就要起身。
“行了,我過來!”她沒骨氣地皺著眉下牀,擔心傷了他的腳。
“好乖!”他伸手摸摸她的頭,讚許道。
“啥事?”蔣星星翻了個白眼,她又不是他養的小貓小狗,乖個屁啊!
“陪我睡一覺。”應凌軒拍了拍身邊的牀位,柔聲佑哄。
“我還有工作沒做完呢!晚上要開視頻會議!”蔣星星指著那邊的筆記本,拒絕了。
“就一個小時,你設置個鬧鍾就好了。”他露齒一笑,霸道的拉著她躺上了牀。
“應凌軒!”蔣星星驚呼了聲,他卻根本不給她反抗的機會,手臂往她腰上一橫,便閉上了眼睛。
蔣星星無奈地歎氣,還能不能講講道理啊!
“你知道嗎?”他閉著眼睛喃喃了聲。
“什麽?”蔣星星疑惑地轉頭看著他。
“每次這樣躺著,有一個念頭特別強烈。”他睜開了眼睛,與她的視線緊緊糾纏。
“什麽念頭?”蔣星星的心漏跳了一拍,莫名的臉紅了起來。
“想要你!”大掌捧住了她的臉龐,他笑了笑,在她臉上呵氣。
“……”蔣星星頓覺得腦子裡“轟隆”了一聲,被炸得一片空白。
“所以,不是不想碰你,而是不敢碰你。”應凌軒回想著她質問他為什麽不碰她時,他心中無法解釋的無奈。
“……”她不知道該怎麽回復他的話,只能繼續沉默以對。
“這四年來,常常會夢到我們在一起時的情景。你紅紅的臉,迷蒙的眼神,嬌喘的聲音……”
“別說了你!”蔣星星羞窘得無地自容,拉起被子蒙住了頭。
“許多次,都覺得那夢境特別真實,醒來,卻發現又是一場夢,而夢過後,卻得換一次牀單和被子。”應凌軒扯下她頭上的被子,繼續訴說著他壓抑了這麽多年的思念之苦。
“尾瑣!”蔣星星羞憤地瞪著他,低罵了聲。
“我也覺得挺尾瑣的,所以我不想再這麽尾瑣下去了!既然你現在回來了,我也就不用再以夢寄相思了,怎麽說,你是不是也該給我補償一下?”應凌軒握著她的手往她耳邊一按,半個身子覆在了她身上。
“補償你個大頭鬼,下去!”蔣星星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腦門上集中,她奮力地推了他一下,又不敢動作太大,怕碰到他膝蓋:“你的腿不要了是吧?”
“要!所以,需要你配合一點!”他一本正經地點頭,又往她身上挪了挪。
“應凌軒,你別太過分了啊!這裡是醫院,隨時會有人進來的,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蔣星星慌了神,他眼裡的火苗看起來不像是開玩笑的。
“你放心,我進來的時候,跟護士說過了,我跟我愛人有事情要做,不方便有人進來!”應凌軒似真似假地說道。
“你開玩笑的吧?”蔣星星頓時停下了掙扎的動作,不敢置信地瞪著他問。
“當然是開玩笑的!”應凌軒笑得肩膀都在顫動,她也太天真了吧?
就算他真想這麽說,他的臉皮也沒厚到這種程度!
“應凌軒!”蔣星星知道自己被耍,松了一口氣的同時,惱羞成怒地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下。
“都說打是親,罵是愛,果然是真愛啊!”應凌軒痛得眉頭都皺了起來,卻還是不怕死地調侃她。
“下不下去?”蔣星星冷哼了聲,作勢又要再掐他。
“不下去還能真的在這裡把你辦了麽?”應凌軒悻悻然地躺回牀上,無奈地看著天花板哀歎。
若不是在醫院裡,他至於會怕她的威脅嗎?
危機感一解除,蔣星星馬上往牀沿邊上靠了靠。
“睡覺!”應凌軒一個側身,大掌往她腰上一勾,重新將她拉回了懷裡,緊緊的擁她入懷。
蔣星星悶哼了聲,氣餒地不再作無謂的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