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問這話豈不是有些晚了?你不願意做出任何的退讓,我只能帶領楚家的這幫老骨乾奮力往前拚了,至於結果,我真的不好說,但我會竭盡全力往前衝。”楚瑜皺起的眉宇凝聚堅毅,深沉。
現在對他而言,已經無路可退。
“這件事情,還是我去處理吧。”楚驍垂眸歎息,內心變得不好受,是他連累了楚家,連累了他哥。
“你之前不是說過……”楚瑜擰眉。
“還是我來吧,之前都是我和王董事長談的,冷不丁換人,他也不適應,還是我去吧,不過哥,夢菡那我是不會再去見她了。”
“你的xin子我知道,這件事情我也不會逼你,這次能拿下王家固然好,但真的拿下來那也就算了,我們也算爭取過了。”楚瑜淡淡道,並沒有再跟楚驍施加壓力。
夜晚,楚瑜疲憊的回到了郊區別墅。
韓冷軒雖說最近還沒有大的動靜,但私底下小動作不斷,就連他好不容易爭取下的客戶也時不時會鬧出點事情,光是這些事情,就把楚瑜折騰的不輕。
不過就算是如此,楚瑜也沒有忘記盯著倉庫那邊。
楚瑜踏進這裡,並沒有見到溫孤菡在客廳。
但樓上隱隱有小提琴流瀉出悲傷的曲調,即使如此,楚瑜也覺得很好聽。
楚瑜和溫孤菡相遇乃是一場意外。
那時,楚瑜正和聖瑪麗音樂學校合作一個項目,校長邀請他參觀學校,途中聽到一首好聽的曲子。
詢問校長幾句,校長笑著說是一位東方留學的姑娘演奏的曲子。
她的曲子清靈空悠,帶著一種魔力,校長還預言,這位學生日後就算達不到貝多芬那種超高的成就,但發展好了,也是舉世聞名的人物。
很湊巧的是,楚瑜有幸路過那間教室,見過她的側顏。
很美,那日溫孤菡身著一字肩白裙拉著小提琴,沉浸在自己的曲子裡,窗外陽光照射進來,將她打造的像是天使那般美麗。
隻一眼,楚瑜就記住了她。
後來回國,三個月後,楚瑜再度見到了溫孤菡。
那日,飯桌上,溫孤菡的父親正在和他談生意。
途中,溫孤菡闖了進來,她還帶著同學,天真爛漫的樣子令人平添好感。
“爸,我聽說你在這裡,沒想到還真的是。”溫孤菡走進來就衝他父親撒嬌,很美好的樣子。
溫孤菡的父親溫昭華倒也寵愛溫孤菡,但溫昭華是個聰明人。
許是瞧見楚瑜多看了溫孤菡一眼,便主動讓溫孤菡跟楚瑜打招呼。
那年她不過十九,青蔥歲月,很是美好。
溫孤菡甜美笑著地喊了一聲楚瑜哥,聲音夢幻清靈,楚瑜承認他心動了。
但楚瑜並未表現出來。
溫孤菡走後,楚瑜拒絕了與溫昭華的合作。
溫昭華糾纏過幾次,也就罷了。
後來楚瑜再遇溫孤菡,是在酒店。
那個時候,溫昭華帶著溫孤菡應酬,她喝了酒,有些不勝酒力,但粉嫩雕琢的樣子,再一次吸引了他。
他的朋友看見,卻是忍不住歎息。
楚瑜尋求緣由,才知道溫昭華的公司在資金方面出了大問題,整日溫昭華帶著溫孤菡應酬,到處想辦法借錢。還有消息傳出,溫昭華為了借到錢,暗地裡打算將他女兒賣給一個富商。
楚瑜去查過,確有其事,那富商是個出了名的花花公子。
但溫孤菡對她的父親太過信任,溫昭華說什麽,她就信什麽。
不過當日他們碰面的時候,溫昭華又動起了這方面的心思。
後面找個時間還把楚瑜約出來。
楚瑜心有不忍溫孤菡受到傷害,拿出一筆錢投資了溫昭華的公司。
那時候,溫昭華直言,要讓溫孤菡跟著楚瑜。
楚瑜並沒有答應。
後期溫昭華經營不善,公司面臨倒閉,溫昭華又找上楚瑜。
楚瑜唯恐溫昭華又動心思將溫孤菡給賣了。
便同意溫昭華的提議,接受了溫孤菡,實則是想保護她。
但那段時間,楚瑜待她如妹妹,未曾有逾越,兩個人相處了美好的幾個月。
直到後來溫昭華公司破產,溫昭華墜樓那一刻,他們的關系就徹底變了。
楚瑜再也聽不到溫孤菡甜甜地追在他後面喊他“楚瑜哥。”
也再也沒又見到她笑過……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練習房。
這練習房是楚瑜為溫孤菡專門開辟出來的,裡面樂器眾多,也是她靈魂的歸屬之地。
有時候,她能夠在裡面從早待到晚,不知疲倦練習。
只有在面對這些時,楚瑜才能夠從溫孤菡的眼裡察覺到人類的情感。
楚瑜輕輕推開門,裡面的女子一頭墨黑的秀發自然垂落。
她今天難得換了一件其他顏色的裙子,藍色長裙,平常溫孤菡隻穿白色和黑色的衣服。
立於燈光下,映照的溫孤菡整個人美如嬌花。
她微閉眼,如癡如醉拉著小提琴。
溫孤菡拉的是悲傷版的天空之城,曲徑通幽,悲傷緬懷。
這是楚瑜從中聽出來的意思。
楚瑜知道,溫孤菡又在吊念那個男人了。
每當溫孤菡在想他的時候,就會用這種曲子來表達自己對逝去愛人的思念。
但每當這個時候,楚瑜的心是最痛的。
比溫孤菡懷念她父親,埋怨楚瑜害死她父親,還難受。
溫孤菡緬懷的那個男人是她的男朋友,只不過被楚瑜硬生生拆散了,之後不幸慘死。
正因為此,溫孤菡恨楚瑜害死了他。
楚瑜倒也不解釋。
有些事情還是不讓她知道的好。
楚瑜深深歎息,走了進去。
溫孤菡彷彿未察覺,依舊演奏不停。
楚瑜走過去,拭去她眼角的淚水,淡淡看著她充滿哀傷的臉,“以後這種曲子不準再拉了。”
溫孤菡緩緩停下,放下小提琴,掀起眸子,裡面注滿淚水,楚楚動人,可是眸子漸漸越發冷了。
楚瑜拿走溫孤菡的小提琴,放在一側,拉著溫孤菡出去,“我聽說你今天出去了?”
“嗯。”溫孤菡淡淡回應,盯著楚瑜的背影,眼底掩飾不住的失落,恨意。
楚瑜能夠感受的到,但他並不在意,幾年過去了,他由最初的憤慨,不平靜,變得已經學會了接受。
楚瑜拉著溫孤菡走去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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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為他們已經擺滿了餐桌。