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司宇的語氣很是溫柔，極具耐心：“婉晴，都說了，不能當着孩子的面說髒話，語氣帶有攻擊性的，要溫柔些。”

“搞笑，老娘還得爲了你的種改變自己是嗎，有本事你就自己生，找别人，随便你，我就這樣，看不慣就走。”

自從懷孕之後，她的脾氣很不好，特别看到他這張又愛又恨的臉，什麽負面情緒都來了。

方司宇這個時候，都會想盡辦法安撫好她的情緒：“婉晴，我不是這個意思，這是書上說的胎教，我們都希望孩子會更好不是嗎？”

所以呢？許婉晴睨了眼，不管他說什麽，她都是這樣，改不了，也不想改。

許婉晴回到公寓，看到他在廚房做菜，她拿起一顆蘋果咬下口：“方司宇，你當了方總之後還有做菜嗎？不會毒死我和孩子吧？”

“我吃不過家裏傭人做的菜，一般都會自己下廚。”

他把叔叔逼的主動退位，當上方總之後，爲了維持局面，只能按兵不動，他沒有新官上任三把火，馬上就換自己人，而是用着叔叔的人，慢慢把這些人變成自己，這過程必有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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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叔叔搬離别墅之後，他連做飯的阿姨都沒有辭退，即便阿姨做的菜一如既往的不合他口味。

許婉晴看着他：“你不是說你所有的隐忍都是爲了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上位了之後，你還過那麽苦呢。”

“習慣了。”方司宇的這句話，裏面包含了很多心酸與無助。

許婉晴聽着損人的話怎麽都說不下去了，她打開電視，選了部電視劇看起來，這樣可以減少不必要的對話。

莫小晚回到公寓，看到莫羽陽把家裏的窗簾沙發墊都換了，他還在房間折騰他的牀單。

“哥，你幹嘛呢？”

“我新買的牀單到了，同城只用了一天時間，你自己換上吧。”莫羽陽從地底下拿出一個袋子遞給她。

淡綠色的牀單三件套，她看着他：“我這牀單剛換不久，我就不換了。”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我打算把屋子重新換一遍。”可能陌生的場景，就不會讓自己時常陷入想她的情緒中。

還以爲親哥從此恢複正常，可現在看來是病得不輕：“哥，這裏是學校，不是我們買的房子，有必要這麽大動幹戈嗎？”

“反正還有幾天才上班，我就找點事做。”

“你傷還沒好徹底呢，就别折騰了。”莫小晚勸道。

莫羽陽嘴裏念叨着：“折騰，對啊，這兩天我可以去開滴滴，剛好可以賺點外塊。”

莫小晚很懷疑他是不是屏蔽自己說的話，他怎麽好像聽不到呢：“哥，你是不是忘記你自己還是個病人？能不能乖乖待在公寓休息，你這樣我真的會很擔心你的。”

“貼補點家用，這幾天都是靠你養着，自從你把卡給回我之後，就沒有再收我給的生活費。”

雖然很大程度解決了他的經濟壓力，至少能帶雲茉多揮霍幾次，但同時他心裏也是很愧疚的。

小時候爸媽總忙，生下了妹妹都是他親手照顧，七歲的他就已經知道怎麽給兩歲的妹妹換尿不濕了。

他畢業之後找到實習工作，發了工資就給妹妹額外零花錢，一直就這麽拉扯大了。

其實很多時候小五歲的妹妹比他懂事，他真的挺幼稚的，就雲茉這件事上，他覺得只有疏遠能打敗愛情，可實際上金錢也是。

“哥，我已經有能力掙錢，照顧好自己，你就應該去過自己的生活。”莫小晚認真的說道。

不是她不收，而是她已經長大，再也不能收他給的錢了，他以後會有自己的家，他們也只是不會經常見面的親人。

親哥以後再也不能随叫随到，遇到事情再也不能第一時間找哥哥了，因爲哥哥也有了小家，他每天都有要照顧的人，比她重要。

“你在哥眼裏，永遠只是那個小屁孩。”莫羽陽開口。

她洗完澡躺在牀上給老蘇發信息：老蘇，睡了嗎？

沒。

蘇曜坐在書房椅子上，用毛巾擦拭着頭發，打算等下去把頭發吹幹。

我覺得我哥的情況好像更加糟糕了，他總是不停的給自己找事情做。

她聽到隔壁房間門打開，她立馬跑出去，看到他換了身衣服，打算出門：“哥，這麽晚了，你要去哪裏？”

“這段時間躺太久了，我有點睡不着，出去遛遛彎，你先睡，不用管我了，”莫羽陽說完話，就換上鞋子出門了。

她回到房間，看到老蘇發來的信息：他是成年人，做事有分寸，過段時間就應該好了。

莫小晚盯着門口，但願過段時間真的會好吧。

次日，莫小晚換好衣服走出房間，看到桌上放着早餐，而莫羽陽倒在沙發上睡着了。

她走過去，坐在茶幾上：“哥，你怎麽在這裏睡啊？”

莫羽陽睡得迷迷糊糊：“我昨晚開了一夜滴滴專車，回來快困死了，不小心就在沙發上睡着了，你不用管我，快把早餐吃了去上學。”

許婉晴盯着他，不是不讓他去幹活嗎，真不知道該拿他怎麽辦，她從房間裏拿起毯子蓋在他的身上，吃飽收拾好桌面就去上課。

她來到課室占座，把筆和水杯拿出來，感覺研究生的課比大學還要多。

過沒多久，許婉晴挺着肚子走進來，手裏拿着杯豆漿，一手刷着手機，津津有味的樣子，系花懷孕的事情，早就傳遍整個學校，學校論壇已經有專門扒孩子父親的帖子。

許婉晴擡頭看了眼，坐在她身邊：“給你看個有意思的，這些人是有多無聊，這樣的帖子都能上熱搜。”

最近上熱搜的帖子，就是猜測她肚子裏的孩子，父親是誰。

莫小晚盯着她：“你是不是還欠我個解釋？”昨天的事究竟是怎麽回事。

“方司宇是我讀書時期的學長，我們兩個就是正常交往分手，不過最近舊情複燃，不小心留了種，之所以沒告訴你，是因爲我本來就打算一個人撫養孩子，我不會把孩子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