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沒有那麽多後顧之憂，完全可以放手讓蘇曜大幹一場，但這公司畢竟是自己一輩子的心血，不能因爲兄弟的争奪而毀掉。

蘇劍把文件放到一邊，摘下老花鏡，伸手捏了捏眉心，滿臉疲憊。

助理端着咖啡，換掉他空掉的杯子：“方總，怎麽了？”

“我老了，處理事情開始力不從心，市場是年輕人的市場，我這兩個兒子，你有什麽看法？”

他從方氏集團成立就跟着方總，他們從剛開始一無所有，慢慢打拼到現在的風光，他雖然是方總的助理，但在公司他行使的是副總裁的權力，公司裏的人對他畢恭畢敬，他也當這裏是他的家，也是養老的地方。

“蘇總，我覺得蘇少比小蘇總更合适坐你的位置，你所擔心不過是方家，如果蘇少能說動方司宇成爲合作方，利益驅使下，就不會有你擔心的問題發生。”

蘇劍看向他，這倒是自己從沒想過的，可方司宇真的會和蘇曜合作嗎，畢竟方靜可是他的親姐。

“說的倒容易。”蘇劍還是愁。

“聽說方總在外面養了女人，還懷孕了，和莫小姐是同學，太太因爲這件事和方總鬧的不是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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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劍看向他，還有這事兒？怎麽他的消息永遠這麽靈通：“你往方靜身邊安排人了？”

“這件事整棟别墅都傳開了，你平日早出晚歸，很少聽那些人說話。”

蘇劍看向他，論打探消息這件事，還是他在行，早前他們一起幹的項目，多虧他内幕消息，他們才沒有虧本。

助理繼續說道：“您要是下定決心，讓蘇少坐您的位置，不妨從這裏下手。”

蘇劍看向他：“這輩子得虧我們不是競争對手。”

“我要是遇不到你，我估計都不知道在哪個角落讨飯。”助理失笑。

他們是在方氏集團銷售部認識的，兩人同樣沒有學曆，常年遭到打壓，就這樣他們一拍即合，漸漸走到一起，開始聊理想聊未來，後來他們就一起出去單幹，這麽多年，他們都是靠着頭鐵，一步步闖出來。

蘇劍把文件交給他：“你是個很有能力的人，别妄自菲薄，即便沒有認識我，你的人生也會很風光，這些文件沒什麽問題，給下面的人落實吧。”

“行，蘇總。”他拿着文件就出去了。

準時五點半，他打卡下班，買了點菜回到公寓，見她還沒回來，開始把湯炖上，她現在需要喝些溫補的東西。

蘇曜把幹了的衣服收進來，撥通她的号碼：“小晚，什麽時候回來？”

“我到公寓門口了，需要買點什麽東西？”

“不用。”

許婉晴站在樓下猶豫着要不要上去拿自己的行李，出來的時候她就知道，要是她拎着行李，阿姨肯定不會讓她離開的。

莫小晚走進去，見她沒跟上來，走回到她身邊：“婉晴，你怎麽了？”

“我還是回學校了，明天見。”許婉晴猶豫再三，還是打定主意不上去。

她抓住許婉晴的手：“情侶間就沒有不吵架的，你不如到我和老蘇那裏，稍微冷靜一下，再去和他好好說，都走到這裏了，你還要走回去？”

許婉晴有點被她磨得沒辦法，想着待在他們那裏也好，至少不用看到方司宇那張臉。

這時身後傳來聲音：“婉晴，我們好好聊聊。”

莫小晚看到他回來了，開口說道：“你們好好聊，我就先上去了。”

許婉晴見她跑的比兔子還快，按照自己現在的身體情況是追不上了，走條路都費勁。

“我沒什麽好跟你說的。”

“我知道莫小晚的事，是我錯了，我想做些什麽彌補。”

許婉晴擔心他說漏嘴，被小晚聽到，急忙把他拉到角落，警告道：“小晚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麽事，你要是說漏嘴，我不會放過你的。”

“好，我打算和蘇曜合作制衡住我姐。”

“你現在說的話，我都不知道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許婉晴不相信的搖頭。

方司宇哀求道：“婉晴，最後一次，你信我最後一次好不好？”

他們分開之後，他真的覺得自己沒有任何軟肋，做事情心狠手辣無所顧忌，他絕對不會給别人留下後路。

可得知她懷上他的孩子，他忽然發現自己好像也沒那麽強，他還是會心軟，不知所措，會害怕。

許婉晴看着他這樣，那些狠心的話一句說不出來，她就這麽看着他。

“婉晴，這次我一定會好好表現，你就留在我身邊監督好不好？就像以前那樣。”不要離開他，哪怕是監督的關系，至少她還是在他身邊的。

“再過半個多月，我就要回去開學，監督不了你多久。”早晚都是要離開的，何必要一直守着他。

“蘇曜已經答應和我合作，你就不擔心這是我姐的陰謀？”他見軟的不行，直接來硬的，眼下的他已經想不出任何好的辦法。

許婉晴臉色淡淡：“蘇曜沒你想象的那麽好對付，能在方靜手底下活下來的人，你覺得能是随便對付的人嗎。”

在這件事上她非常拎得清，方司宇第一次在她面前無話可說，找不到任何話反駁。

許婉晴見他沒有話說，他還堵着出口，她想要回學校，還得叫他讓一讓，她現在很不想和他說話，只能往公寓裏走，電梯在她住的那層打開，她伸手敲了敲門。

莫小晚打開門，腦袋往外探了探：“你們沒談好嗎？”

“我來你這裏吃頓飯不可以嗎？我想念蘇老師的手藝了。”許婉晴半開玩笑說道，她現在實在不想提起方司宇。

“那你坐吧，我把衣服丢洗衣機洗了。”莫小晚拿着籃子走進房間拿髒衣服。

老蘇習慣從外面回來就直接洗澡，這幾天他挺忙的，加上她住院，根本沒時間回來洗衣服，她看到他穿去醫院接她出院的衣服還在桌子上放着，她走過去拿起，掏了掏口袋，發現了張紙條，攤開看，是張醫院的診斷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